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剑影寒光
“令狐冲勾结淫贼,意图不轨!“
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站在客栈大堂,义正言辞地指着令狐冲。他那张瘦削的脸上写满正气,仿佛自己就是道德标杆。周围江湖人士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有人指指点点,有人面露鄙夷。
“胡说!“仪琳急得满脸通红,光洁的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是令狐大哥救了我!田伯光要杀他...“
“小师太,你被这浪子蒙蔽了。“余沧海阴笑道,山羊胡子一翘一翘,“谁不知道令狐冲放荡不羁?他救你,怕是另有所图吧?“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瞄了眼仪琳被扯破的僧袍。
“你!“仪琳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她从小在恒山长大,哪见过这等颠倒黑白的阵仗。
令狐冲斜倚在柱子上,懒洋洋地灌了口酒:“余观主,您这'松风剑法'没练到家,'泼脏水'的功夫倒是青出于蓝啊。“
余沧海脸色一沉:“放肆!“他转向四周,“诸位都看到了,这厮与田伯光那淫贼称兄道弟,可是有很多人看到了,还为了个尼姑大打出手,简直败坏门风!“
“余观主好一张利嘴。“
清冷的声音从楼梯传来,杨凡缓步而下,身后跟着柳青霜和林平之。林平之一看到余沧海,眼中顿时燃起仇恨的火焰——正是这人要灭了福威镖局满门,要不是柳清霜和杨凡,他们一家都得死绝。
“杨少侠?“余沧海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又挺直腰板:“此事与你们无关,老夫只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柳青霜冷笑一声,长剑突然出鞘。
剑光如电,直刺余沧海面门!
余沧海大惊失色,他素以“松风剑法“的速度著称,此刻却连剑都没来得及完全拔出。仓促间只能以剑鞘格挡,却听“铮“的一声,他那柄价值连城的青城宝剑竟被齐根削断!剑尖余势不减,在他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
满堂哗然!
余沧海捂着脸后退数步,眼中满是惊骇:“你......“
“这一剑,是告诉你什么叫'替天行道'。“柳青霜收剑入鞘,冷冷道,“再敢污蔑令狐冲,下一剑取你咽喉。“
她的气息比一月前更加凝练,剑出时竟带着若有若无的音律感,显然辟邪剑法又有精进。林平之看得两眼发直,这就是他家传剑法的真正威力?
杨凡走到仪琳身边,温声道:“小师太,可否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
仪琳含泪点头,将令狐冲如何救她、如何与田伯光搏斗的经过一一道来。她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说到令狐冲为救她而受伤时,更是哽咽难言。
在场众人听罢,纷纷露出惭愧之色。有几个方才还指指点点的汉子,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余沧海脸色铁青,却不敢再出声。他狠狠瞪了柳青霜一眼,带着弟子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踩到了自己断掉的剑尖,差点摔个狗吃屎。
令狐冲冲柳青霜抱拳一笑:“多谢柳姑娘仗义执言。不过...“他凑近杨凡低声道,“你们怎么招惹上余沧海这老狐狸了?“
杨凡神秘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三日后·刘府】
刘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五岳剑派各路高手齐聚一堂,连少林、武当都派了代表前来观礼。刘正风满面红光,正与各路英雄寒暄。
杨凡一行人站在角落,暗中观察。令狐冲因为“名声问题“,被岳不群勒令待在客栈。柳青霜忽然低声道:“左冷禅没来。“
“他会来的。“杨凡眯起眼睛,“这么大的场面,他怎么可能错过?“
正说着,刘正风已走到厅中央的金盆前。那金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盆中清水映着蓝天白云。
“诸位同道,“刘正风拱手道,“刘某今日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
刘正风站在金盆前,一脸庄重,心里却直打鼓:“曲大哥,你可千万别演砸了啊……”
就在他准备把手伸进金盆时,左冷禅带着十三太保浩浩荡荡闯了进来,冷声道:“刘师弟,且慢!”
刘正风故作惊讶:“左师兄?我这正洗手呢,您要是想洗,待会儿排队……”
左冷禅冷笑:“少装蒜!魔教长老曲洋已到衡阳城,你二人勾结多年,今日还想金盆洗手?”
刘正风演技爆发,一脸委屈:“左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刘正风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屋顶“轰”地一声炸开,曲洋黑袍翻飞,手持古琴从天而降,大喝一声:“刘正风!受死!”
刘正风“大惊失色”:“曲洋?!魔教妖人,你、你怎么来了?!”
曲洋一脸狰狞(其实憋笑快憋出内伤):“今日取你狗命!”说罢,琴弦一拨,音波横扫,震翻几个茶杯。
左冷禅眼中精光一闪:“果然有诈!拿下曲洋!”
嵩山十三太保立刻拔剑,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
就在曲洋“气势汹汹”杀向刘正风时,柳青霜突然闪身而出,长剑一横,娇喝道:“魔教妖人,休得猖狂!”
曲洋一愣:“这姑娘谁啊?剧本里没她啊?”
刘正风也懵了:“柳姑娘?您这是……”
柳青霜根本不给他俩对台词的机会,剑光如电,唰唰唰三剑,逼得曲洋连连后退。
左冷禅大喜:“好!峨眉派果然深明大义!”
然而……
柳青霜的剑招看似凌厉,实则每一剑都“恰好”让曲洋险之又险地避开,甚至还在他耳边低声道:“往左跳,对,再转个圈,漂亮!”
曲洋:“???”
刘正风:“……”
左冷禅越看越不对劲:“这曲洋怎么跟跳舞似的?”
杨凡躲在人群里,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柳姑娘这演技,绝了!”
曲洋被柳青霜的剑逼得满场乱窜,一边“狼狈逃窜”,一边还得配合演出:“刘正风!今日算你走运!我曲洋还会回来的!”
柳青霜“怒斥”:“魔教妖人,休走!”说罢,一剑刺出——
“唰!”
剑锋擦着曲洋的衣角划过,直接割断了绑着房梁的绳子。
“轰隆!”
一桶面粉从天而降,精准砸向左冷禅,左冷禅侧身躲过,但是却错过了捉拿曲洋的时机。
曲洋趁机一个鹞子翻身,跳出窗外,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喊一句:“刘正风!今天先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刘正风:“……”(内心:曲大哥,你演得也太浮夸了吧!)
左冷禅抹掉脸上的面粉,暴怒:“追!给我追!”
柳青霜收剑而立,一脸正气:“左掌门,抱歉,让那魔教妖人跑了。”
左冷禅盯着她,眼神阴冷:“柳姑娘的剑法……真是精妙啊。”
柳青霜淡定回望:“左掌门过奖,只是那曲洋太狡猾。”
杨凡适时插嘴:“是啊是啊,谁能想到魔教妖人这么能跑呢?一定是练了魔教妖法!”
左冷禅:“……”(内心:我信你个鬼!)
嵩山派的人追出去半天,连曲洋的影子都没找到。
左冷禅黑着脸回来,发现刘正风已经金盆洗手完毕,正笑眯眯地跟恒山派师太们喝茶。
定逸师太:“左掌门,既然曲洋已经跑了,刘师弟也金盆洗手了,此事不如就此作罢?”
左冷禅咬牙切齿,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刘正风,你好自为之!”
刘正风一脸无辜:“左师兄慢走。”
左冷禅:“……”(气得拂袖而去)
密道里,曲洋擦着汗:“柳姑娘,你这剑法也太吓人了,我差点以为你真要砍我!”
柳青霜淡定收剑:“演技不够,剑法来凑。”
杨凡笑嘻嘻地凑过来:“左冷禅现在估计气得想拆房子。”
刘正风叹气:“就是可惜了我家的房梁……”
曲非烟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没事没事,反正左冷禅吃了一脸面粉,够本了!”
众人哄笑。
唯独左冷禅回到客栈后,对着铜镜咬牙切齿:“柳青霜……曲洋……你们给我等着!”
(镜子里,他的牙上还真沾了片菜叶。)
与此同时,(衡阳城,刘府夜宴)
华灯初上,觥筹交错。
刘正风金盆洗手后,府中大摆宴席,江湖各路豪杰齐聚一堂。恒山派定逸师太、华山派岳不群、泰山派天门道人等五岳剑派高手尽数到场,甚至连少林方生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也派人送来贺礼。
酒过三巡,刘正风起身抱拳,朗声道:“诸位江湖同道,刘某今日金盆洗手,承蒙不弃,仍来捧场,感激不尽!”
众人纷纷举杯相贺,唯有嵩山派席位空荡——左冷禅称病未至,只派了两名弟子敷衍了事。
(席间,忽闻琴声)
一缕清越的琴音自角落传来,如清泉流涧,瞬间压下了满堂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衫乐师低首抚琴,指法娴熟,琴音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