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脸丧气挫败的模样，江墨笑了笑，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
“师姐别伤心了，到时候我去帮你出这口恶气。”
楚璃大惊，忙劝阻道：“师弟不要去！你打不过她的。”
“那时沈师姐才炼气后期，一月之后，她就道基了，现在又过了一月，修为必然又有所增长。”
“放心师姐，我当然不会现在去，我会等道基之后，有把握了再去。”江墨道。
楚璃回想起了被沈云笺‘支配’的恐惧，赶忙摇头。
“就算道基了师弟你也不要去，沈师姐她，她不是寻常修士。”
“只怕...只怕你去了还没帮我出气，自己先咽气了...“
“师弟，我不想你死...”楚璃哽咽道。
江墨：“......有这么咒我的吗。”
“师弟我不是咒你，只是...只是沈师姐很古怪的！”
楚璃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当时，她明明动都没动，我眼前就忽然黑了一下！然后，“哗”的一声，我的灵笔和灵画就统统被斩成了两半！”
“动都没动？”江墨若有所思，“师姐，你当时注意到她的眼睛了吗？”
“眼睛？”
“对，眼睛。”
楚璃努力回想，“沈师姐的眼睛...好像...”
“很漂亮？”
“...我没有在问你漂不漂亮。”江墨叹气，“你就没有注意她的眼睛有什么异样吗？”
“异样？”楚璃又细想了一番。
“那时我好像眼花了，有一瞬间我看见沈师姐眼里有星辰在闪烁，但是一下便没了。”
“师姐你没眼花，你只是中幻法了。”
“幻法？”
“嗯。”江墨心道不出所料，
‘又是这逆天的没边了的玉虚瞳...’
作为与沈云笺大战了三天三夜的亲历者，江墨对玉虚瞳可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玉虚瞳并不是天生灵瞳，而是绯红级功法《玉虚上清真诀》中，一种极难修成的瞳术。
玉虚瞳有诸多神效。
包括但不限于：免疫所有幻法迷障、将敌人拉入幻法迷障、圆满之后可牵引天外星辰（玉虚上清真诀中记载，剧情中并未得到体现）、以及洞悉他人对自己的敌意等等...
因此，在《无仙》最终的Boss战中。
玩家们把沈云笺动用玉虚瞳的这三十秒，称为了至暗时刻。
当至暗时刻降临，主角被拉入玉虚瞳创造的虚域，
玩家们才终于发现...
《原来真的会有女子眼中藏着日月星辰》
《不是，那星星怎么飞出来了？》
《冲我来的？》
《卧槽！把血条还我啊！！》
“那师姐你——”
江墨刚想问楚璃有没有发现沈云笺的弱点，可想到她被一记玉虚瞳秒了，只能改口：
“门内可有人传出沈师姐有什么弱点？”
“弱点？”
“是的，弱点。”
江墨点头。
其实。
他此世生于渊国。
而他之所以不远数万里，历经各种磨难来到景国，拜入上清道宗门内。
只有两个目标。
一个就是看上了上清道宗的宗门宝库。
要知道。
上清道宗宝库内的神珍异宝、以及绯红品级的功法神通数量，是当之无愧的《无仙》之最。
人族所处四域中，没有一家宗门可以与之相比。
就算是一朝国库，在上清道宗的宝库面前也只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江墨想在前期尽可能多薅得一些上清道宗宝库里的好东西。
二。
则是为了一个人——未来的灵霜真人。
也就是沈云笺。
江墨清楚的知道，沈云笺将会在今后的逍遥天下掀起多大的风浪。
在《无仙》前期以及中期，沈云笺戏份不多，只寥寥出过几次场，连配角都算不上。
这让江墨游玩时，一度以为美术策划脑子也像坏掉了，一个NPC你画那么好看干嘛？
跟女主站一起都分不清谁才是女主。
可等到中后期，她再出场时。
已经是将《玉虚上清真决》修至大成的灵霜真人了。
那时的她，情感淡漠到堪称六亲不认！
她自己有一套分辨善恶的逻辑，不在乎背负骂名，也没有所谓恃强凌弱的限制。
为了所谓的均衡。
她罔顾同门之谊、师徒情分。
亲自出手，一剑一个同门，两刀做掉师尊，将整个太清道宗搅得天翻地覆，直接震惊了整个逍遥天下。
对此她恍若无觉，只认为自己正在将这座天下变得更好。
顶着天下人的骂名与畏惧，她不管不顾，在半年时间血洗了逍遥天下无数宗门。
渡了真君劫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任何妄图渡劫成君，以求仙路的修士都会被已得真君道果的她找上门诛杀...
某些证得真君道果千年的老怪物试图飞升为仙，她也会悍然出手。
弄得在主角闭关的百年内，整座逍遥天下人心惶惶，竟无一位修士敢渡劫突破至上境，唯恐触了她的霉头。
江墨自认为勉强算是个好人。
也始终秉承着好人有好报的理念。
前世因为救人撞上大运后能够重生至今，也让他更加坚信了这点。
但他行事绝不迂腐，只求无愧于心。
所以。
面对这样一位会阻碍到自己今后道途，以及千万修士性命的女修罗。
江墨都不知道自己得有什么样的理由才会对她心慈手软...
他要做的。
就是在沈云笺修为尚浅的剧情前期，提前把未来会发生的惨剧扼杀在摇篮之中。
即便。
沈云笺目前与他毫无仇怨。
......
楚璃拧着眉毛思索了好一番时间，可也没听闻过沈师姐有什么弱点。
她只能摇摇头道：“等二师兄回宗，师弟你可以问问他，二师兄先前常在宗内......四处交友，应该会听到一些传闻。”
楚璃斟酌好了一会，才憋出了‘四处交友’这么一个词。
“二师兄？”
江墨疑惑：“说起来，我好像都还没见过二师兄？”
“二师兄现在不在宗内，他......”楚璃小脸上浮现尴尬之色。
好半晌才微红着脸道：“等回去后，师弟你还是去问大师兄吧...”
“？”
江墨一头雾水。
······
······
丹青峰。
两人在朱红阁楼前找到了专心画符箓的赵长明。
“大师兄...”
见此一幕，楚璃心中愧疚。
原本大师兄早就该突破道基的，却把机会让给了自己。
为了丹青峰还荒废了自己的修行，整日画符赚取灵石。
“师妹？你醒了？”
见是两人，赵长明放下灵笔，站起身来。
楚璃尚未开口，赵长明先面露歉意道：“师妹，是大师兄不好，不该只想着重振丹青峰的，到头来却让你一个人承了那么重的担子...”
“你不想画，今后师兄就不会逼你了，去做些你喜欢的事吧。”
“至于丹青峰，师兄会想到办法的。”
“大师兄...”
楚璃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她拿出那幅《青鸾图》，递给赵长明。
楚璃吸了吸鼻子，道：“大师兄...我现在画的出来了...”
“咱们今后都不用烦心了，你也不用再画符了...”
“丹青峰有救了...”
“师妹...”赵长明愣愣地接过画，来回观摩。随后看向江墨：
“师弟你...”
江墨尚未开口，楚璃就抢先道：“嗯！！我能画出来多亏了江师弟！”
“师弟才是大功臣！”
“江师弟...”
赵长明心中有诸多话语，可却全部堵在了嘴边。
最终，他只是用力拍了拍江墨的肩膀。
因为。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一个眼神便足以了。
江墨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他笑了笑：“我如今也是丹青峰的一人，这是应该的。”
可这时。
三人头顶却传来一道略感好奇的声音。
“今日这么热闹？”
“赵长明，小师妹，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