叶辰摇头轻笑:“剑道如楼阁,没有坚实筑基,强练高阶剑法只会伤及自身。”他顿了顿,“不过,我确实为你们准备了一套新的筑基剑法。”
说着,他右手虚引,一柄普通铁剑从兵器架上飞入手中。这一手“隔空取物”顿时引来阵阵惊叹。
“看好了。”叶辰剑势一起,整个人气质骤变。铁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划出一道道玄妙轨迹。
“第一式,‘灵蛇出洞’。”剑尖如毒蛇吐信,快准狠辣。
“第二式,‘青松迎客’。”剑势陡然舒缓,如迎风古松。
“第三式,‘飞瀑流泉’。”剑光连绵不绝,似水银泻地...
九式剑招,由简入繁,每一式都蕴含剑道至理。更神奇的是,随着叶辰演练,传功堂周围悬挂的近百柄长剑竟无风自动,发出清越剑鸣!
“百剑齐鸣!”远处观礼的莫天问长老失声惊呼,“这是剑意通玄的征兆!”
最后一式“万川归海”收势,所有剑鸣戛然而止。叶辰额头微微见汗,这套剑诀看似简单,实则是他融合剑冢万剑意蕴与自身对《归元剑典》的领悟所创,每一式都经过千锤百炼。
台下弟子早已看呆,就连隐藏在暗处观摩的几位长老也面露震撼。
“现在,跟我做第一式。”叶辰放慢动作,耐心指导。令他惊讶的是,李沐阳只看了一遍就能模仿出七分神韵,而那个圆脸少年虽然动作笨拙,但每一剑都势大力沉,别具特色。
午休时分,叶辰单独留下李沐阳。
“你的剑感很好。”叶辰递过一杯清茶,“但太过追求形似,反而失了剑意。”
李沐阳紧张地搓着衣角:“师兄,我...我总是怕做错...”
“剑道无对错。”叶辰指向院中一株梅树,“你看那枝条,可有完全相同的两段?但每段都自然天成。”
少年若有所思。叶辰又取出一本手札:“这是我整理的剑道心得,你拿去参详。记住,剑是手的延伸,心才是剑的主宰。”
李沐阳双手接过,如获至宝。
三日后,训练场上。
“不对!完全不对!”一个尖利的声音打断弟子们的练习。执事堂赵执事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叶辰,你教的这是什么野路子?天剑宗筑基剑法传承百年,岂容随意更改?”
叶辰收剑而立:“赵执事,剑法贵在实效。这批弟子三日进步,有目共睹。”
“胡闹!”赵执事冷笑,“我且问你,你这套剑法可经过长老会认可?可有剑谱存档?”
场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新弟子们不知所措地站着,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放下木剑。
叶辰不慌不忙:“今日正好请赵执事指教。”他转向弟子们,“谁来演示一下传统筑基剑法?”
李沐阳鼓起勇气出列。他演练的是天剑宗传统十二式筑基剑法,虽然动作标准,但明显拘谨生硬。
“很好。”叶辰点头,又看向圆脸少年,“王虎,你来演示我教的剑法。”
王虎的演练截然不同,虽然动作还不够流畅,但一招一式间已隐约有剑气流转之势!
赵执事脸色难看:“花拳绣腿!真正的剑法比试,看的是实战!”
“正有此意。”叶辰微笑,“李沐阳对王虎,点到即止。”
两名少年持木剑相对而立。比试开始,李沐阳按传统剑法抢攻,却被王虎以“青松迎客”轻松化解。三招过后,王虎突然变招“飞瀑流泉”,木剑如雨点般落下,逼得李沐阳连连后退。
“停!”赵执事突然喝道,“这根本不是比试,是你暗中指点过王虎!”
叶辰早料到这一出:“那请赵执事随意挑选两名弟子,现场教学半时辰,再比试如何?”
赵执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冷哼:“本执事没空陪你胡闹!总之未经许可的剑法,不得在宗门传授!”说完拂袖而去。
叶辰目送他离开,嘴角微翘。昨夜冯三笑送来的密信中提到,九霄圣地收买了一名天剑宗执事,特征与赵执事完全吻合。
“继续练习。”叶辰拍拍手,“明日我会请诸位长老来观摩,若他们也认为这套剑法不行,我立刻停止教学。”
当夜,剑冢。
叶辰正在完善剑诀要义,突然感应到有人潜入。他不动声色地继续书写,直到背后传来极轻微的破空声——
“叮!”一枚毒针被突然出现的剑气击落。叶辰头也不回:“赵执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阴影中走出赵执事阴沉的脸:“小子,你坏我好事!”
叶辰这才转身:“哦?我坏了你什么好事?是向九霄圣地传递情报的好事,还是在弟子饮食中下慢性毒药的好事?”
赵执事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幽魂散’的味道。”叶辰冷笑,“这种毒需连续下药七日才见效,正好明日是第七日对吧?”
“去死吧!”赵执事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数十枚毒针,同时左手成爪直取叶辰咽喉!
叶辰早有准备,剑指一挥,九道无形剑气交织成网,不仅挡下所有毒针,还将赵执事逼退三步。
“先天六重天?”赵执事骇然,“你的修为恢复了?!”
“托你的福。”叶辰淡淡道,“若非发现你在膳食中做手脚,我还不会这么快突破。”
原来叶辰早就察觉赵执事在弟子膳食中下毒,将计就计反向推演出毒素成分,配合续脉草药力,不仅解了毒,还借此冲破了一道经脉桎梏!
赵执事见事败,转身就逃。叶辰却不追击,只是轻声道:“莫长老,都录下来了吗?”
剑冢深处走出莫天问和三位执法长老,手中“留影玉”正散发着微光——刚才的一切都被记录了下来!
“赵无咎!”莫天问怒喝,“你还有何话说?”
赵执事面如死灰,突然咬破口中毒囊,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
次日清晨,传功堂。
所有新弟子整齐列队,前方坐着以莫天问为首的七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