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劳勃国王递给琼恩一袋酒。
“这是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你喝吧!”
国王赐酒,这可是宝贵的荣誉,一旁的罗柏朝琼恩·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席恩则嫉妒地翻起了白眼。
劳勃将宽大的手掌放在琼恩的肩头。
“琼恩,你拥有梦境预言的天赋,不仅帮我们活捉了塞外之王曼斯·雷德,还预见到了异鬼的威胁。你干得很好。”
临冬城大厅的宴会仍然在继续,劳勃国王带着众人,返回大厅。
揪出了伪装成歌手的塞外之王曼斯·雷德后,临冬城各处全都加强了安保,从大厅,厨堡,城堡,铁匠铺到神木林,每一道门都有临冬城护卫的身影,詹姆,马林·特兰,柏洛斯·布劳恩这三位御林铁卫,与劳勃国王如影随形。
琼恩不由得为劳勃国王感到悲哀,这次追随他来临冬城的三位御林铁卫,没有任何一位是他的心腹。
这里面马林·特兰,柏洛斯·布劳恩,全都是瑟曦的走狗。
至于弑君者詹姆,他不仅是瑟曦的弟弟,更是她的地下情人。琼恩觉得劳勃实在是太心大了,一个曾经弑杀了自己誓言守护国王的御林铁卫,他也敢留在身边。
琼恩·艾林死后,劳勃国王任命艾德公爵成为新任御前首相,国王之手,一旦艾德到君临任职,理论上位高权重,国王不在的时候,国王之手还能坐在铁王座上,代表国王治理王国。
可如果连劳勃国王都被架空了,那艾德这个国王之手还能有多少权力呢?况且艾德厌恶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一旦到了君临红堡那样的毒蛇窝,面对瓦里斯,小指头那样的阴谋家,可以说毫无胜算。
好在还有琼恩。利用异鬼的威胁,劳勃国王已经下令,北境要整军备战,北境提前打造铠甲,兵器,招兵买马,一方面可以预防异鬼的威胁,一方面,南方一旦有什么变故,北境大军就可以浩浩荡荡,杀向南方。
如今琼恩已经打定主意,追随艾德前往南方的君临,可如何说服艾德公爵,是一个难题。
琼恩依旧回到了大厅的角落,那是属于年轻侍从,马僮,自由骑手,雇佣骑士等没地位的人的角落,属于私生子的位置。
劳勃国王走到了高台,看到琼恩待在角落里,特地折返回来。艾德公爵只得跟着国王。
周围的人纷纷起身,为国王让路。
劳勃国王说道:“琼恩,你为何坐在这里?你应该和你的兄弟姐妹一起,去高台,和我们一起用餐。”
琼恩有些尴尬,“陛下,在这样的场合,私生子没资格待在高台那样的荣誉位置。我就待在这里就好了。”
劳勃笑道:“私生子怎么了?以前有个首相就是私生子,他叫什么来着?伊葛·河文?”
艾德公爵说道:“不是伊葛·河文,是布林登·河文,绰号‘血鸦’。”
劳勃点头,“对,就是这个名字,他的父亲是伊耿几世来着?反正就是那个最好色那个,传闻布林登·河文用巫术监视着每个人,黑火之乱的平定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个布林登·河文的功劳。说不定他就是用你梦境预言监视众人呢!”
“琼恩·雪诺,你已经展现出了绿色之梦的天赋,你未来注定对王国十分重要,你当然要坐在国王的身边。”
劳勃不由分说地拉起琼恩,朝高台走去。
戳穿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伪装之前,琼恩·雪诺只能待在大厅的角落,当结束了针对塞外之王的审讯,返回大厅后,琼恩·雪诺已经可以坐在国王身边吃饭饮酒了,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阶级跨越。
能在临冬城大厅高台的荣誉位置,与劳勃国王的家人共进晚餐的,自然只有艾德公爵的家人。
凯特琳夫人原本正满脸堆笑地与瑟曦王后说笑,一看到琼恩,笑容立刻僵住,她用那种嫌恶的眼神看着琼恩。
可恶的徒利,我才不在乎你的眼光,是劳勃国王邀请我来的。
布兰,瑞肯和艾莉亚看到琼恩,十分激动和开心。
珊莎看到琼恩,一脸错愕和尴尬,珊莎觉得琼恩这个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哥哥,在国王,王后面前,与他们一起用餐,让史塔克家颜面无光。
在劳勃国王的指引下,琼恩·雪诺坐在了国王的身边。
对面的乔佛里正吃着牛排,他一看到琼恩·雪诺,冷笑一声。
“你不是史塔克家族的野种吗?野种怎么有资格与王子在一起用餐呢!”
琼恩觉得这实在是太讽刺了,乔佛里是瑟曦王后与詹姆私通生下的野种,而琼恩表面上是临冬城的私生子,实际上,他的父亲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真龙雷加·坦格利安,母亲是莱安娜·史塔克,琼恩才是货真价实的王子。
琼恩傲然道:“是啊!野种的确没有资格。”
瑟曦满脸堆笑,她同情地看着一旁的凯特琳夫人。在瑟曦看来,凯特琳太软弱可欺了,如果劳勃敢带着他的野种,在宴会上坐在她的身边,她直接就掀桌子了。
劳勃国王愠怒道:“乔佛里,你给我闭嘴,琼恩可以做绿色之梦,而绿色之梦,可以预言未来发生的事情,还可以刺探别人的秘密。”
一听到这话,瑟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和一旁的詹姆对望一眼。
瑟曦和詹姆私通多年,劳勃国王的三个孩子全是詹姆的种,无论是乔佛里,弥赛拉还是托曼,全都是詹姆的种,孩子们一头兰尼斯特的金发就是明证。
这是瑟曦和詹姆内心深处的秘密,如果琼恩真的可以依靠梦境刺探别人的秘密,那么瑟曦和詹姆的惊天丑闻就有被曝光的风险。
一想到这里,瑟曦瞬间没了胃口。
劳勃说道:“琼恩,你在梦里梦到的异鬼,他们骑着冰蜘蛛和死马,看上去挺吓人的,这些异鬼有什么弱点?”
弥赛拉,托曼,珊莎等人,明显害怕了起来。
琼恩尚未回答,瑟曦秀眉微蹙,“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谈起异鬼这样可怕的话题。”瑟曦带着弥赛拉和托曼离开了席位。
曼斯·雷德离开后,宴会没了歌手,劳勃国王带着众人唱起了《狗熊与美少女》,大厅里一片欢腾。
琼恩喝了好几杯青亭岛的金色葡萄酒,比临冬城的麦酒好喝多了。
坐在国王身边,琼恩俯瞰高台下方的仆人,侍从,士兵,其实,他第一次感觉到,权力如同杯中佳酿一般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