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立刻将自己的念头落实!
【你选择将双腿的存在感也一并“折断”!不再是丝丝缕缕的逸散,而是将全身的存在感,在自身意志下强行锻打、压缩!】
【最终,模糊的人形彻底消散。你坍缩成了一团纯粹、凝练、沉重如汞的“存在”,舍弃了四肢的累赘,只剩下一个核心的本能,向前“流动”。】
“我有这么癫吗?”江淮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饮料,喉间的刺激让他顿感精神。
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忍不住嘀咕,“我在里面到底见到了什么宝贝,能让我玩得这么变态?”
【你不再跋涉,而是像一滴沉重的水银,在河底粘稠淤塞的黑暗中拖曳前行。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压力依然碾轧着你,但阻力,确实变小了。你以一种近乎固执的缓慢,执着地向前“渗”去。】
【距离在无声中缩短。终于,那团涌动的的水色光晕,近在咫尺!此时,就连垂目俯瞰的旧界意志,也为你深深凝注,它在好奇,在期待,淮水是否会接纳你。】
【身为不存于旧界的外来者,你尚有选择。你可以催动林地的刻痕去触碰那光晕,以此回应旧界的注视;又或者……】
文字突兀地中断,但江淮心中了然,那未显现的选项是什么。
“我选择……直接触碰它。”放下杯子,江淮表情一正。
【旧界那悬于天穹的漠然注视骤然变得灼热,但旋即,在你触碰光晕的瞬间,那忿怒化作了带着余温的默许,好似在期待你能做到些什么。】
【你触碰到淮水遗蜕·残响,预想中的抗拒并未降临,它就如真正的水光那般,轻易的流进了你的身体。】
【目睹此景,旧界意志卷起一阵不可思议的旋风,黄沙漫卷,山林倒伏,祂……难以置信。】
江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又活动了下手脚。
“这所谓的‘淮水遗蜕’……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游戏里声势浩大,又是意志锤炼又是世界注视,结果就这?“水泡一样就没了?”
他盯着屏幕,有点哭笑不得,“牌面呢?花那么大功夫,总得有点动静吧?”
【淮水接受了你,此地再无待下去的必要,你顺着即将破碎的门户回返荒林。】
【你看到,失去淮水支撑的荒林正在灰化。那些扭曲的枯树像被点燃的纸雕,边缘卷曲着化为飞灰。但你的情绪并未波动,你清楚它们本就不该存续。】
“少了个练级点啊。”游戏外的江淮也有些可惜,没想到找到个隐藏门还带破坏地图的。
【因为你将自身存在熔铸,你无法回返到你的契灵身上,你已死亡。】
【你的宠兽无法独自探索旧界,已死亡。】
“嗯,作死之后确实该死。”江淮耸了耸肩,对死亡提示习以为常。
反正过了零点,CD刷新,他又是一条好汉。
他只关心自己这趟的收获,掰着手指数:“骨蚀之术、两根未知骨头、十份打包的尸体菁华,还有最重量级的,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淮水遗蛻。”
数完,他撇撇嘴,“啧,看着挺多,一个能直接作用实力的都没有。”
反倒是这次在旧界探索的时间最长,死亡反馈格外明显。
他直起腰,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身体轻快有力,精神也异常清明。
“感觉现在,说不准能一拳打扁刚见面的饭团了。”他暗自嘀咕,这进度下去,离小智那样肉身成圣似乎也不远。
“嗯?”正当江淮适应着提升后的状态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注视感从上方掠过心头。
他下意识循着这感觉,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窗外是熟悉的蓝天白云,澄澈一片,什么异常也没有。
“错觉?”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这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江淮拿起来一看,是明天的对战赛分组通知,让他明早九点到炬海市中央对战馆参赛。
“这么效率?”江淮将那点莫名的异常感暂时抛到脑后,发现这个世界办事效率确实高。
或许是为了不耽误紧接着就要举行的正式御兽师考核,赛程安排得极其紧凑,五天就能全部打完。
正好为接下来的考核留出练习新技能的时间。
“呜,说不准能赶在考核开始前,让饭团完成进化啊!”想到这里,江淮眼睛一亮,心中涌起期待。
小家伙现在体质远超同类,只要技能到位,一天进行几次进化仪式都撑得住。
他脑海里已经开始浮现,自己带着一只变异高等超凡宠兽去碾压同届对手的场景了。
“呜……”一声带着明显委屈和怒气的呜咽从旁边传来。
饭团醒了。小狐狸刚睁开眼,就瞪圆了那双漂亮的狐眼,久违地冲着自己的御主呲起小白牙!
被吸取生机暴毙的痛苦,比普通死亡疼了不知道多少倍!狐实在受不了!最可气的是,御主居然没提前打个招呼,让它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饭团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它蓬松的毛发都炸开了一点,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饭团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噗。”看着哈气炸毛的小狐狸,江淮忍不住笑出声。
他走过去,蹲下身,故意用手指戳了戳饭团那鼓得像小包子似的脸颊,“诶,不是你自己嚷嚷的,‘旧界,任你行’?怎么现在又怪到我头上了?”
看着自家御主那副“就喜欢看你生气又拿我没办法”的欠揍表情,小狐狸一肚子火气堵在喉咙口,想扑上去给他一口,可偏偏……好像还真找不到特别占理的理由反驳。
那股委屈劲儿简直要溢出来,我是那么想的没错,但你没说这次也要献祭生机啊。
接着,它就听到了更让它感到狐生灰暗的消息。
“哦,对了。”江淮轻飘飘道,“不只是今天,咱们每次进去探索,都需要‘献祭’一次生机哦。”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小狐狸瞬间僵住的表情,慢悠悠地补刀,“咱们饭团这么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这简直是不把狐当狐看!是赤裸裸的压榨!
“呜——!”饭团气得浑身发抖,腮帮子鼓得更圆了,像只充气到极限的小河豚,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控诉和难以置信,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爆炸。
然后……
它就化悲愤为食欲,自己溜达到放特调食物的位置埋头苦吃起来。
江淮看着那趴在餐碗剧烈起伏的背影,无奈地扶了扶额。这小祖宗……明天就要比赛了,算了,就当是赛前加餐犒劳它了吧。
不过,这地方以后真不能放吃的了。照它现在这“报复性进食”的架势,那三个月的存货,怕是用不了几天就得被它彻底消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