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吕凤仙扒掉胳膊上的挂件，在女孩幽怨的眼神中问李牧，“大二男子组400米决赛，还没开始吧？”
“没有，大一组还没结束。”李牧认得吕凤仙这个猛人，对方却不认得他。
两人第一次见面，本应该是在两年后。
那时候猛人有点狼狈，在自习室里介绍身边的这个女孩给一个“朋友”认识。
女孩喊出“妈妈”后，吕凤仙吃惊，然后从二楼窗户逃走。
一撅一拐遇到正在等白茜雅来约会的李牧，跟他要了一根烟，坐一块大吐苦水，讲自己命好苦。
后来女孩和妈妈找到他，和好如初。
吕凤仙找李牧抽烟，讲自己命更苦了。
“姐姐，你好漂亮，气质好好！”吕凤仙的女朋友杜红袖跟他一样自来熟，被男朋友保持距离后，找李牧旁边的白新雅说话。
被男生夸漂亮白新雅无动于衷，甚至反感。
但被一个女孩子夸，对方还很漂亮可爱，白新雅便觉得很开心了。
“我呢？”姐姐身边的白茜雅问杜红袖。
“姐姐也很漂亮。”杜红袖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儿。
她打扮成熟，但脸蛋青涩。
今年刚大一，稚气未脱。
“我气质不好吗？”白茜雅不满意杜红袖的回答。
李牧那边。
“哥们儿，有烟吗？”吕凤仙小声询问李牧，怕杜红袖听到。
“有！”李牧说道。
在吕凤仙眼睛一亮时，他补充说道：“在我女朋友那，拿不回来。”
吕凤仙眼里的光黯淡，一脸苦闷。
小女朋友什么都好，就是不让他抽烟。
朋友发的烟例外。
她说这是人际关系交往，不禁止男朋友接烟，甚至鼓励男朋友口袋里配备一盒。
真是的，我配了你又收走。
女人啊。
“同病相怜。”吕凤仙叹道。
李牧很了解这个东大海参队球员的吕凤仙，看似勇猛无双，其实内心是个文艺青年。
下一刻，看了眼杜红袖，吕凤仙长吁短叹：“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可后来有了胭脂，便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李牧看起来比吕凤仙还自来熟，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没有假意，你女朋友对你死心塌地。”
烟都不给抽，还死心塌地？
吕凤仙诧异：“哥们儿，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牧唏嘘，不是看出来，是两年后事实证明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你女朋友，跟我女朋友聊得很来，我女朋友也不让我抽烟，但为了跟我在一起，她连她爸妈和妹妹都坑……”李牧小声说道。
吕凤仙看向杜红袖那边，眨巴眼睛：“你也俩女朋……哪个是你女朋友？”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李牧问道，“你不是经济学院的，怎么跑来这了？”
“兄弟，你眼光真不错，我不是你们学院这都看得出来，佩服佩服！”吕凤仙立刻被转移注意力，还觉得李牧很亲切，一见如故。
“你来我们学院运动会，想打探对手的情报？”李牧笑着问道。
吕凤仙一副舍我其谁：“听说昨天你们学院大二男子组400米预赛就有人破了院运会纪录，我来看看这个校运会的对手，顺便替他加个油，再快点，不然去了校运会也是半日游。”
比王维章自信多了，实力也确实更强，李牧笑道：“校运会纪录47.22秒呢，他昨天虽然破了院运会纪录，可也才跑了49.56秒，确实需要再加加油。”
“这么说，你知道这个选手是谁了？”吕凤仙兴奋道。
李牧指了指韩鑫。
吕凤仙眼睛一亮，大步走去。
韩鑫正等待检录，情绪低落。
成王败寇。
白茜雅不理他了。
院运动会不盛大，关注的学生不多，以致“舞台”比中学校运会都小。
而没太大的本事，只能在这个小众舞台上展示风采的他，本届运动会一次次被李牧镇压，相形见绌，黯然失色。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忽的。
“加油，我在校运会等你！”吕凤仙过来，拍了拍韩鑫的肩膀。
韩鑫懵逼。
什么情况？
这人是谁？
“不用隐藏实力了，争取跑进48秒！”吕凤仙又说道。
还没等韩鑫反应过来，吕凤仙就走了。
48秒？
韩鑫脸色涨红，老子52秒都跑不进去，欺人太甚！
李牧那个牲口也就跑了49.56秒，相信这差不多是他的极限了。
再快撑死跑进49秒。
48秒？
呵呵，校运会的47.22秒纪录也好几年没人破。
那帮体育生真废物，47秒都跑不进去。
看台上。
吕凤仙领着杜红袖爬上最高台阶。
“站得越高，尿得越远。”爬上来后，吕凤仙感慨。
小时候最喜欢做这种事，尤其在大风天。
顺风不过瘾，逆风才有味道。
“哥哥，你能尿到最下面一层么？”杜红袖好奇问道。
目测了一下，吕凤仙翻白眼：“你太看得起我了，那不是人力所为。”
“我想看！”杜红袖兴奋道。
吕凤仙无语：“我说了我不行。”
“不行我也想看。”杜红袖撒娇。
“晚上没人的时候再说。”吕凤仙朝杜红袖伸手，“而且你得先把烟还给我。”
一个凄美的故事结局，少了二胡是种遗憾。
拔枪后没有一根烟点上，也多少有些不完美。
得补上。
“你少抽点烟不行么？”杜红袖捂着小挎包。
“我几天没抽了，这还不少？”吕凤仙违心说道。
前几天确实没抽，昨晚抽了。
大号女友善解人意，完后亲自给他点上，然后搂着他躺一旁休息。
“哼。”杜红袖把烟拿出来给男朋友，“今天就只能抽这一根。”
“好，满上……不是，点上。”叼着烟，吕凤仙居高临下。
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高手的寂寞。
检录点。
“鲜花插牛粪上了。”看着台阶上的吕凤仙和杜红袖，白茜雅吐槽。
这么可爱讨人喜欢的杜红袖，却交了吕凤仙那样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男朋友。
“这你就不懂了，牛粪才能让鲜花更艳丽更灿烂。”李牧对提前认识吕凤仙很高兴。
只有自己优秀了，才能接触到同样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