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莽,穿修仙界 第6章 匣藏遗秘离乡关

作者:不知道叫什么呀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6-14 09: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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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粘稠如墨,无边无际。

陆离感觉自己像一块被反复锻打、即将碎裂的铁胚,沉沦在冰冷与灼热的夹缝里。每一次微弱的意识挣扎,都带来全身筋骨皮膜撕裂般的剧痛。右臂的骨裂处如同有无数钢针攒刺,左臂更是火辣辣一片,仿佛皮肤被生生剥去,露出底下滚烫的筋肉。

混沌中,无数破碎的影像翻腾:魔鼠猩红的眼珠,鼠王小山般的尸体,钻地魔虫那覆盖着魔铁甲壳的恐怖头颅,深渊巨口中旋转的刀齿…还有那惊天动地的一棍!棍影撕裂空气,沉重如山岳,带着一种新生的、狂暴的、如同万铁归宗般的奇异力量…金属碎片如风暴般激射,贯穿魔虫血肉,暗紫魔血喷溅…

最后,是棍头那一点米粒大小、却仿佛凝固了所有痛楚与力量的暗红斑痕,在意识的深渊里灼灼燃烧。

痛…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凉意,如同沙漠中的甘泉,滴落在陆离滚烫干裂的嘴唇上。他本能地吞咽了一下,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剧痛让他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水…再喂点…”

“…醒了!好像醒了!”

“…轻点…别碰他胳膊…”

嘈杂而模糊的声音,像是隔着厚厚的棉絮传来。陆离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线让他瞬间眯起了眼,视野里一片模糊的光斑晃动。好一会儿,才勉强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自家铁匠铺那熟悉的、被烟熏得黝黑的房梁。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盖着一床带着皂角味和淡淡药草气息的旧被褥。右臂依旧吊在胸前,被厚厚的、带着浓烈药味的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肿胀和麻痒感清晰传来。左臂裸露在外,上面涂抹着一层厚厚的、黑乎乎的药膏,掩盖了皮肤,但依旧能感觉到药膏下皮肤崩裂后的刺痛。

“小离!你醒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张大婶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涌出泪水,手里还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粗陶碗,碗沿湿漉漉的。她旁边围着几个熟悉的邻居面孔,有张富贵,有猎户李叔,还有几个镇上的妇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我…”陆离想开口,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别说话!别说话!”张大婶连忙又舀了一小勺温水,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边,“你伤得太重了!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我们都以为…以为你挺不过来了…”

三天三夜?陆离心头一震。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床边——那根黝黑的烧火棍,就静静地靠在床头,紧挨着他的左手。棍身依旧粗糙黝黑,但棍头那一点米粒大小的暗红斑痕,却异常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视野里。一种奇异的心神相连感油然而生,仿佛那不是一根棍子,而是他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骨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棍身内敛的沉重,以及那暗红斑痕中蕴含的一丝微弱却极其坚韧的搏动,与他自己的心跳隐隐呼应。

是它…还有那金属风暴…都是真的…不是梦…

“老…老赵头呢?”陆离嘶哑着,用尽力气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昏迷前的最后印象,是那佝偻的身影倒在碎石堆里,气息微弱如残烛。

众人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张富贵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老赵头…伤得太重了…我们把他抬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一口气吊着…请了镇上懂点草药的孙老头看过,说…说内腑尽碎,经脉寸断…神仙难救…他…”张富贵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他…就在你醒来的前一天夜里…走了。”

走了?!

陆离如遭雷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那个沉默寡言、如同枯木般的老铁匠…那个在他最绝望时挡在玄尘子面前、只用一个字就喝退修士的老头…那个用精血和生命为他引动棍中血契的…师傅?他…就这么走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和巨大的空落感瞬间淹没了陆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死死盯着房梁,眼眶酸涩得发胀,却流不出一滴泪。三天前那场惨烈搏杀的画面,老赵头最后那声带着解脱和沉重的低语(“成了…看你自己了…”),此刻无比清晰地在他脑海中翻腾、放大!

“他…走之前…有没有…”陆离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张富贵连忙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巴掌大小、毫不起眼的旧木盒子。盒子是普通的松木,没有任何雕饰,表面甚至有些毛糙,带着常年烟熏火燎留下的黑渍。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陆离没有受伤的左手上,低声道:“老赵头…就留下这个。他走得很安静…没受什么罪。东西是孙老头在他…咽气后,从他贴身衣袋里找到的,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陆离的左臂虽然涂抹着药膏,但手指还能动。他感受着掌心那粗糙木盒的冰凉触感,仿佛还能触摸到老赵头残留的一丝温度。他艰难地、用指尖拨开那简陋的木扣。

“咔哒。”

盒盖弹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神功秘籍。只有三样东西:

1.一块残破的青铜令牌:约莫两指宽,一指长,边缘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从更大的器物上碎裂下来的。令牌一面刻着极其模糊、难以辨认的古老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星辰轨迹的抽象描绘,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另一面则刻着一个古朴、刚劲、充满了力量感的象形文字——“武”。这“武”字并非九州通行的文字,笔画如同虬龙盘结,带着一种开山裂石般的古老意蕴。令牌入手冰凉沉重,非金非铜,材质奇特。

2.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边缘磨损得厉害,绘制得极其简陋粗糙。上面用炭笔勾勒出几条扭曲的山脉,一条蜿蜒的河流,一个模糊的、像是峡谷入口的标记点。旁边用同样古老的“武”字写着几个小字:“陨星峡”。地图上没有任何关于距离、方位的标注,显得十分神秘。

3.一小块染血的粗麻布条:布条很小,只有寸许长,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上面沾染着早已干涸、变成暗褐色的血迹。布条本身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那暗褐的血迹…陆离的目光死死盯在上面。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感,毫无征兆地、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身体!这血…这血的气息…与他自身血脉隐隐相连!这绝不是老赵头的血!

令牌…地图…染血的布条…

陆离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三样东西,看似普通,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却像三把沉重的钥匙,狠狠撞开了他记忆和认知的闸门!那枚令牌上的古老“武”字,与他昏迷前感受到的、老赵头独臂上那层古老深邃的古铜色光泽,何其相似!那地图指向的“陨星峡”…又藏着什么?而这块染血的布条…这上面属于他血脉亲人的血…是谁?为什么会落在老赵头手中?老赵头…他到底是谁?!

无数疑问如同沸腾的潮水,冲击着陆离的脑海。他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青铜令牌,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老赵头…这个沉默了一辈子的老铁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用这种方式,向他揭开了自身隐秘的一角,也为他推开了一扇通往未知与宿命的大门!

“还有…”张富贵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打断了陆离翻腾的思绪,“老赵头…他…他不是普通人吧?”他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后怕,“那天…那天玄尘子仙师离开时的样子…很不对劲…像是…像是见了鬼一样…还有那魔虫…最后是怎么跑的?我们都看见了…那满天乱飞的铁片子…小离…你…你手里那棍子…”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复杂难明的情绪,聚焦在陆离左手边那根黝黑的烧火棍上。恐惧、感激、好奇、疏离…种种情绪交织。那根棍子,还有陆离昏迷前爆发出的、如同魔神般操控金属风暴的恐怖力量,已经超出了他们对“莽夫”的认知。那力量,强大,却充满了不祥。

陆离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缓缓将木盒盖上,紧紧攥在左手里,感受着那粗糙的木质纹理和冰冷的令牌。目光,却透过破旧的窗户,投向外面残破的街道,投向远处那如同巨大伤疤般的魔虫坑洞,最终,落向东方连绵起伏、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茫的群山轮廓。

老赵头用命换来的血契,这匣子里沉甸甸的遗秘,还有这青石镇再也容不下他的目光…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一个事实。

此地,已非久留之地。

接下来的几天,陆离如同沉默的礁石,在养伤的同时,疯狂地锤炼着自己。右臂的骨裂在“黑玉断续膏”的霸道药效和他体内那股愈发灼热雄浑的“活劲儿”滋养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皮肤下那丝古铜色的光泽,已经从右臂蔓延到了左臂和胸膛,变得稳定而清晰,如同流淌的金属溶液。

他依旧只练左半身的“打铁桩”。但这一次,手中紧握的,不再是空拳,而是那根与他心神相连的黝黑烧火棍!

后院空地,晨光熹微。

陆离双脚如古树盘根,深深踏入泥土。腰背挺直如枪,仅凭左臂,紧握烧火棍中段,缓缓拉开一个古朴而沉重的架势。动作依旧带着伤后的僵硬,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凝练和…沉重!

“呼——吸——”

悠长深沉的呼吸中,灼热的“活劲儿”在左臂经脉内奔涌咆哮,与棍身内那股沉稳如山岳的搏动感完美交融!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肌肉的拉伸与对抗,都伴随着筋骨齐鸣的细微爆响!汗水瞬间涌出,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露出底下精悍肌肉上愈发清晰的古铜色光泽。

他不再仅仅是为了锤炼力量,更是在尝试沟通、引导棍身内那股新生的、狂暴的元磁之力!意念沉凝,试图去感受那暗红斑痕中蕴含的、对金属的奇异召唤感。

“起!”

陆离心中低喝,左臂带动烧火棍,由慢至快,猛然向前一个直刺!动作简单直接,却凝聚了他全部的精神意志!

嗡——!

棍身发出一声低沉而清晰的嗡鸣!棍头那点暗红斑痕,极其隐晦地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红芒!

就在棍头指向院角一堆昨夜坍塌留下的、散落的碎铁片和几枚锈蚀铁钉时——

锵!锵!锵!

几枚散落在地的铁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猛地一跳!其中一枚甚至微微离地浮起寸许,随即又“叮当”一声跌落尘埃!

成了!

虽然只是极其微弱、极其短暂的反应,但陆离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源自棍子、源自血契、源自魔虫魔血与老赵头精血交融而生的——元磁之力!虽然微弱生涩,远不如昏迷前那场金属风暴的万分之一狂暴,但这确确实实是他主动引导、而非被棍子力量反噬操控的结果!

陆离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汗水顺着古铜色的脸颊滑落,他却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右臂的麻痒和左臂的刺痛,仿佛都成了微不足道的背景。他如同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练习着刺、扫、点、崩!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意念对棍中元磁之力的引导和呼唤。

从最初只能让几枚铁钉微微跳动,到后来能让一小块碎铁片晃晃悠悠地悬浮片刻…他对这股新力量的掌控,在枯燥而痛苦的重复中,缓慢而坚定地提升着。每一次成功的牵引,棍身传来的搏动感就似乎更清晰一分,那暗红的斑痕也仿佛更凝练一丝。他甚至尝试将这股微弱的元磁之力融入“崩山劲”的发力之中,虽然还无法形成杀伤,却让棍势更添一分凝滞沉重的诡异感。

镇上的人,偶尔会远远地看到后院中那个挥汗如雨、手持黑棍的身影。敬畏、疏离、感激、恐惧…种种目光交织。没有人再敢靠近铁匠铺后院,连张富贵和张大婶送饭送药,也只是放在门口,便匆匆离去。陆离这个名字,连同他那根诡异的棍子,在青石镇幸存者的口中,已经与“非人”、“怪物”、“煞星”等词语紧密相连。那夜操控金属风暴、撕裂魔虫的景象,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玄尘子和赵清扬,在魔虫遁走的第二天清晨,就带着搜刮来的最后一批“供奉”,如同丧家之犬般,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开了青石镇,连一句交代都没有。他们的离去,带走了最后一点虚假的“仙家庇护”,也彻底断绝了镇民们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青石镇,成了一座被魔灾和恐惧彻底掏空、孤立无援的废墟。

压抑的气氛,如同厚重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魔虫遁走时留下的巨大坑洞,如同大地的伤疤,时刻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硫磺与魔气,提醒着人们那恐怖的领主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每一次轻微的地面震动,都会引发一片恐慌。

陆离知道,他该走了。

第五日的傍晚,夕阳将青石镇的断壁残垣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陆离换上了一身浆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粗布短打,右臂的夹板已经拆掉,虽然还不敢用力,但活动已无大碍。古铜色的皮肤在暮色中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他将老赵头留下的木盒小心地贴身藏好。那根黝黑的烧火棍,用一截结实的兽皮牢牢绑在背后。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十几年的铁匠铺。炉火早已熄灭,铺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冰冷的铁砧和散落的工具,弥漫着物是人非的凄凉。他对着空荡荡的铺子,对着老赵头常坐的那个角落,默默地鞠了三个躬。

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推开吱呀作响的铺门,如同幽灵般融入暮色笼罩的残破街道。

街道上行人稀少,个个面色惶恐麻木,行色匆匆。看到陆离的身影,尤其是他背后那根标志性的黝黑长棍,都如同见了鬼魅般,惊恐地低下头,远远地绕开,躲进残破的门洞或小巷深处,连目光都不敢与之接触。恐惧,如同无形的墙壁,将他与这座他曾拼死守护的小镇彻底隔开。

陆离面无表情,脚步沉稳,朝着镇东的方向走去。每一步落下,都感觉背上那根棍子似乎更沉了一分,不仅压着肩膀,更压着心头。

就在他即将走出镇口那片相对完好的区域时,一个身影从旁边一条堆满瓦砾的小巷里踉跄着冲了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张大婶。

她头发散乱,脸上带着泪痕和未散的惊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她看着陆离,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因为恐惧而发不出声音,只是死死地将那个包裹塞进陆离没受伤的左手里。

包裹入手温热、沉重,散发着熟悉的面饼和肉干的香气。

“小…小离…”张大婶的声音带着哭腔,终于挤出了几个字,“…婶子…婶子家…没啥好东西…这点干粮…你…你路上吃…”她飞快地说完,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又深深地、带着无尽愧疚和恐惧地看了陆离一眼,还有他背后那根黝黑的棍子,然后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就跑,消失在昏暗的小巷深处,只留下压抑的啜泣声在风中飘散。

陆离站在原地,左手紧紧攥着那包温热的干粮,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望着张大婶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简陋却沉甸甸的包裹,胸中如同堵了一块冰冷的巨石。这微不足道的干粮,是这座冰冷小镇,唯一残留给他的、带着温度的告别。

他深吸一口气,将包裹也塞进怀里,紧贴着那个冰冷的木盒。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倒塌的牌坊,越过镇外荒芜的田野,投向了东方——兽皮地图上,那扭曲山脉和模糊河流指向的方向。

陨星峡。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即将被黑暗吞没。陆离不再停留,迈开脚步,踏上了镇外那条被荒草半掩、通往未知远方的土路。身影在血色的残阳下拉得很长,显得孤独而决绝。

背后,是死寂的青石镇。前方,是笼罩在暮色苍茫中的、危机四伏的群山。

他刚走出不过百丈。

轰隆隆——

脚下的大地,毫无征兆地再次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虽然远不如魔虫肆虐时那般剧烈,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源自地底深处的脉动感!如同沉睡的巨兽在翻身!

镇子里瞬间爆发出新一轮的惊恐尖叫和哭喊!

陆离脚步猛地一顿,霍然回头!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盯向镇西方向——那魔虫遁走时留下的巨大坑洞!坑洞深处,似乎有极其隐晦的、暗紫色的魔光一闪而逝,随即被翻腾的灰黑色魔气迅速掩盖!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污秽、暴虐气息,如同毒蛇吐信,顺着夜风隐隐传来!

那畜生…果然没走远!它在养伤!它在窥伺!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陆离的脊椎窜上头皮!同时升起的,还有一股更加炽烈、更加决绝的念头——必须走!立刻走!留在这里,一旦魔虫恢复卷土重来,整个青石镇都将化为齑粉!而他…现在的他,还远不是那领主级魔物的对手!

他最后看了一眼在暮色和恐惧中瑟瑟发抖的青石镇,眼中再无半分留恋,只剩下冰冷的决断。猛地转身,不再犹豫,脚步加快,身影迅速融入越来越浓的黑暗之中,朝着东方莽莽群山的方向,疾行而去。

夜色,彻底笼罩了大地。青石镇方向传来的哭喊和混乱,渐渐被抛在身后,越来越远。荒野的风,带着深秋的寒意和草木腐败的气息,迎面吹来,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陆离沉默地走着,步履沉稳。背后的烧火棍,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棍头那点暗红的斑痕,在浓重的夜色里,如同一点不灭的星火,散发着微弱却执着的光芒。

前路未知,凶险莫测。但他心中,那团被老赵头点燃、被魔血淬炼、被遗秘催化的火焰,却从未如此刻这般灼热、明亮!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背后冰冷的棍身,感受着那沉稳的搏动和血脉相连的悸动,仿佛在回应老赵头最后的嘱托。

看我自己?

那就…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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