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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陈守义给路远送早饭,看到他盘腿坐在墙壁之前,摇摇晃晃,睡眼惺忪。

“路远先生,你在干什么?”他赶紧上前,担忧道:“你还好吗,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啊,还行。”路远拍拍屁股站起身来,没好意思跟他说自己对着这面墙壁研究了一宿。

他总感觉自己被人给耍了,但又没有证据。

陈守义见他不想说,也没多问,笑着道:“饿了吧,吃点东西吗?”

“不用了,陈副监狱长,昨天就说了,这几天你当我是囚犯就行,犯人们在哪里吃饭,我就在哪里吃饭,我和他们一起。”

陈守义拗不过他,只能带着他来到犯人们的食堂。

大早晨,犯人们洗漱过后,已经在排队打饭。

路远也没客气,拿起餐盘就向队伍里走去。

“借光,借光,嘿嘿——”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插队,那些犯人看到他是陈副监狱长亲自送来的,也没敢招惹他。

路远排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他,他刚把手中的餐盘递给打饭的狱警,忽然感觉屁股一痛,好像被人踢了一脚。

他捂着自己的屁股,望向后面的人。

“我说老兄,不就插个队吗,你踢我干什么?”

后面的人被他说的一愣。

“我什么时候踢你了?”

路远捂着屁股,也有些奇怪,自己好像是被高跟鞋踢了一脚。

旁边的狱警喝道:“不许喧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守义已经走了,这边的狱警不认识路远,他也只能作罢,开始打饭。

不管是路远还是狱警,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身边,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服的女子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

“哎,老黄,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你媳妇儿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打了别人,那不算太亏——什么?没打过?那亏大了。”

“老刘,你是因为啥——诈骗?活该你生儿子没JJ——你看,我就说吧,原本你应该是生儿子的——老张你呢?”

路远的交际能力不错,放风的时候很快就和这些关押的罪犯们打成了一片,开始询问起他们各自被抓进来的理由。

他才发现,能进到这里面的,确实个个都是人才啊。

有一位仁兄,因为砍了自家栽种的一棵树,被上面警告,他气不过,把一片林子都砍了,结果被判了三年。

听到这里,他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因为诈骗被抓进来的老刘操着浓重的口音道:“靓仔,你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啦?”

“我?说出来你们不信,我是因为太帅了,他们嫉妒我——”

老刘对他倒竖大拇指,鄙视道:“你这个衰仔,一句实话都没有,逗我们玩是不是,大家都散了吧,免得在外面被骗,在监狱里还要被骗哦——”

老刘本身是骗子,所以警惕性更高,路远看大家都被他擅动走了,连忙道:“好吧,我跟你们说实话,其实我是不是犯人,而是官方的工作人员,外面传闻说这个监狱有古怪,会吃人,我是专门进来调查的!”

路远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们可不要外传哦。”

“切——”

众人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这比上一个理由还要扯淡。

老黄笑道:“那你有什么进展没有?”

路远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进展,倒是你们,待在这里这么久了,一定知道很多内幕吧,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以告诉我,到时候我出去了,可以记你们一功哦。”

他说的越真,众人反而越不相信。

路远搂着老刘的肩膀:“诶,说真的,监狱里发生过什么怪事没,比如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或者死掉了什么的——”

“拜托,怎么可能!”老刘一脸震惊,表情不似作假,“所有犯人都被登记在册的啦,随随便便就失踪一个,监狱的长官们还怎么做事,不要命啦。”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连这些犯人们都知道,路远只是想亲自求证一下。

犯人们每天早晚点卯两次,还有不定时的抽查,想要不知不觉搞走一批人,难如登天。

最重要的是,搞走之后还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听起来就很扯淡。

路远又问道:“那有没有人虐待过你们?电视剧里那些狱警都很凶的,黑帮一样。”

老刘摇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啦,哪有那种事情哦。”

偶尔的打骂是有的,但要说虐待,真谈不上,电视剧里那些都是拍出来给人看的。

老黄说道:“陈副监狱长是个很好的人,他从不允许手下对我们太过苛刻,还说罪犯也是人,也要给我们改过的机会,倒是监狱长大人——”

“监狱长怎么了?”路远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

老黄没敢说话,老刘接着他的话头小声说道:“周监狱长好像很看不起我们这些罪犯,你知道,大人物嘛,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们一眼,就算我们从他面前走过,他也就像看不见,就好像完全没把我们当人——”

“那是人家周监狱长疾恶如仇,不屑与你们为伍——”

路远一边说着笑话,一边把他们的话都一一记了下来。

不一会儿,放风时间结束,在狱警的组织下,犯人们前往图书室看书和学习。

路远正打算和他们一起去,忽然被一个狱警扯住了袖子。

路远抬头一看,却是张禾羽。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狱警的服装,混到这里来了。

张禾羽的黑眼圈很深,精神却有些亢奋。

“大人,您昨天让我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宋继明是实验主管,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做,不可能一直待在监狱里,昨天来这边露了个脸之后,便将这里的权限交接给了孔飞。

他们两人找到了孔飞。

还是昨天那间会议室,待路远、孔飞和落座,张禾羽便开始对两人说他昨天晚上的成果。

“周监狱长家里确实不对劲。”张禾羽说道,“我发现了很多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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