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丽江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李岩站在客栈的木制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玉龙雪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四天时间转瞬即逝，这座古城给予他的远比预期更多。
“李总，早餐准备好了！”
小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李岩下楼时，看到院子里的小木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热气腾腾的纳西粑粑、新鲜出炉的鲜花饼、当地特有的酥油茶，还有一小碟杨雪昨天嚷嚷着要尝试的乳扇。
“哇，这么丰盛？”
李岩笑着坐下，“是送行宴吗？”
小芳端着一盘水果沙拉走过来，“算是吧。这几天您帮了我们不少忙，还给了那么多建议……”
“小芳姐，你就别客气了。”
杨雪从厨房蹦出来，手里还拿着半块偷吃的粑粑，“李岩和我们不都是朋友了么，这么说多见外。”
“杨雪！”
小芳嗔怪地瞪了闺蜜一眼，转向李岩时又恢复了温柔，“这丫头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
李岩看着这对闺蜜，嘴角不自觉上扬。
四天相处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杨雪的直率和活泼，甚至开始欣赏这种不加掩饰的真实。
“没关系，我就喜欢杨雪这样。”
李岩接过小芳递来的酥油茶，“说实话，在商业圈里待久了，见惯了虚与委蛇，反而觉得这种直接更可贵。”
杨雪得意地冲小芳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在李岩旁边的椅子上：“听见没？大老板夸我呢！”
早餐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
李岩发现自己的胃口出奇地好，不知不觉吃了两个纳西粑粑和三块鲜花饼。
这四天来，他睡得踏实，吃得香甜，连手机都很少看——这在以前简直不可想象。
“对了，”李岩放下茶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推给小芳，“这是一点心意，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小芳疑惑地打开信封，当看到里面厚厚一叠百元大钞时，脸色骤变：“这……这太多了！我们说好的一天两千……”
“拿着吧。”
李岩温和但坚定地说，“你带我看的那些地方，介绍的那些人，值这个价。”
小芳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数了数，整整一万块。
“不行，这太多了……”她试图把钱推回去，眼眶却已经红了。
“小芳姐，”杨雪突然按住闺蜜的手，“李岩不缺这点钱，但对咱们客栈很重要，你就收下吧。”
李岩注意到杨雪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他，里面有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小芳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那……谢谢您。这笔钱确实能解决不少问题，最近客栈生意不太好……”
“我知道。”
李岩轻声说，“我看过你朋友圈，淡季入住率不到三成。”
小芳惊讶地抬头：“您……您都注意到了？”
“李岩可不是一般的游客。”
杨雪插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人家是商业奇才，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李岩笑着摇头：“没那么夸张。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一些经营建议。”
小芳连忙点头：“那太好了！您说的那些线上营销的方法，我已经记下来了……”
早餐后，李岩回房间收拾行李。
当他拎着行李箱下楼时，发现小芳正拿着手机飞快地打字，脸上带着专注的表情。
“在忙？”
“我在群里帮您说话呢！那些姐妹都在问您人怎么样，出手大不大方……”
李岩凑过去看，发现是“单亲妈妈互助联盟”的微信群。
小芳发了一条长消息：
【云南小芳】：李总人超级好！不仅给了丰厚报酬，还帮我们客栈出谋划策。他尊重每一位单亲妈妈，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架子。姐妹们放心接待！
下面已经跟了几十条回复，有询问细节的，有表示羡慕的，还有直接@李岩邀请他去自己城市的。
“你看，”小芳指着屏幕，“【重庆辣妈】邀请你去吃火锅，【杭州婉君】说要带你看西湖，还有【厦门小鱼】……”
李岩看着不断刷新的消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素未谋面的单亲妈妈们，用最朴实的方式表达着善意。
“我看看……”
他接过手机，翻看着群里的消息，突然看到一个ID叫【桂林山水】的妈妈发的照片——漓江上的一叶扁舟，晨雾缭绕，美得如同水墨画。
“下一站就去桂林吧。”
李岩做了决定，“桂林山水甲天下，我一直想去看看。”
小芳立刻在群里回复：【李总决定下一站去桂林啦！@桂林山水你要好好招待哦！】
群里又是一阵沸腾。
“我送您去车站吧。”
小芳放下手机，准备去拿车钥匙。
就在这时，杨雪拎着一个小背包从楼上冲下来：“等等！我也要去！”
李岩和小芳同时愣住了。
“你去干什么？”小芳皱眉问道。
“我跟李岩去桂林玩啊！”
杨雪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暑假那么长，闲着也是闲着。”
小芳的脸色变了：“胡闹！李总是去办事的，你跟着添什么乱？”
“才不是添乱呢！”
杨雪撅起嘴，“我可以当导游！桂林我去过三次，比李岩熟多了！”
李岩看着这对争执的闺蜜，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和朋友的几次争吵。
他清了清嗓子：“如果杨雪真想去，我没问题。路上有个伴也不错。”
小芳转向李岩，眼中满是歉意：“这……这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
李岩笑了笑，“你闺蜜挺有趣的，路上不会无聊。”
杨雪得意地抱住小芳的胳膊：“看吧！大老板都同意了！”
小芳叹了口气，摸了摸闺蜜的头：“那你得答应我，不许给李总添麻烦……”
“知道啦知道啦！”
杨雪不耐烦地摆手，却偷偷对李岩眨了眨眼。
去车站的路上，小芳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叮嘱闺蜜注意事项。
李岩坐在后排，看着窗外掠过的丽江风景，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