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您现在需要用餐吗?”
服务生的话,像钥匙般扭开陈勇的饥饿感。
“牛肉粉丝煲有吗”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来份牛排,七成熟,外加一份意大利面,一份水果蔬菜沙拉,一杯牛奶,三份冰淇淋和三杯可乐。”
没穿越前,银行卡里有十位数的大佬,喜欢在街头小巷或菜场小店里来一碗香喷喷牛肉粉丝煲,加两根香肠,放两勺辣椒酱——那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味道。
服务生去了。
陈勇很快洗好澡,门铃响起,他裹着浴巾开门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食物和饮料,微笑道:“抱歉!出门匆忙没带钱,下次补你小费。”
“您打下来那么多架敌机,那就是最好的小费!这杯香槟是我送您的!祝您用餐愉快!”服务生说着离开。
“哦!谢谢!”陈勇端着餐盘走到泳池边坐下,把两条小腿惬意地耷拉在水里,拿起刀叉享用美食的同时欣赏两条美人鱼。
穿着泳服的佐娃和朱莉娅,就像两条小麦色美人鱼在碧绿的泳池里嬉闹,佐娃那藕尖般小脚丫就像美人鱼性感的尾翼般惊鸿。
“这么快就洗干净了?”
佐娃·莱克朝他游来,毫无修饰的脸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
“男人洗澡方便,旮旮旯旯里冲一把就干净了!”
陈勇说着拿起一个冰淇淋递给佐娃,自己也拿起一个舔了一口:“朱莉娅,冰淇淋快融化了。”
他那古铜色的薄肌身材很惹眼,身体上覆盖一层黄色体毛,湿漉漉的贴在身体上很性感。
佐娃·莱克双臂一撑,身体从水里拔出蹲在他身边,把湿漉漉的头发拢在耳后,伸手接过冰淇淋,用勺子挖一块放进嘴里,满足感瞬间来袭,一双葱白的小脚拍打水面,溅起一片水花,吓得陈勇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美食。
他可不想学阿杜。
“詹姆士,晚上有约会吗?”
佐娃说着伸出娇嫩的舌头,舔一口冰淇淋。
“约会?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约会。我实在是太累了佐娃,我想不被打扰好好睡一觉,睡到明天中午。”
陈勇撒谎连眼睛都不眨,说着打了个哈欠。
从作战室到酒店,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再过两个小时他就要出发了,还有很多事情要思考。
很显然,有这两条美人鱼陪伴左右,他无法静心。
朱莉娅·海斯游过来,趴在泳池边吃冰淇淋,笑道:“看你这哈欠连天的,这是送客吗詹姆士?”
“我可没有那么傻!”陈勇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拿起刀叉继续用餐。
不知道是心里作祟还是什么,他感觉食物的味道有了微妙的变化。
难道……
“好吧,看你困的快把佐娃的香肩当做冰淇淋舔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朱莉娅·海斯朝佐娃狡黠一笑,游回到泳池当中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看一眼陈勇。
“你们俩又在说我什么坏话?”陈勇这顿饭吃得很开心。
陈勇吃好饭,佐娃和朱莉娅也玩的尽兴,闲聊一会,穿衣离开。
陈勇把那颗从飞机仪表盘上取下的弹头,做成一个挂坠戴在脖子上。
服务生送来两套崭新的军装和衬衣领带,还有两双崭新的棕色鹿皮防滑软底鞋。
鹿皮软底鞋是舰上所有人的标配。
舰上人多,鹿皮鞋柔软防滑,不会磨损甲板。
“路上有的是睡觉时间,去看看尤娜。”
陈勇穿上军装。
合体的卡其色衣裤穿在身上挺括且舒适,左胸佩戴有金色飞行翼徽章,头戴白色军官船檐帽,帽徽是鹰与船锚组合。
这一身真的很帅。很合体。
这套军装是飞行员技术骑士的精神象征,是皮革与钢铁的碰撞,是个人勇气与精密武器协作的结合,也是太平洋上最具辨识度的形象之一。
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陈勇一时间有些恍惚。
陈勇走出酒店,坐车去救护站。
“咦,那边怎么回事?”
汽车刚出酒店大门转个弯,陈勇看见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一栋栋居民楼里挨家挨户的搜,见到黑头发黄皮肤的居民不管大人小孩,都抓往军车上塞。
一些小孩子吓得哭喊着叫妈妈。
陈勇内心一动,这是东乾国人。
在这个世界里,东乾国人也讲东乾语,和地球上的汉语几乎一样。
汽车兵道:“这些都是东州人,军部认为他们之间有间碟,把港内所有设施透露给倭鬼,所以命令把他们全部集中管理!”
陈勇想起来,地球上日本人偷袭珍珠港后,美国把在珍珠港内生活的所有日本人全都抓起来集中管里。
说好听是集中管理,实际就是集中营。
珍珠港遭到重创,当地掀起一股反日本人的浪潮。
军方认为日军之所以对珍珠港内了解的那么清楚,肯定是有奸细混进了珍珠港,所以日本人首当其冲成为怀疑对象,被抓了起来。
由于中国人和日本人都是黑头发黄皮肤,很多中国人也被波及关押,失去自由。
“等一下!”陈勇说道。
司机停下车。
陈勇:“军方怎么乱抓人?听语言里面有很多东乾国的人。”
汽车兵道:“东乾国本来就是萤川国(注解1)的祖先,后代犯错,祖宗自然也得跟着被牵连。”
“虽然萤川国是东乾国的旁枝,但他们已经泯灭人性,禽兽不如……走吧!”
陈勇看着哪些被推搡上车的同胞……这事他得管。
“吃屎吧,该死的小鬼子!祝你们在集中区逐渐发霉腐烂。”
汽车兵狠狠的朝萤川国民吐了口唾沫,驾车朝临时救助站驶去。
刚到临时救助站,陈勇就被眼前的一幕感动了。
救护站门口排满前来献血的居民,有十四五岁的孩子,有六七十岁的老人。
汽车兵说,玛瑙湾里像这样的临时救护站有五六个。
由于伤员太多,医院里除了厕所,连厨房里都躺满伤兵。
倭族的偷袭造成4000多人死伤,医院血库告急,附近的居民知道后主动排队献血。
一位不符合献血要求的老者被拒绝后站在门口不愿离开,跟一个小护士挣得脸红脖粗。
陈勇走进临时救护站,顿时又被眼前一幕震惊了,地上密密麻麻躺满伤兵,哀嚎声不断,很多伤兵的纱布里往外瘆血。
一些年轻人充当护士,不停地安慰伤兵。
“请问,尤娜·贝利医生在哪?”
陈勇问一名白色护士服被血迹染红的护士。
“尤娜医生在手术室!”
护士朝一个临时搭建的手术室一指。
门帘上有“手术室,闲人免进”的字样。
陈勇走到门口,探头却什么也看不见。
“看什么看?走走走,别杵在这碍事!”
一名护士端着一盆带血的医疗器械从里面出来,差点和陈勇撞个满怀,气得连声呵斥。
“对不起!对不起!”
陈勇连忙道歉,他从门缝里看见手拿手术刀,满脸汗珠的尤娜。
听见声音,尤娜抬头看见了陈勇,朝他点点头,用口语说几句“等我”,然后低头继续做手术。
陈勇看见床上的伤员缺了一条腿。
一名护士拿毛巾蘸去尤娜脸上的汗珠。
陈勇刚走到救护站门口,外面传来一阵吵闹,那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拉着护士的手在哀求:“姑娘,让我献血吧,我身体很壮的!”
他胳膊弯曲:“看看,我还挺强壮。”他说着巴掌直拍干瘪的二头肌,“孩子,你看看,这肌肉!”
“老人家,我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您年龄大了,不适合献血。请你别妨碍我工作好吗!?”
被老者一直纠缠的小护士有点不耐烦。
献血的人太多,她到现在早晨饭都没吃,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忽然,白发老者颤抖着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汗珠砸进尘土:“姑娘,你看,我能行!”
一名中年女护士听见吵闹声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道:“护士长,这位老人家要献血,可他已经66岁,早已过了献血年纪,我让他回家,他却倔强地做起俯卧撑……”
护士长扶起老者,温言道:“老人家,您已经不适合献血了,我代表所有急需用血的军人感谢您。我们真的很忙,请你别再闹下去了好吗?”
“护士,你们就让他献血吧。”旁边一名老妇人说着突然落泪,她拿出手帕,“他的独子在〔亚利桑那号〕战列舰上服役。我的儿子在〔俄克拉史诗号〕战列舰上,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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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1:之前有读者吐槽把鬼子国名起个带“圣”字不合适,所以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