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数据塔……这他妈是数据之主的老巢外围啊！”
厨子看到那块警示牌，脸上的肥肉都哆嗦了一下，声音都变了调。
“小高，你确定我们没走错路？这跟把头往老虎嘴里伸有什么区别？”
黑蛇的考题，居然把他们引到了死对头数据之主的地盘上。
这操作，骚得让人腰疼。
“恰恰相反，老哥。”
高奇凡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们搅乱的局势吸引着，谁能想到，两个通缉犯，敢跑到数据塔的底层废弃区来？”
“再说了，”他拍了拍厨子的肩膀，神秘一笑，“对付一个系统，你不进入它，怎么打败它？”
厨子听得云里雾里，但看着高奇凡那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两人踏入钢铁丛林，四周立刻被冰冷的金属气息所包围。
这里的空气，干燥而纯净，带着一丝臭氧的味道。
脚下是镂空的金属网格地板，透过网格，可以看到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无数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线缆。
“小心点，这地方，一步踩错，可能就没命了。”高奇凡提醒道。
他脑中残留的那些“发明家肌肉记忆”，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他能看懂这里的许多东西。
“左边那块地板颜色不对，下面是高压电网。右边墙上那个通风口，里面有感应式激光切割器。”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导游，指点着前方的致命陷阱。
厨子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感觉自己像是在玩真人版的扫雷游戏，而且只有一条命。
他们走了约莫百米，前方的道路被一道巨大的合金闸门挡住了。
闸门旁边，有一个身份识别扫描仪，正闪烁着红色的待机光。
“完犊子了，”厨子一脸绝望，“这玩意儿得有权限才能过。我们这临时ID，估计一扫就直接报警了。”
高奇凡没有理会他，而是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那个扫描仪。
他再次闭上眼睛，尝试连接。
这一次，他要找的，不是什么战斗专家，也不是什么阴谋家。
他需要一个更专业的。
精神力在枢纽中搜索，很快，他锁定了一个每天都在跟规则和漏洞打交道的信号源。
【跨国集团首席法律顾问兼避税专家高奇凡】！
一瞬间，一堆关于“规则漏洞”、“条款释义”、“风险对冲”、“程序正义的非正义应用”之类的骚操作，涌入他的脑海。
一段核心理念，在他心中亮起。
“任何规则，只要是人制定的，就一定有漏洞。找到它，利用它，绕过它。”
高奇凡睁开眼睛，笑了。
他没有去碰那个扫描仪。
而是走到闸门旁边的墙壁上，敲了敲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金属板。
“老哥，帮个忙，把这块板子给我撬开。”
“撬这个干嘛？”
“别问，问就是利用规则。”
厨子虽然不解，但还是用他的剔骨刀和一把撬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块焊死的金属板给撬了下来。
板子后面，露出了密密麻麻的、五颜六色的线缆。
“嘿，你看，这是什么？”高奇凡指着其中的一根红色线缆，对厨子说。
“这是扫描仪的报警信号线。如果扫描到未授权ID，它就会通过这条线，向中央安保系统发送警报。”
他又指了指旁边一根蓝色线缆。
“而这个，是闸门的开门信号线。”
然后，他当着厨子目瞪口呆的表情，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截导线，将两根线缆的端口，直接连接了起来。
“这就叫……风险对冲。”
他打了个响指。
“老哥，现在，去用你的ID刷一下那个扫描仪。”
“啊？！”厨子吓了一跳，“你确定？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相信我，相信规则的漏洞。”
厨子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走到扫描仪前，闭上眼睛，将手腕上的那个临时ID手环，贴了上去。
“嘀！身份识别中……警告！检测到F级未授权ID！警报系统……激……活……中……”
刺耳的警报声，只响了半秒，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紧接着。
“轰隆隆……”
他们面前那扇厚重的合金闸门，竟然缓缓地，向上升起了！
厨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
还能这么玩？！
扫描到非法ID，不开警报，开大门？
这是什么鬼才逻辑？！
“很简单，”高奇凡解释道，“我把发送警报的指令，嫁接到了开启大门的线路上。所以，系统越是想报警，门就开得越快。”
“这就是程序正义。”他学着那个律师高奇凡的语气，推了推根本不存在的眼镜。
两人穿过大门，进入了服务器阵列的更深处。
这里，像是一座由服务器机柜组成的巨大迷宫。
无数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如同亿万只窥探的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属于数据的味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高奇凡不断利用各种“专业不对口”的知识，绕过了一个又一个致命的陷阱。
比如，连接【消防员高奇凡】，利用烟雾传感器的特性，触发自动喷淋系统，暂时瘫痪了红外线防御网。
再比如，连接【营养师高奇凡】，得知某种冷却液的化学成分对特定金属有轻微腐蚀性，从而打开了一个被锁死的维修通道。
厨子跟在后面，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现在甚至觉得，高奇凡这小子，脑子里可能装着一个加强排的“自己”，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信物上光点标记的位置时。
前方的一个巨大的、如同蜂巢般的中央服务器塔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全息投影。
一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戴着金丝眼镜的“高奇凡”，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那个在数据塔接待处，将高奇凡评定为F级废料的金丝眼镜高奇凡！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AI影像。
“警告，非法入侵者。”
AI影像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你们已经触发了核心区域的最终防御协议。”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
“一，立刻投降，接受格式化清除。”
“二……”
AI影像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程序化的弧度。
“陪我玩一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