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城堡的冰牢镶嵌在绝境长城里,阴冷潮湿,酷寒无比,正常人在里面关几天就可能会死于酷寒。
原本守夜人逃兵盖瑞早就该被砍下脑袋,至少也应该被关押在冰牢里,但是考虑到盖瑞声称自己是异鬼的目击者,守夜人军团总司令熊老最终决定让盖瑞一直待在那辆囚车里,盖瑞就是坐着这辆囚车,被史塔克家族士兵押送着抵达了绝境长城。
这一天,守夜人游骑兵杰瑞米·莱克,贾曼·布克威尔,一起押送盖瑞,来到了大厅。
熊老莫尔蒙打量着戴着手镣,脚镣,满头银发,一脸疲态的盖瑞,皱起眉头。
“盖瑞,你在绝境长城的时间比我还长,你为何做了逃兵?”
盖瑞羞愧地低下了头。
“大人,是异鬼!我们遇到了异鬼,异鬼杀死了威玛·罗伊斯,然后威玛·罗伊斯复活变成了蓝眼睛的怪物,杀死了威尔。我丧失了勇气,就吓得逃走了。”
劳勃国王闭目养神,艾德公爵神情严肃。在临冬城的时候,国王和艾德公爵已经多次审问盖瑞,他们对盖瑞描述的事情一清二楚。
熊老转向劳勃国王。
“陛下,我们没法证实盖瑞的话是真是假。威玛·罗伊斯爵士目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威玛爵士的父亲,符石城的约恩·罗伊斯伯爵已经写信到黑城堡,希望守夜人军团可以找回他的儿子。”无论生死。
劳勃国王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是没法证实,但是也没法否认他的说法。”
艾德公爵说道:“在我们还没抓到逃兵盖瑞之前,琼恩·雪诺已经在绿色之梦里梦到了他,琼恩·雪诺同时还预言了琼恩·艾林的死,劳勃国王到访临冬城以及冰原狼的到来。”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谁记得异鬼的威胁,那就是守夜人军团。
在传说故事里,八千年前,正是为了迎战异鬼,人类在森林之子的帮助下,组建了守夜人军团,修建了绝境长城。
守夜人军团里,尤其是经常到塞外巡逻的游骑兵,他们或多或少都相信异鬼尚在人间。不过每个人都不想被同伴看做是胆小鬼,因此很少有人公开讨论。人们似乎觉得,只要不去讨论,异鬼就会像巨人,森林之子一样,永远生活在传说故事里。
如今,盖瑞带来的可怕消息,让守夜人军团不得不直视异鬼的威胁。
盲眼的伊蒙学士说道:“异鬼八千年没有现身,一代又一代守夜人在绝境长城成长,衰老,死亡,尘归尘,土归土,守夜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职责,人们以为七百尺高,三百里长的绝境长城就是为了守护野人的。”
熊老莫尔蒙叹息一声,“是啊!这是大错特错,绝境长城这样的庞然大物,绝非为了野人建造,而是为了迎战人类最可怕的威胁,异鬼!”
熊老肩头的乌鸦拍打着翅膀,尖叫道:“异鬼!异鬼!”
异鬼的名字似乎让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一些,就连壁炉里的火都开始颤抖起来。
熊老望向艾德公爵和劳勃国王。
“陛下,公爵大人,盖瑞是守夜人逃兵,请问我们该如何处置他呢?”
按照守夜人军团与史塔克家族达成的协议,以后守夜人军团的一切物资和人手,全都依靠北境和临冬城供给,守夜人军团许多事情都需要请示艾德公爵。
劳勃说道:“遇到异鬼这种倒霉事情,换做是谁都有可能做逃兵。留盖瑞一条性命。”
熊老立刻下令解除了盖瑞的手镣,脚镣。
盖瑞依次向劳勃国王,艾德公爵,熊老等人下跪,最后他跪倒在琼恩·雪诺的面前。
“琼恩,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丢了脑袋,我很感激你。”
熊老说道:“琼恩以后会负责长夜堡的重建,盖瑞,你加入他的重建小队,帮助他一起重建城堡。”
由于人手和重建材料不足,长夜堡的重建尚未开始。罗柏负责的冰痕城,席恩负责的深湖居,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尚未开工。
第一个动工重建的城堡废墟,是黑城堡西边的王后门,王后门又名风雪门。
当年亚丽珊王后骑着银翼到访临冬城,她很快就觉得无聊,于是驾驭巨龙银翼,飞往北方,她在后冠镇居住了一晚,然后来到了绝境长城,在风雪门降落。
守夜人为了纪念王后的到访,将风雪门改名为王后门。不过当时守夜人军团已经持续衰落,王后门城堡和阶梯年久失修。当时的守夜人司令一直考虑放弃王后门,亚丽珊王后去世没几年,守夜人弟兄就彻底抛弃了王后门,堵塞隧道,迁移走物资后,彻底放弃了王后门。
艾德公爵问起王后门的重建进展,游骑兵索伦·斯莫伍德说道:“我们已经清理了废墟和隧道,并把王后门绝境长城外的森林的树木砍伐了一些,但是树木太多了。”
树木太靠近绝境长城,树根就可能损坏绝境长城的根基,野人掠袭者也喜欢利用树木攀爬绝境长城,因此守夜人军团一看到森林靠近绝境长城,就派出事务官,伐木工出去砍树。
可由于守夜人军团人数越来越少,最近这些年来,一些树木已经长到了绝境长城的墙角下,只有黑城堡,影子塔和东海望,完成了对森林的阻击,因为只有这三座城堡有驻军,守夜人弟兄取暖做饭需要大量的木材。
熊老莫尔蒙说道:“靠近绝境长城的树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们该怎么解决呢?”
艾德公爵郁闷道:“这么多城堡废墟需要重建,我们的人手暂时不够,看来只能等到北境各地的领主抵达黑城堡后,再商量解决办法。”
琼恩向前一步,“父亲,这些树木可是重建的好材料啊!重建城堡废墟,本来就需要大量的木材,我们还可以利用木材造船,在东海望打造一支舰队,这样就可以轻松阻拦野人偷渡海豹湾。”
“我们甚至可以把木材,制作成木炭。木炭和木材,一旦渡海卖到布拉佛斯,那可就是一大笔钱。”
劳勃不解,“每个港口都有布拉佛斯的船,他们会缺木头?”
伊蒙学士说道:“陛下,六十多年前,当我和同伴一起来到绝境长城,加入守夜人的时候,我们曾经在布拉佛斯转船,我们在那里逗留了几天,布拉佛斯的木头价格,的确昂贵,因为布拉佛斯人不允许砍伐岛礁上的防风林,周围到处是沼泽,缺少森林。”
提利昂起了疑心。
“年过百岁的老学士,知道布拉佛斯的木材价格很正常。琼恩,你年纪这么小,从没离开过北境,怎么知道狭海对岸布拉佛斯的木材的价格呢?”
琼恩淡然道:“提利昂,多读书,自然就可以更了解远方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