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先生，您也是异化体？和我那位信徒一样？”
吉吉点头。
“您想要吃掉我，是为了成为神明？”
吉吉点头。
“...有的谈么？”
“没有，温斯顿·基辛格先生。”
吉吉摇头，一个手刀便敲晕了心如死灰的温斯顿。
再醒来时，温斯顿已被五花大绑地关在了卡特彼勒岛某处溶洞之中。
眼前是一口生着火的坩锅，旁边摆放着大量辅材和香料，以及正在忙碌的古斯塔沃。
真的要被吃掉了？
他尝试想联系上杰克和哥白尼，却发现思维中一片混沌。
“你醒啦，神明先生。”
吉吉走到温斯顿跟前问候道。
他的嘴角和手上沾满鲜血，想来是刚刚进行了一顿美餐。
“胃口不错啊吉吉先生！吃的什么？”
“几个士兵的内脏，不好吃，没有脂肪！”
温斯顿感觉这个话题有些恶心，不想要继续深聊下去。
场面一时有些冷，只有古斯塔沃张罗食材的声音。
胡萝卜和洋葱切片，迷迭香剁成碎末，海盐在锅里飘着淡淡的香气。
只不过这种香气，很快就要来到自己的身上了。
温斯顿赶忙开动大脑，思考着破局之策。
他试探性地询问道。
“冒昧问一句，您和波拿马到底是什么关系？”
“知道波拿马是怎么成神的么？”
“知道！那颗苹果嘛！”
温斯顿回忆起凯瑟琳讲过的故事，回答道。
一个被仆人和父母凌虐的少年，吃下不知从哪儿来的苹果，杀掉他的父母，成为了神明。
“嗯，苹果吃剩了会留下什么？”
“果仁。”
“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丢掉啦，我可听说过，果仁里面有些轻微的毒素。”
“他逼我吃了下去。”
被仆人和父母凌虐，杀掉父母。
那么吃掉果仁的人就只能是...
“你是他的那位仆人！”
温斯顿脱口而出道。
“没错，我也不知道这位神明是怎么想的，起先我还以为是他的仁慈，可后来啊我才发现，我这个怯懦的主人真的很残忍。”
吉吉说着，坐在地上摆弄那口锅的柴火，语气平淡地说道，仿佛在讲述一件不关于他的故事。
无论是对待敌人还是对待信徒，温斯顿都能明显感觉到波拿马并不是一位宽容的神明。
杀掉了父母，却又留下了仆人...
很难想象这位吉吉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么看的话，他想要成为神明的原因也就明朗了！
复仇！
“留下这位先生是为了...吃掉我？”
温斯顿再次询问道。
“没错，这位古斯塔沃先生可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厨子！他们掌握了烹饪神明的方法！”
吉吉倒是坦率地承认了。
锅开始散发着热气，香料的味道再次浓郁了几分。
“可你是怎么知道我成为神明这件事的？”
“出自一颗苹果，我当然能看到波拿马所做的一切，包括你和他做的交易。”
“您就不想杀了他？”
“别犯傻了！他能看到我的意识，我当然也能看到他的意识！”
吉吉说完便起身忙碌起来。
温斯顿将整件事情串联，顿时感觉不妙。
自己吃下波拿马给的苹果后，这位吉吉就开始在远征军中散布失语症。
随着自己拥有了信徒，成为神明的必要条件也自然而然达成了！
然后就是布鲁士的病危，以及前线的战局，让自己不得不来到这里。
一个是为了成为神明，另一个则是为了赢得远征！
两位意识相通的对手却配合得天衣无缝，给自己布下了一个周密的陷阱。
“您不是神明么？温斯顿先生！用神力碾死这个残忍的家伙！”
古斯塔沃见吉吉离去，停下手中的活儿对温斯顿说道。
对！没错，我是神明！
可我只有两个信徒，一个刚被这人打个半死，一个怕是一招都撑不过去！
“你也听到了古斯塔沃先生，我是中了他们的圈套而成的神！现如今对如何使用神力一无所知！”
温斯顿想着，无奈地对古斯塔沃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记得威尔逊陛下在一次用餐时曾对我说过，神明之所以是神明，就是因为他相信！”
相信？我怎么相信？
“有没有具体一点的方法，这种成功学的鸡汤我貌似已经喝饱了。”
“鸡汤...什么？哦，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只要认知程度！你认为你饱了，那就是饱了，然后把这种意志传播给信徒，这样这种认知就能达成了，您就获得了决定别人是否吃饱的能力！”
这一点倒是点醒了温斯顿。
原先我认为的控制信徒只是表面，比如控制哥白尼出牌。
但哥白尼可不这么认为，他以为这是神明让他获胜的感召。
获胜，这是关键。
而当这个信念达成了，自己也就具备了“让信徒胡牌”的能力了。
是这样么？
管他呢！有用没用试一试便知道了！
温斯顿决定暂时不去纠结这种套娃式的规则，以及身为厨子的古斯塔沃是怎么知道这么辛秘的事的，对着他说道。
“...逻辑上说这倒是能圆回来，可眼下我联系不上我的信徒们，没法做尝试！对了，您有信奉的神明么？如果没有的话，成为我的信徒吧！”
“当然愿意！不过，我可以么？要知道威尔逊陛下从来看不上我们这些整天混迹在厨房的家伙。”
古斯塔沃说着，下颌的大胡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弄得老子有得选一样！
温斯顿暗自吐槽，但很快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凭概率学，怎么收服一个厨子？
“嗯...古斯塔沃先生，您的职业生涯中，有什么没实现的愿望么？”
“从来没有！我想要的，从来都是烹饪出可口的饭菜，而这也是我一直都在做的！遵守皇室菜谱的各种操作规范！”
果然！
古往今来所有厨师做菜都是按部就班，尤其是到了他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各种菜谱层出不穷，只要严格按照步骤就能至少做得大差不差。
温斯顿看着古斯塔沃那言之凿凿的脸，愈发犯难。
“...不过呢，倒是有这么一桩事，也算是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烹饪神明！实话说由于条件受限，我可从来没有亲自试验过那份食谱的正确性！”
说着，古斯塔沃的头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数字。
0%。
“我说，你的研发一定会成功的！”
温斯顿有些迟疑，但还是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意志。
那串数字变成了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