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中午,精神满满,起床叠好被褥推开门,院里静悄悄的,看来祖孙俩还没起床。喂了大黑,清扫完院子,吃饭还早。出门溜达到大街,基本没什么人,两旁商铺都关着门,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乱差。没有多远意兴阑珊回家看书,练了会字,听到外边有动静,放下毛笔出门看见宋老外院中踱步。
“爷爷没多睡会?”从拜完年王泽打算改口了,这个把他捡回来的老人值得他尊敬。
“嗯,睡好了,起来活动活动。”
“那您先活动着,我去准备晚饭。”
老头摆摆手示意他去忙。王泽将剩菜剩饭热了一遍,端上桌,文若也已起床,三人简单吃过晚饭。宋老回书房看书去了,留下文若拉过王泽翻起花绳,这还是王泽教她的。
玩了一会无聊的王泽好说歹说劝走了文若。喂马,看书,练字,很快过完大年初一。
初二在北方来讲是嫁女回门,宋老就一个儿子还不在身边,没这方面考究。吃过晚饭后出门去左邻右舍拜年谈天说地去了,还带走了文若,问王泽去不去被他摇头回绝了。
王泽一个人过了悠闲的一天,祖孙俩回来已然傍晚,一问已经吃过晚饭,自己好将就,对付一口晚饭回去睡了。
初三,王泽早早起床,喂马,清扫,做好早餐。待祖孙二人起床一切准备停当,吃过早饭,宋老让王泽提着准备好的六礼(干肉,芹菜,莲子,红枣,桂圆干,红豆)在文若强烈要求下带上她一起出门。
到了刘老大院门口。只见中门大开,门两侧贴着新年春联,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外站着六师兄刘谦开门迎客。见三人到来,连忙上前打了个喏,道了几句新年吉祥话,引着三人进门,院子里不少孩童追逐嘻乐,见来人也不奇怪。进入中庭,正碰到衣装整洁的刘老。
“老刘新年好!”
“师傅新年好!”
“刘爷爷新年好!”
“新年好,文若又漂亮了。老宋,你先进屋喝茶,我带小泽迎迎客。”
知道今天是王泽大日子,两人关系还在这,也不多逞让,让文若自己玩去了,文若答应一声自己跑开了,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对这里很熟,宋老则踱步会客厅品茶去了。
知道今天师傅收关门弟子,刘老几个徒弟都来了,没一会聚到一起打量这自己即将入门的小师弟。
“都过来。”刘老招手众人来到眼前。
“这是你大师兄陈泽,目前在泰丰楼担任大厨。”
“大师兄。”
“这是你二师兄江民生,同和居大厨。”
“二师兄。”
“这是你三师兄牛贵,与你六师兄在柳泉居担任大厨。”
“三师兄。”
“这是你四师兄胡赞,丰泽园大厨。”
“四师兄。”
“这是你五师兄戴江,东来顺大师父。”
“五师兄。”
“这是你们小师弟王泽,今天正式入门墙,中午让你们小师弟露一手,让你们开开眼界。”
“小师弟。”众人忙一一回礼。
“好了,你们先去忙,我带你们小师弟去招呼客人。”
“是,师傅。”众师兄弟散去。
领着王泽开到门口,不一会儿,客人开始进门,刘老一一介绍。
“这是萃华楼主厨马劲松马师傅,曲成功曲师傅。”
“这是致美楼姚万平姚师傅,姚师傅做的姑苏菜那是一绝,你得好好学习。”
“这是春华楼主厨窦新窦师傅。”
“这是玉华台饭店主厨蔡合蔡师傅,蔡师傅的淮扬菜你得多学习学习。”
“这是峨嵋酒家经理兼主厨伍钰伍师傅,伍师傅的川菜享誉北平城。”
“这是丰泽园经理栾正堂。”
“这是烤肉季主厨陈山陈师傅。”
王泽嘴都快笑歪了,没办法还得挺着,与众人相互招呼客套。
“这是你师叔弟子何大清,家传谭家菜,主攻鲁菜,在娄氏轧钢厂工作。”
我擦了,何大清?咋这么耳熟,莫非老子来到了万千穿越者必备打卡地——传说中的四合院?这下不怕没乐子看了,既然来了,高低得去瞧瞧。来这么久了,没出去看过,有时间得去溜溜,铜锣古巷是吧?,看着眼前这个不满四十的中年男人,说实在的还有点成熟男人品味,端庄,稳重。
“师兄好。”王泽打着招呼心里暗想,如果是四合院世界必须得去打个卡,那自己不就是傻柱师叔了?“嘶。”这辈分有点大齁不住了哇!有时间得套套话,万一是重名咧。
迎接完宾客回到正厅,又介绍了师傅的其他子女,师傅刘望之有三子一女,只有三子学厨,大儿子刘谚开了个牙行,从事中介业务。二儿子刘许经营一家粮店。小女儿刘谙早已嫁为人妇。
在观礼嘉宾注目下,王泽递上六礼,跪地磕头,大礼参拜,奉茶,拜师完成。
刘老告诫王泽入得师门须遵守六字“行正道,做正事。”
王泽谨记。这年月拜师都是老派做法,师傅和师父是不一样的,师父只不过指导你学习的或者对别人敬称。而师傅意义完全不同,拜师后,师傅每年三节两寿你得准时上门,大事小情必须上手,生老病死你得管,这么说吧,有时候师徒关系比父子关系还可靠。
同理,徒弟有事师傅也得管着,婚丧嫁娶这都是应当应分的。所以老派人收徒必须得先看人品。
一系列礼节完毕,王泽被赶到厨房,六个师兄打下手,这阵容有点说不过去了。王泽也没怯手,前所未有的专注。
师傅准备六桌,既然从师鲁菜,那就以鲁菜为主。十道鲁菜,两道川菜,两道淮扬菜,两道粤菜,十六个菜一汤。王泽准备调料,除了现有的,从保和堂弄来的十三香,还有自己熬制出来的鸡精。
穿越过来,王泽发现记忆力变强了,基本看一遍就能记住,体力也更上一层楼,虽然才十五岁,身高已然一米七五左右,外表看不出来魁梧有力,但实际上王泽能轻松举起一百多斤石磨。
闲话少叙,在师兄配合下,王泽在厨房一阵操作猛如虎,动作行云流水。九转大肠,葱烧海参,糖醋里脊,四喜丸子,漕溜鱼片,宫保鸡丁,油焖大虾,爆炒腰花,木须肉,糖醋鲤鱼,东坡肘子,辣子鸡,文思豆腐,大煮干丝,白切鸡,白灼菜心加上野生菌汤。
从刀工,配料,火候,调味,烹炒,让六位师兄深感佩服。
将近中午,酒席备好,众亲朋好友入座,看桌上的菜肴大受震撼,在刘老一番道谢后众人忙不迭拿起筷子品尝起来。老刘(师傅)收这个徒弟收着了,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况且在王泽“秘制调料”加上鸡精增味前提下菜品香味提升一个档次。
栾正堂,蔡合品尝了王泽两道川菜和淮扬菜后不住点头,这水准店里大师傅也不过如此了。虽然王泽年纪小,还是起了招揽之心,今日不好提,以后有机会再说。
一时间觥筹交错,王泽端着茶杯不时敬酒招呼宾客,今天没他坐的地方。
众宾客也充分表达了善意,这么小的大师傅交好总归没坏处,王泽收获一轮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