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阳城外,荒林破庙
冷月如钩,树影婆娑。
破庙内,篝火摇曳,映照着几张肃然的面孔。
向问天盘膝而坐,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缓缓展开。
“梅庄四友,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各有所长,且武功皆非泛泛。”他指尖点在地图上的几处标记,沉声道:“庄内机关重重,硬闯肯定不行。”
杨凡微微皱眉,目光扫过地图上的标注,低声道:“所以,向大哥准备的‘礼物’,就是针对这四人的喜好?”
向问天点头,从身旁的包袱中取出四样物件——
1.一张古琴谱(《广陵散》残篇)
2.一副珍珑棋局(刻于玄铁棋盘上)
3.一卷王羲之真迹摹本(《快雪时晴帖》)
4.一坛百年陈酿(西域葡萄酒)
“黄钟公痴迷音律,黑白子嗜棋如命,秃笔翁醉心书法,丹青生贪杯好酒。”向问天冷笑一声,“投其所好,方能近其身。”
柳青霜抱剑而立,眸光清冷:“即便如此,梅庄四友联手,我们未必能稳操胜券。”
向问天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杨凡忽然开口:“向大哥,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向问天眉头一皱:“杨兄弟何出此言?”
杨凡沉声道:“任教主被囚十二年,如今状态如何?若贸然行动,即便救出人,若他功力未复,如何应对东方不败的追杀?”
向问天神色微黯,低声道:“教主内力深厚,但地牢阴寒,久困之下,气血难免亏损。”他顿了顿,语气转厉,“可若再拖延,东方不败的势力只会愈发稳固!”
杨凡摇头:“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更稳妥的帮手。”
“帮手?”向问天目光一凝,“杨兄弟指的是谁?”
杨凡淡淡道:“人我已经找好了,是华山派令狐冲,但是得等一段时间。”
向问天一怔:“那个浪荡子?他武功虽不错,但未必能敌梅庄四友。”
杨凡微微一笑:“他现在或许不行,但很快,他就会不一样了。”
向问天盯着他:“杨兄弟似乎知道什么?”
杨凡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再等几个月,等令狐冲剑法大成,届时再动手,把握更大。”
向问天疑惑的问道“但是你怎么说服他营救任教主呢?他可是华山派弟子。”
杨凡微笑道“这就不劳向大哥担心了,我会说服令狐冲的。”
向问天沉默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好,那就再等一个月。”他收起地图和礼物,语气低沉,“但东方不败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杨凡微笑道“这向左使可以放心,东方不败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人救任教主,咱们最起码有一两年的时间准备,时间太长也不好,我们就定在一年之后营救任教主,知道的人不易过多,要不然会走漏消息。”
柳青霜指尖轻抚剑鞘,寒芒隐现:“到时候,我会盯住梅庄四友。”
向问天起身,抱拳一礼:“有劳柳姑娘。”
杨凡拍了拍衣袍,笑道:“到时候那我来负责制造点‘小意外’。”
三人对视一眼,再无多言。
(夜鸦啼鸣,月隐云中)
与此同时,(衡阳城,刘府夜宴)
华灯初上,觥筹交错。
刘正风金盆洗手后,府中大摆宴席,江湖各路豪杰齐聚一堂。恒山派定逸师太、华山派岳不群、泰山派天门道人等五岳剑派高手尽数到场,甚至连少林方生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也派人送来贺礼。
酒过三巡,刘正风起身抱拳,朗声道:“诸位江湖同道,刘某今日金盆洗手,承蒙不弃,仍来捧场,感激不尽!”
众人纷纷举杯相贺,唯有嵩山派席位空荡——左冷禅称病未至,只派了两名弟子敷衍了事。
(席间,忽闻琴声)
一缕清越的琴音自角落传来,如清泉流涧,瞬间压下了满堂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青衫乐师低首抚琴,指法娴熟,琴音悠远。
刘正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这位先生琴艺超凡,不知可否赐教一曲?”
那乐师缓缓抬头,面容平凡,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如渊。
“刘某不才,愿以箫相和。”刘正风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箫,轻轻一旋,置于唇边。
(琴箫合奏,笑傲江湖)
琴音铮铮,箫声清越,二者交织,竟似风云激荡,山河壮阔。
席间众人听得入神,岳不群微微眯眼,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叩节拍;定逸师太闭目凝神,似有所悟;就连少林、武当的使者也不禁点头赞叹。
曲至高潮,那乐师忽然开口而歌——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嗓音苍劲豪迈,竟与刘正风的箫声完美相融!
(满座皆惊)
这曲子……从未听过!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刘正风亦放声相和,二人声线一高一低,竟如多年知音,默契无间。
(曲洋!)
杨凡和柳青霜已经重新回来坐在席间,嘴角微扬——他一眼便认出,那乐师必是曲洋易容所扮!
(曲终,人未散)
琴箫声止,满堂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好曲!好词!”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那乐师起身,向刘正风深深一揖,低声道:“刘兄,珍重。”
刘正风眼眶微红,拱手还礼:“先生大才,刘某……铭记于心。”
(宴散,暗流涌动)
夜宴终了,宾客渐散。
嵩山弟子匆匆离去,显然是要向左冷禅报信。
杨凡走到刘正风身旁,低声道:“刘大侠,曲长老冒险现身,恐怕……”
刘正风望着远处夜色,轻叹一声:“他性子向来如此。”顿了顿,又道,“杨少侠,明日我便启程赴京,江湖路远,你们……多保重。”
(月下,两道身影)
府外竹林,曲洋已卸去易容,负手而立。
柳青霜站在三丈外,剑未出鞘,但气机已锁定了他。
曲洋微微一笑:“柳姑娘的剑,比传闻中更利。”
柳青霜冷冷道:“你不该回来。”
曲洋仰天长笑:“人生在世,总有些事,不得不做!柳姑娘告诉杨兄弟答应他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笑声未落,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柳青霜并未追击,只是静静站了片刻,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