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大驸马 第27章 圆房不行

作者:冬三十娘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26 0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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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揭帘,公主降轿!”

朱高炽看着一脸庄重的赵辉揭开轿帘在一旁等候,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虽然只比瞻基大一岁,但举止有礼,沉稳内敛。

勋贵骄纵跋扈,外戚敛财干政,于国无益。

他是现在唯一一个非勋贵之家出身的驸马都尉,朱高炽当然希望他为将来的驸马和外戚做个好榜样。

兴趣是奇技淫巧,总比兴趣是权位财富这些好。

看驸马和小姑被礼官引入了赵家,朱高炽也不愿久待。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公主大婚之后就是北狩诸事,朱高炽很忙。

赵家里,赵辉和红盖遮掩之中的朱琼枝在祠堂中祭告赵家先辈神主牌位。

朱琼枝虽然身处他长大的地方,眼下却不能看到太多。

视线里只有盖头边缘若隐若现的地面和一些家具。她知道皇兄给了他一些赏赐,赵家如今模样已经大为改观过。听说,以前阿姑为了供他开蒙而文武双全,不得不卖掉了前院,可见生活之拮据。

之前她远远听到了赵辉母亲参拜太子,但现在她只是来此祭告赵家先祖,却不是正式见舅姑,所以赵辉的母亲避开在了后院正房里。

这边礼毕,就是赵辉前往拜别母亲,随公主一起去公主府。

君臣有别,公主大婚不是住到夫家。

不仅孙停云不能去公主府居住,罗威、胡三夏、罗小虎,赵辉现在也没有权力直接带去公主府帮忙。

此刻去公主府的,就只有赵辉一人,像去入赘一般。

这回他仍是骑马,但不用再提前赶到公主府,而是一路同行。

仪仗又从来路回去,像游街一般。

一直到了西安门外大街,北面相隔不远处就是汉王府,宝庆公主府则坐北朝南正临西安门外大街。

公主府正门五间七架,此时洞开。

进了正门,前院被过厅分割成了两部分。靠南的这一则有马厩,有车舆间,有仆役居住的罩房。过厅到名为慎思堂的正殿两侧,则是中使司和待客花厅。

正殿慎思堂的主人也是公主,赵辉起居在东西两个配殿。

过了慎思堂,有穿花门和围墙围起中庭,再往北就是公主寝殿。周围也有两座偏殿,女官和女使、嬷嬷们生活起居的罩房、库房在更外围。

寝殿之北,又有后花园和另外几间罩房、库房。

合卺礼在寝殿的公主卧室举行,现在又是有赞引四人在这。

公主府中使司费缗、余统引导赵辉,典正许萝筠、掌宾宋荷两个女官引导朱琼枝。

互相两拜后,进饌、先以两个分开的酒盏斟酒,再进饌、又以连着红线的两巹盏斟酒,最后再进饌。

象征大婚的典仪就此结束,之后却不是入洞房,而是赵辉这个驸马在中使司、女官的陪同下到慎思堂接受各家道贺。

只收礼,不宴客。

毕竟场地有限。

赵辉一直秉承着大婚之前不收礼的宗旨,眼下反倒集中爆发了。

有资格登门送礼的,只有宗室、勋戚。

大明此刻有数的亲王、公主、勋臣、国戚家,没有一家落下,人人都要来表示一下。

赵辉听着费缗在那不断唱着礼单,心中默默算着:这么多人加起来所送的东西,价值又在朱棣赏赐诸物的数倍以上。

已经知道了自己象征着洪武旧勋今后的地位,他们出手如此阔绰就不奇怪了。

反倒是朱高炽,送得还没他儿子多。

赵辉虽然目不斜视,但却注意到那典正许萝筠那端重表面下眼中的热切之意。

与此同时,那费缗唱报礼单的喜意虽然没问题,但总让赵辉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一家一家地呈上贺仪,赵辉代公主出面感谢来使,天不知不觉就黑了。

宦官们和女使们将贺礼抬到了中庭里的库房收纳,赵辉本以为接下来就是洞房了。

不料那典正许萝筠却对赵辉说道:“驸马见谅,我等受命另用于公主府时,陛下训谕我等定谏劝驸马公主守礼,谨言慎行。大礼既成,驸马守礼当自内府外府别居始。”

赵辉一时大为意外!

这是闹洞房,还是来真的?

圆房难道不是大婚典仪的一部分?

“陛下训谕?”他确认了一句,“陛下训谕公主与我大婚之夜要先别居,不能圆房?”

他知道朱棣坏,但不能这么不做人吧?

“陛下虽无今夜圆房与否之明谕,但我自有计较。”

那许萝筠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态度强硬。

赵辉一言不发,等她解释。

许萝筠淡淡地说道:“听闻驸马当日禁宫之内对殿下无礼,为殿下亲自磨制叆叇又闹得满城皆知,公主清名大大有损。陛下虽责罚宫中奴婢妄议公主,但足见此事亦为圣心所不喜,驸马更有为君父添忧之嫌。我等既受命,自要谏劝殿下和驸马不必急于一时。”

赵辉在思考。

今天是他和公主大喜之日,许萝筠是公主府下人。

她没有喜悦不说,还摆着个端庄严肃脸,拿他为朱琼枝磨制眼镜透露了公主近视这个事作为理由阻拦他洞房。

眼镜这事的内情他还不知道?朱棣和他心照不宣!

所以许萝筠她怎么敢的?

许萝筠仍旧板着脸:“何况今日来往奔波,大礼之余殿下已然疲惫。驸马切勿恼怒,此事我已请得殿下准允。依公主府礼数,未得公主允肯,驸马不得入内府。”

赵辉心里继续猜测,嘴里问道:“许典正是说,公主殿下已经从你所请,今夜暂且别居先不圆房?”

“驸马莫非不信?殿下素来端重守礼,自知我忠言逆耳。”

赵辉看她这么淡定,估计朱琼枝真的被她“劝”怂了。

这个许萝筠据说是从小就在朱琼枝身边管事的,朱琼枝被她拿礼数说事,或许有一种学生怕老师的怂。

这叫做“压制”。

别看朱琼枝当日能对黄俨发号施令,但那件事无关紧要,确实不需要黄俨带路。

从小就被吓大的她对礼数有天然畏惧,因为她知道礼数就是如今皇权统治的法相。

赵辉那天拿恪守君臣之礼试探她时,她也只说“守礼没错”。

看了看其他女使和费缗、余统等人,只见没一个开口说她这样不对,都低着头。

赵辉忽然想到了之前朱棣不明说为什么善,而撂了一句看他能不能应对妥当。

眼下这情况有诈。

于是他心里琢磨了一下就点了点头,甚至对许萝筠拱了拱手弯了弯腰露出了笑脸。

“原来如此,那我自当遵行。为殿下磨制叆叇虽出于一片心意,但确实是我思虑不周。许典正之忠言,我记下了。不过今日既是大喜之日,请许典正代我奏请殿下赏赐内外。再备些好酒菜,上下同庆一番,不知可否?”

想起之前她听各家贺礼时眼里藏不扎实的热烈,赵辉先帮府里人向朱琼枝请赏,试探一下。

许萝筠闻言略微犹豫,但见赵辉态度很好,听到这话的又有其他人,因此她还是说道:“既然驸马有请,我这就代为禀报。费司正,你先请驸马到崇礼斋,看看起居陈设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她“听劝”了!

“典正放心,咱家明白。”费缗笑眯眯地对她弯了弯腰,又对赵辉弯腰伸手,“驸马爷,请。”

说罢又补了一句:“多谢驸马爷替我们这些奴婢请赏了。”

“应该的,有劳司正。”

赵辉现在思索的是:朱棣这回要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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