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列夫兵团全体阵亡的消息在远征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论古德里安如何下命令,所有兵团都拒绝在接下来的进攻中前进哪怕一寸。
不得已,他只能派自己的亲信,凯尔德隆兵团驻守在第二战区的核心区域。
波拿马这边倒是异常的平静,却不知道是不是在暗自筹划着什么。
时间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下流淌,很快就到了10月22日,斐腾特节当天。
“厨子先生!今天晚上我想吃饺子!”
清晨,温斯顿整了整衣襟,对将早饭端到他眼前的古斯塔沃说道。
“明白,我这就去擀皮!指挥官,请容许我赞美您!这是多么天才的发明!”
古斯塔沃由衷地说道。
起先他还以为这种简单易做的食物平平无奇,可在吃了一口之后,却惊呆了!
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美味?
“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等远征结束,我教你几道菜!该死的,这些豌豆和黑面包,我闻着都想吐!”
温斯顿皱着眉头抱怨道。
“指挥官!古德里安先生来了。”
塞萨尔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带着古德里安走进帐篷。
“斐腾特节快乐!古德里安先生,祝身体安康和心情愉快!”
温斯顿抄起早餐就开始吃,一边满嘴含糊地向古德里安打着招呼。
古德里安并没接话,只是直勾勾看着温斯顿。
温斯顿察觉到,也没再说话,一直狼吞虎咽着。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么?”
古德里安终于憋不住,率先打破了僵局。
“什么?哦,您是指前天早上的事情吧?尼日列夫兵团得到了战功,您得到了和谈的机会,波拿马得到了祭品,我的异化体救下了他可怜的妹妹,这不是一举三得么?”
“可...那个祭品!”
“您是指那个瞎子?哦抱歉,忘记也是您的侄子,波拿马对他很满意!”
时间回到10月20日凌晨,在射击队完成对尼日列夫兵团剩余残部的点名,找回心如死灰的西西莉亚之后,温斯顿再次拨通了与波拿马的通信。
“抱歉波拿马先生,这么晚叨扰只是想告知您,关于先前的交易取消,或者说进行不下去了!与您交易的那一方都死了!”
【为何,这么,做?】
波拿马的声音依旧冰冷而无情,丝毫听不出来动怒。
“祭品是我朋友的妹妹,就这么简单!我知道这么做多有冒犯,所以...我准备了另一个更好的祭品用来交换!”
【谁?】
“米霍克,米霍克·凯尔德隆,飘在天上那位的儿子!”
【...他们,愿意?】
“他们当然不愿意!可我们现在在打仗!你们是对手,不是么?难道...你怕了?”
温斯顿后来也继续深入了解了一些关于波拿马这种可怕的祭祀习俗。
同原先在第二战区中将伪科学发明者献祭为进程一样,在他和斐腾特达成的祭祀协定中,这些祭品同样会化作是科技进步的进程,其中以顺位高者为优,与神明血缘关系亲密者更优。
没有谁比米霍克更适合当祭品的了!
嘭!
古德里安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继续大声呵斥道。
“你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威尔逊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么?”
“他永远不会知道!在威尔逊陛下眼里,他的儿子在上一次作战中就已经阵亡了!”
温斯顿拍了拍古德里安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米霍克想要对蒙德莱兵团实施偷袭的那夜,温斯顿在将匕首划过他脖颈的那一霎停下了。
一个神明家族的后裔,还是对手的子嗣,必然会有些用,当时温斯顿是这么想的。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派上用场。
“你最好祈祷!斐腾特他不会发现!不然的话整座卡特彼勒岛,甚至整个世界或许都将不复存在!”
古德里安说完便准备离去,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对温斯顿说道。
“对了!今天晚上在凯尔德隆兵团的驻地有场晚宴,到时我将代表远征军念诵对斐腾特的祝词,邀请了所有兵团的指挥官,至于你来不来...请便!”
“威尔逊呢?他会来么?”
“我当然得邀请他!可我并希望他不出现,就像我不希望你出现一样!就这样吧,斐腾特节快乐,该死的!”
在温斯顿看来,晚上的晚宴确实没什么值得参加的。
在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一群互为平级和上下级的人聚在一起,向一位长久没出现的神明进行祷告。
这三个要素加在一起就很没有吸引力。
但他还是决定赴宴,去长长见识。
为免不知礼仪导致贻笑大方,他还带上了塞萨尔和哥白尼。
古德里安将凯尔德隆兵团的驻地选在了第二战区靠近那片密林位置的最北方,这样可以很好的兼顾对整支远征军的统帅。
此时,这支指挥部内已被挂满了彩带与上面有画笔图案的纪念旗帜,洁白餐桌上难得奢侈的摆上了做工考究的甜品与布丁,所有指挥官甚至在这一天都被允许畅饮本地酿制的苹果酒。
“瞧瞧瞧瞧塞萨尔,这里可真气派!”
温斯顿好奇地打量着一切,这种新鲜劲儿让他感觉好像回到了初进戈里奥市长庄园时候的情境。
只不过这一次,塞萨尔并没有辩驳。
他出于兴趣打量了四周一阵,点点头赞许道。
“嗯!不愧是神明家族,纵使是我的眼光,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温斯顿可不管那么多,在古德里安的视而不见下连吃带拿,开始消灭餐桌旁的食物,顺带还打量了一下连塞萨尔都觉得不错的宴会布置。
一个“笼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东边的角落里,被钢铁围成了铁栅栏,上面还安装了铁丝网,倒是和他上一世见过的擂台有点相像。
“那是...什么?塞萨尔?”
温斯顿含含糊糊地指了指那边问道。
“那是决斗台!同凯尔斯家族一样,凯尔德隆家族也有自己祭祀斐腾特的方式,他们的方式就是决斗,生死不论的决斗!”
“哦?这比波拿马的方式要刺激!”
“各有所长吧!那些决斗者不能使用神力,也不能携带武器,只能以赤手空拳相互搏斗,直到一方再也无法站立为止。”
“那么,谁来决定决斗者呢?”
还没等塞萨尔接话,两名决斗者便被押进笼子里。
他们赤裸上身,双手被反绑,脸上还戴着头套,并看不清楚是谁。
“因为愿望,凯尔德隆家族会替同意参加决斗者实现一个愿望,而如果获胜的话,还能额外再得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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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顿擦了擦嘴,仔细打量了一眼笼中二人。
其中一人身材瘦削,身上从锁骨到腰间都有一条狰狞的伤疤。
温斯顿愣住了。
这伤疤...自己好像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