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刚才陈勇引一架零战撞上电线之前。
指挥这次偷袭的指挥官垣田大佐,驾驶一架零战在投弹区的北侧上空如鹰翱翔,掌控全局,统计战果。
看着敌人的两座机场被摧毁,港口里的战舰遭到重创,垣田大佐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嘴角还是流露出巨大喜悦。
这次带队突袭,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这一时刻将会永载历史。
按照偷袭前制定的计划,敌方战机是打击的首要目标,只要不让敌方的战机起飞,圣和帝国的胜利就是板上钉钉,敌方水面上的舰船就是待宰羔羊。
事实上当他率领机群到达玛瑙湾上空的时候,整个玛瑙湾是安详的,空中连一架预警、执勤的飞机都没有,一些晨跑的士兵居然朝他们挥手打招呼。
甚至当己方轰炸机投下炸弹后,一些愚蠢的星云国士兵还以为是演习,懒洋洋的抬头观看。
呵呵,这帮愚蠢的星云佬。
这次偷袭唯一的遗憾,是敌人的几艘航空母舰不在港内,否则那就完美了。
战争就是这样,永远不可能十全十美,就眼前的战果来说,已经大大超出军部的预算了。
军部制定了两种攻击模式:一是偷袭,二是强攻。
强攻是要付出代价的。
偷袭才是计划的精髓。
看着那些投弹完毕的轰炸机和鱼雷机开始拉升,有序撤离,还没投弹的战机从各个角度切入准备展开攻击,嘴角挂笑的垣田忽然看见己方的一架零式战斗机在追击一辆敌方军车时中弹坠毁,飞行员跳机刚落地,就被那辆军车当场碾压身亡。
虽然战争中伤亡不可避免,但看到这一幕,他的嘴角还是莫名的抽了一下。
该死的星云佬天天说要优待战俘,就是这样优待的吗?
垣田随即把目光投向港湾里,那一艘艘起火的战列舰。
见〔俄克拉史诗号〕战列舰在爆炸中倾斜,另外几艘战列舰都遭到不同程度重创,十几艘巡洋舰和驱逐舰也在烈火中挣扎,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垣田见座机即将飞离战场上空,他轻轻压杆,座机一个侧翻滚返回到投弹上空。
过了不大一会,他低头看见一架零式战斗机,追着刚才那辆军车到了小树林上空被电线挂翻坠毁,这顿时让他内心大怒,这辆军车居然连续击落两架帝国王牌战机。
垣田再次用望远镜看向那辆军车,见车上有好几名飞行员和一些机场地勤人员,他明白了,敌人在别的地方还有机库,这些飞行员是去驾机起飞的。
决不能让这些星云佬起飞。
于是他捏着对话机,对投弹完毕正准备撤离的一架鱼雷机的飞行员道:“尾龟君,跟着7点钟方向那辆军用卡车,找到他们隐蔽的机场并将他们全部击毁。”
正准备撤离的尾龟低头就看见了7点钟方向那辆军车,他回答一声“收到”后压杆蹬舵,九七式鱼雷机在空中做了一个中回旋,在空中留下浓重的凝聚尾迹,直扑军车。
尾龟在本次空袭中列在第二梯队,当第一梯队大快朵颐拉升脱离后,他几乎是贴着水面投下一枚鱼雷击中〔奈华达号〕战列舰后拉升,接着用俯冲增势射击,击沉一艘小型救援艇后拉升,准备按照原计划脱离返回母舰。
其实他还没有打过瘾,目前机枪里的子弹还剩大半,指挥官的命令让他连呼好运,正好在脱离前再添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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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人会开车,陈勇没招了,敌机追来他只能踩油门加速:“前面有一大片草地,你们就在那里跳车。大家一起把车厢上的篷布拉起,防止被小野种看见你们跳车。”
众人一起动手,很快便把车厢上方的篷布拉开,把整个车厢遮挡起来。
汉克大喊:“篷布遮好了!”
陈勇:“汉克和波顿留下,剩下的人从车上跳下去躲草丛里,等我引开敌机后你们再去机场。我看空中的敌机变少了,这是我们起飞的最佳时机。”
飞行员们伸头看向天空,果见不久前还密密麻麻的敌机,现在确实少了很多。
“敌人肯定不止这一波偷袭,我估计他们还会有第二波,甚至是第三波空袭,大家抓紧趁着这一波敌机撤离的空隙起飞,不然等他们第二波攻击机群赶到,想起飞就难了。”陈勇说着减速,大喊,“都准备好了吗?”
“我们准备好了!”
佐娃·莱克大喊。
飞行员都调整姿势准备跳车,也都觉得软脚虾分析的挺靠谱。
陈勇大声叮嘱道:“大家起飞后尽量散开在战场的四周骚扰敌机,不要组团往里冲更不要和他们正面交锋,他们大多在东乾国参加过实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战机也超过我们,咱们能做的,就是打一枪就跑的尽力骚扰他们。”
不管后面的飞行员能不能听见,听见了会不会借鉴,陈勇都得叮嘱一下。
也许他的话在关键时刻能拯救某个飞行员的命呢。
陈勇知道,这些飞行员看上去都是些老鸟,实际他们从没有经历过实战,平时打的都是死机靶子,更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残酷,有点像纸上谈兵的赵括,一旦真刀真枪干起来,根本不是经验丰富的小鬼子的对手。
在地球上,在美日空战之初,美飞行员的伤亡率惊人。
后面没人回应他。
“你怎么知道敌人还会有第二波攻击?”
尤娜瞪着陈勇看,这还是那个被所有人嘲弄的软脚虾吗?
“判断!判断力对一名好的飞行员来说至关重要。”
陈勇趁机装了一把,回头大吼,“汉克,波顿,咱们再联手干掉这架尾随而来的敌机。”
汉克和波顿:“我们跟着你干。”
陈勇再次减慢车速,把头伸出车窗外大叫:“诺曼,埃文,你们给我留一架战机,帮我把弹药都补充好。”
“明白,软脚虾!”
众人大呼小叫随口答应着,按次序跳车,钻进路边的草丛里隐蔽。
尤娜刚要下车,陈勇却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你留下。“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跟着我比在草丛里安全。“
陈勇知道,敌机看见这边有战机起飞,就会一窝蜂地飞过来射击,他们现在是一群丧尽天良的鬼子,见人就杀,尤娜跟下去非常危险。
尤娜微微一怔,金色睫毛下的蓝宝石般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这个被大家嘲笑的软脚虾,此刻眼神坚定得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把白大褂脱了,太显眼。“陈勇目光扫过她曲线优美的腰身。
地球上的小鬼子最坏,战斗时专打对方穿白大褂的军医,把战地医生打死了,就等于间接的要了伤员们的命。
尤娜利落地解开扣子,白色大褂滑落的瞬间,紧身黑色背心勾勒出的曼妙曲线,让陈勇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一片阳光穿过硝烟洒进车窗,在她瓷白的肌肤上镀了一层蜜糖般的光泽。
没穿越前,作为卡上有十位数的30岁成功大佬,陈勇什么样的洋妞没见过?
可像尤娜·贝利这样的他真没见过,女军医美得让人窒息。
“看路,少尉。“
尤娜唇角微扬,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臂,军车一个颠簸,她整个人撞进陈勇怀里,温软的触感伴着淡淡酒精勾兑的体香扑面而来。
“敌机可不会等我们调情。“
陈勇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她浓密的金发上轻抚安慰,余光看到尤娜白皙的脖颈泛起粉色。
这一刻陈勇知道了,尤娜·贝利跟自己的关系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在病房里舍命相救。
尤娜起身,手不自觉地搭上他的大腿,隔着布料能感受到结实的肌肉线条,她突然发现这个以前总是撩拨她的家伙,手臂上的青筋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力。
“你刚才说的战术是……“尤娜凑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是从哪学来的?“
陈勇勾起嘴角:“等活下来就告诉你。“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后视镜,却看到尤娜因颠簸而剧烈起伏的胸口,黑色布料下若隐若现的沟壑让他差点撞到树上。
“眼睛看路,大虾。“
尤娜轻笑,却悄悄把散落的金发拢到耳后,露出精致的侧脸线条。
汉克在后座大声咳嗽:“两位,我们还在被追杀呢!”
陈勇连忙深呼吸,把头探出车外,对跳下车躲起来的飞行员们大喊:
“记住,战机起飞后千万不要和小野种们打低空缠斗,零战的灵敏度远胜我们,起飞后什么也别管直接拉升,俯冲增势,开火后无论中或不中,迅速拉升脱离,绝不纠缠。”
作为老军迷,从各种二战空战书籍上了解到,零式战斗机的低空缠斗能力,就目前来说无敌。
飞行员们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反正没人答应他。
你一个在空中被几个筋斗晃晕的软脚虾,倒数第二名的菜鸟,居然想教我们这些老鸟怎么开飞机?
玩呢?!
你还是带着尤娜医生开车吧!
陈勇:“汉克,他们都下去了吗?”
“都下去了!”
“我们走,先把小野种引开,找机会把它翘掉。”
陈勇说着一脚油门,军车屁股冒烟。
尤娜问道:“这一次,你准备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