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从东郊佃农处回来后,扶苏就送走了工匠及其学徒,祖孙三人坐在厅内,嬴政和扶苏望向余安,眼中满是震惊和惊喜。
这曲辕犁用来耕种,简直是耕作工具的一大进步啊。
如此一来,粮食收成大约能提高两成左右。
这时,嬴政才想起余安没有说完的话:“余安,这应该是你的打造的最后神奇之物吧。”
“现在,你可以告诉祖父,你到底在筹划什么?”
陆余安拿起盛着水的爵,轻轻喝了一口后,便道:“是的,祖父。孙儿第一步,就是想把曲辕犁打造出来,然后送给我们家的所有佃农,从而提高至少三成农作物。”
“一层用来税收,一层用来解决温饱,另外一层则是提供给我们。”
“提供给我们?”扶苏重复着这句话,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没错,第二步就是,孙儿想带月和夜外出做买卖。把制造的纸张、新的书案以及食案等全部买卖到所有大秦境内。”
“所有?”嬴政和扶苏异口同声,两人眼里充斥警觉。
如若最后真的如余安所言,将如此多的神奇之物,买卖到大秦所有境内话。
那么,余安可富可敌国。只是,父亲不缺他吃喝,他为何执着于做买卖?
还想将心中疑惑问出来的扶苏,嬴政就先他一步:“余安,你想富可敌国?”
他本以为余安是想做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人,却没有想到,余安却是笑着摇头:“自然不是。”
“孙儿不止要富可敌国,还想做私盐买卖生意。将制作的细盐拿去贩卖,从而获取大量财富。”
一番话,让嬴政沉下神色来。他没有想到,余安制作出来的细盐,竟然不是献给他这个始皇帝,反而用来走私私盐,公开和大秦律法作对。
想到这,他放下手中的云纹高足玉杯,声音中充斥不悦:“放肆,余安,这制作细盐之法你不献给陛下。”
“反而,还要去走私,成为盐匪?你想,干什么?”
闻言,陆余安暗道不好。果然,自己的行为必定会触碰祖父的逆鳞。幸好,没有一开始就说造反。
紧接着,他连忙起身跪下,声音诚恳:“祖父,还记得孙儿刚刚和您说的吗。”
“神仙把孙儿治愈,为的就是三年后,天下反事将起的时候,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听到起反事,嬴政压下心中的怒火,而扶苏则是心中一惊。
三年后天下起反事?是匈奴南下之祸蔓延内地?亦或者是南越蛮夷起反事?
可接下来余安的话,却让他呆愣在原地。
“祖父,前段时间孙儿同您说过。倘若陛下将扶苏公子贬去上郡,则会引起不轨之人的蠢蠢欲动。”
“可如今,您并没有劝到陛下,放弃把扶苏公子贬去上郡的决定。这也意味着,扶苏公子被贬去上郡之后,三年后天下将起反事!”
一番话让扶苏心中掀起波涛骇浪。
究竟是何反事,会是因为他被父皇贬去上郡引起的。莫非,这就是父皇派黑龙卫将他接回去的原因?
这时,嬴政也冷静了下来。因为余安说过,把扶苏贬去上郡后,会留下的一系列隐患。
会有其他公子对皇位蠢蠢欲动,甚至开始暗中筹谋。莫非,余安知道此人是谁?
“接着说。”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
陆余安抬眼望着祖父严肃的神情,吞了一口唾沫后接着道:“扶苏公子被贬去上郡后,与陛下生了嫌隙。”
“其中对皇位蠢蠢欲动的公子,暗中勾结大臣,做好一切准备。”
“三年后,陛下则是在东巡之际突然暴毙。不知是徐福丹药毒素太深,亦或者是那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公子所为,谋害了陛下。”
“总而言之,三年后,陛下死于东巡的沙丘之中。在陛下死后,那人修改了陛下传位扶苏的圣旨,一道假圣旨让扶苏公子自尽。”
“自此,天下陷入纷乱。西楚,南越以及六国余孽等,多地起反事。”
“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中。而孙儿,则是带着神仙的指令。在乱世之中,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顶着威压将一切说完后,陆余安无比庆幸。幸好一开始说自己是被神仙救治的,否则真没有合理的理由,来说明自己做的一切。
毕竟,祖父以及大伯忠心的性子,定是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跟着他谋反。
若是单打独斗,祖父是大秦官员。他自己四周有护卫看护,暗中谋划造反大计必定不可能。
只有如此循环渐进,方能让自己祖父接受。
此时的陆余安不知道,他的祖父和大伯,都陷入震惊之中。
尤其是嬴政,他一开始听余安说如果把扶苏贬去上郡后,会引来对皇位有不轨之心的公子蠢蠢欲动,甚至一些大臣也会暗中站队。
可那时他也只是在想,就算他的某个儿子有大逆不道之心。但是大秦百万雄狮在,还有扶苏在,自己也在,天下也不会乱到哪里去。
他自然没有怀疑余安的话,因为他早就决定东巡,路线也会路过沙丘。
只是没有想到,三年后他就驾崩了。如果真是如此,三年后他到底是死于常年服用徐福的丹药,还是死于那对皇位有不轨之心的逆子手中?
该死的徐福,车裂还是太便宜他了。就该把这该死的神棍,诛九族!
不过扶苏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中用,一个假圣旨就让他自尽了?难怪,余安说把扶苏贬去上郡后,将会后患无穷。
那个时候他驾崩,扶苏被骗自尽。整个大秦,有那个能够压住局面的人?即便有百万雄师,那也不过是散沙。
蠢蠢欲动的六国余孽,多地趁机起反事,以及那对皇位虎视眈眈却没有任何能力的逆子。
他都不敢想,他费尽心血统一天下不到十年,天下再起战事话,百姓又过上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生活,六国再现。
如此一来,他费尽心机统一的天下岂不是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