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冬城朴实无华的大厅,凯特琳见到了管家维扬·普尔和鲁温学士。
凯特琳看了一眼四周,“你们看到艾德公爵了吗?”
维扬·普尔说道:“公爵大人在书房里,与琼恩·雪诺一起商量事情。”
鲁温学士附和道:“我刚才还看到艾德公爵和琼恩雪诺一起,在大厅里陪劳勃国王用餐。琼恩·雪诺拥有绿色之梦的能力,国王和艾德公爵,都很看重他的谏言。”
凯特琳愈发觉得私生子琼恩是在利用所谓的绿色之梦天赋,在国王和艾德面前,显摆自己,为自己谋取利益。
夜晚,卧室墙壁里的温泉潺潺流过,牛脂蜡烛晃动,凯特琳将盛满温水的木盆,放在艾德身前,她抬眼望着艾德。
“以前你处理什么事情,一直都是带着罗柏,为何现在你总是带着琼恩·雪诺?”凯特琳言语之中的控诉之意,十分明显。
艾德脱下斗篷和长靴,“我当然是跟罗柏在一起的时候更多,只有今天我和琼恩待在一起,商量了一些事情。”
凯特琳轻哼一声,“什么事情?他那个预言总会成真的绿色之梦?琼恩的预言并不总能应验,他之前扬言布兰会部落,可布兰在七神的保护下,平安无事。”
艾德将脚泡在木盆里,“琼恩说过,梦境是暧昧且模糊的。你有没有想过,是琼恩的预言避免了布兰的坠落?”
凯特琳哑然失笑,“琼恩·雪诺一方面扬言他的绿色之梦总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成真,然后又声称梦境是模糊的,暧昧的。这不就是在糊弄我们吗?”
“琼恩·雪诺是私生子,即便是临冬城的私生子,他跟那些居住在维斯特洛各地的雪诺,河文,风暴没什么两样,他必须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你把琼恩拔擢到一个他配不上的位置,让一个孩子产生虚假的预期,他会激发出某种不该有的野心。”
艾德沉吟半晌,玩味着凯特琳的话,“你是在暗示,琼恩会威胁罗柏的继承人位置?私生子哪里有继承权呢?”
看到艾德无所谓的态度,凯特琳怒气上扬,“如果合法的继承人都死光了,贵族私生子的继承权也会被拿来讨论了。在老奶妈的故事里,一些贵族私生子甚至会杀光同父异母的兄弟,好让自己继承城堡和领地。”
艾德瞬间没了泡脚的心情,他抬脚用擦脚布擦干,“你的假设太过火了。异鬼才是北境最大的威胁,我们必须团结,琼恩的绿色之梦,是我们迎战异鬼的关键所在。”
一听到异鬼的名字,凯特琳忍不住发抖,即便壁炉里炉火熊熊燃烧,凯特琳还是觉得寒风刺骨。
凯特琳黯然道:“既然琼恩·雪诺自称拥有绿色之梦的能力,那他注定要在对抗异鬼的道路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我们理应把琼恩·雪诺,放在一个最关键的位置上。我建议把琼恩·雪诺,送去绝境长城,让他加入守夜人军团。我听说,即使是私生子,也可以在守夜人军团攀升到高位,这或许可以满足那私生子的野心。”
临冬城史塔克家族一直是守夜人军团的铁杆支持者,历史上经常有史塔克家族的成员选择披上黑衣,加入守夜人军团,最近的一位正是艾德的弟弟班扬。
守夜人军团发誓不娶妻,不生子,放弃家族和世俗的一切权利。只要琼恩·雪诺发下誓言,加入了守夜人,那他就再也威胁不到凯特琳的孩子们了。
面对这样的提议,艾德冷冷道:“不可能,如果异鬼真的来袭,单单依靠守夜人军团是不够的,只有琼恩留在我身边,他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第二天,艾德把罗柏,琼恩,一起召集到卧室里商议,那天正午,鲁温学士放飞数十只渡鸦,飞往北境各地领主的城堡,传达北境公爵的命令,艾德公爵在信中要求各地领主,整军备战,重视异鬼的威胁。
根据琼恩的建议,艾德专门给一些北境大贵族下达了明确命令,他命令白港曼德勒家族打造战船,深林堡葛洛佛家族纠集人手大量制造弓箭,赛文家族和托伦方城的陶哈家族准备马车和投石器械,溪流地的莱斯威尔家族加大战马的培育繁殖等。
与此同时,艾德派出使者,前往白港,从那里坐船去布拉佛斯,跟铁金库商讨贷款的事情。
提利昂提着裤子,走出避冬市镇的蜜桃客栈,恰好看到一群渡鸦从临冬城飞出,提利昂立刻有了不详的预感。
“难道是打仗了吗?临冬城的学士居然一口气送出这么多渡鸦。”
妓女红发萝丝说道:“大人,你没听说吗?史塔克家的那个私生子琼恩·雪诺,已经预言了异鬼快来了,我看肯定是艾德大人,召集大军,去绝境长城抵抗异鬼去了。”
如果北境真的是在备战异鬼,固然最好,可提利昂担心史塔克家族是在借着异鬼的名义,壮大自身的实力。
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琼恩认为艾德是一个古板重视荣誉的人,这种人一般缺乏野心,可他如今是劳勃国王的御前首相,国王之手,艾德公爵以后要辅佐国王,执行国王的意志,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夜晚,劳勃国王一家和艾德公爵一家,围坐在一起,共进晚餐。
劳勃国王扯着嗓门,“我明天就要动身,前往绝境长城了。你们有人愿意去吧?”
弥赛拉是个甜美的女孩,她兴奋道:“父亲,我想去。”
托曼附和道:“我们可以见到绝境长城上守夜人军团的黑骑士了。”
乔佛里一脸轻蔑,“绝境长城太冷了,况且,我听说,守夜人军团里有许多强奸犯,小偷和盗贼,甚至当年御林强盗都被流放到了绝境长城。现在的守夜人军团里,人渣居多。”
一旁的班扬,艾德公爵,脸色十分难看,劳勃生气道:“乔佛里,给我闭嘴!你都没去过绝境长城,就什么资格评价守夜人军团?他们是守护王国的坚盾,抵御寒冷的烈焰。”
瑟曦抿了一口蜜酒,“临冬城已经够冷了,绝境长城估计冷得可怕,陛下,你自己去吧!我带着孩子们返回君临。”
提利昂坏笑道:“老姐,我们好不容易到了临冬城,去绝境长城看看也不错。这可是赢得民众和守夜人军团弟兄爱戴的好机会啊!我记得,上一次到访绝境长城的王后,还是‘善良的’亚丽珊王后。”
“如果守夜人弟兄迎接国王的时候,发现王后没来,他们一定会失望的。只要你访问了绝境长城,就可以成为过去一百多年来,亚丽珊王后之后第一位造访绝境长城的王后,这样名垂青史的机会,你要错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