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听见谢继业这一番透露着浓浓热情的言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而相较于陈洛的淡定,谢琼枝表现的就要愤怒许多,桃花眼中怒焰升腾。
“你们跟踪我?”
谢继业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陈洛,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在陈洛的面前是没有任何面子可言的!
他如果想要得到陈洛的指点,势必是还要从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着手才行!
“琼枝啊,我们这就是碰巧遇见了,是缘分,你说是不是呀贤淑?”
“是的呀,真的是凑巧了。”
谢继业笑眯眯的向谢琼枝解释,还不忘拉着钱贤淑为自己的辩解增添分量。
谢琼枝见状深深吸气,紧抿朱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要忍气吞声!
“陈洛,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约。”
“那行,那你们就先走吧。”
陈洛朝着谢琼枝挥手告别,示意谢琼枝可以走了,至于他自己则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先前他点的可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这肚子还饿着呢,岂能一走了之。
再说,把事情闹得不太愉快的人是谢父,又不是他,他没必要因为别人不要脸就委屈了自己!
“灿灿,我们走。”
谢琼枝也不啰嗦,当即就站起身来,招呼王灿一起离开。
谢继业见状顿时有些懵了,他还指望谢琼枝帮自己再讨要两个财富密码呢,这谢琼枝走了,那他怎么办!
“琼枝,琼枝啊……”
谢继业想要拦下谢琼枝,恰在此时服务员过来上菜,挡了一下。
他眼见谢琼枝走出店门,不禁又气又急,就要追上去。
“等会儿!”
陈洛突然呼喊一声。
谢继业闻声喜出望外,立刻转过身来。
陈洛抬手敲了敲桌上的蛋糕盒子,微笑道:“把你们的蛋糕拿走,影响我上菜了。”
……
街上。
谢琼枝快步走向停车场,王灿紧随在其身侧。
她看着面色阴沉的谢琼枝,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我的妈呀,陈洛也太牛了吧!”
她原本以为,陈洛见到谢父谢母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和和气气的说一些场面话。
谁能想到陈洛一张口居然就是赶人,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她现在也终于有点明白谢琼枝为什么会喜欢上陈洛了,这不找一个霸气强势点的男人,还真镇不住家里那两个老的!
“你来开车!”
谢琼枝将车钥匙丢给王灿,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宜驾车。
王灿坐上驾驶位,才将车启动,一道身影突然从暗中窜出,拦在了车前!
王灿吓了一跳,一脚踩住刹车!
“你不要命了!”
谢琼枝开门下车,又惊又怒。
谢继业快步走到谢琼枝面前,一把抓住谢琼枝的胳膊。
“你跟爸回去,帮爸再求小洛一次,就一次!”
“我不回去!我丢不起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脸!”
“你不回去,我们谢家就真的完蛋了,你真是要逼死我啊!”
谢继业猛地一把甩开谢琼枝的胳膊,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分外的疯狂!
王灿见状连忙来到两人中间,劝道:“你们都不要激动,咱们一家人之间有什么话都好好说。”
这时腿脚稍慢的钱贤淑也终于是来到车前,连忙上前搀扶住情绪激动的谢继业。
“继业,咱们还是把事情告诉琼枝吧,别再硬撑下去了!”
谢琼枝听见母亲的话,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谢继业重重吐了口气,闷声道:“我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谢琼枝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吃惊道:“爸,你不会把老宅给抵押出去了吧!”
“没错,我的确是早就把老宅抵押出去了,钱都已经赔光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了!”
谢继业破罐子破摔,抬眼看向谢琼枝,通红的眼眶里糅杂了太多的情绪。
悔恨、不甘、以及疯狂!
谢琼枝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顿感天旋地转。
“爸,你忘了奶奶临终前是怎么说的了吗?你就算把商铺全赔了,也绝对不能动老宅的心思!”
谢琼枝当初极其厌恶赵勋,就是因为赵勋一直在打他们老宅的主意。
她原本以为赶走了赵勋就可以保下老宅,谁能想到,父亲居然早早就把老宅给抵押出去了!
谢继业闻言老脸一抽,十分烦躁道:“事情都已经这样子了,你再提过去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去求小洛再给透露一点消息,好让我赚到足够的钱去还贷!”
“不然再有两个月,咱们这一大家子就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谢继业不是没有想过走别的路子,但是别人只要一听说他手里没有钱,老宅也抵押出去了,立刻就会变脸。
他手里现在还掌握的唯一的筹码,就是谢琼枝这个宝贝女儿,可偏偏还不听话!
要不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又怎么会把陈洛当成是救命稻草呢!
钱贤淑转头看向谢琼枝,哀求道:“琼枝,帮你爸爸这一回吧,妈求你了。”
说话间,钱贤淑突然就朝着谢琼枝跪了下来!
谢琼枝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搀扶。
“妈,你别这样逼我好不好……”
“老宅咱们不要了,咱们还有咖啡厅,租房子也是可以过日子的。”
谢继业闻言当即脸色一沉!
“租房子住?你让我们家那些亲朋好友怎么看我们,我和你妈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面对父亲的呵斥,谢琼枝一言不发,老宅的事情已经让她彻底对父亲失望,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现在她只想把妈妈从地上搀扶起来,不想在妈妈生日这天,把这件本该所有人都开心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可是,钱贤淑并不这么想。
“琼枝,这是妈妈在这个生日里最大的心愿了……”
钱贤淑声泪俱下,这一番恳求之言仿佛一条粗粝的绞索,在刹那间缠绕住谢琼枝天鹅般的颈项,猛地收束!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谢琼枝只感到浑身血液都在此刻变得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