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清洁协议
齐岳站在量子计算中心的大门前，金属门禁系统闪烁着红光。额头芯片突然发热，视网膜上投射出虚拟界面：
【身份验证通过：齐天岳】
【权限等级：Ω】
【警告：检测到清洁者活动痕迹】
他抬手触碰门禁，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走廊里弥漫着诡异的雾气，地面散落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代码视觉显示墙壁上有弹孔和能量武器灼烧的痕迹。
拐角处传来机械运转声。齐岳贴着墙壁前进，看到三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形生物正在拖拽尸体。他们的头盔面罩下没有脸，只有跳动的数据流。
【清洁者型号：VII】
【武装：记忆消除器】
【威胁等级：高】
其中一个清洁者突然转头，齐岳迅速后退。墙壁突然变得透明，穿白大褂的倒影出现在他身后：“别怕，他们看不见Ω级权限者。“
倒影指向天花板通风口：“从那里下去，B7层的主服务器还在运行。但记住，不要触碰任何克隆体残骸。“
齐岳刚爬进通风管，下方就传来清洁者们的电子音：“检测到未登记记忆波动...启动净化程序...“
通风管道尽头是间圆形实验室。中央控制台上悬浮着个全息地球模型，表面标记着26个红点。齐岳触碰其中一个，立刻弹出克隆体的信息：
【编号A7-22】
【位置：上海浦东】
【能力：电子设备操控】
【状态：正在被追捕】
控制台突然发出警报，全息地球变成红色。一个陌生女声从扬声器传出：“齐博士？您还活着？“
墙壁屏幕亮起，显示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子。她身后是某个地下车库，十几个穿着各异的人聚集在那里——他们都有着与齐岳相似的面容。
“我是A7-18，记忆协调者。“女子推了推眼镜，“清洁者正在全球猎杀我们，26个克隆体只剩19个了。“
齐岳正要回答，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暴力破开。三个清洁者漂浮着进入，他们的防护服裂开，露出由液态金属构成的身体。
“找到污染源...“清洁者们的声音合成电子音，“执行第七条款最终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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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记忆洪流
A7-18的影像突然放大占据整个屏幕：“齐博士，接入控制台！快！“
齐岳将手掌按在生物识别面板上。额头芯片迸发出刺眼蓝光，清洁者们动作突然停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控制室地板滑开，升起个圆柱形透明舱。里面漂浮着个大脑，表面覆盖着与齐岳额头相同的芯片。舱体上刻着：
【齐天岳主意识备份】
【最后一次同步：2157/03/18】
【记忆完整度：97%】
“父亲...？“齐岳触碰舱体，突然被拉入记忆洪流——
他看到年轻的父亲在实验室启动量子计算机；看到自己童年时被带入某个秘密项目；看到林峰将第一块芯片植入他的太阳穴...
记忆突然跳转到2157年3月18日。父亲在爆炸中将他推入逃生舱，塞给他那块金属片：“记住，第七条款不是毁灭程序...是人类意识的...“
记忆在此中断。齐岳跌坐在地，发现清洁者们已经恢复行动。他们融合成个巨大的金属人形，胸口浮现出倒计时：
00:02:15
00:02:14
00:02:13
“齐博士！“A7-18的声音变得急促，“上海小组已经就位，我们需要您同步所有克隆体记忆！“
控制台升起第二个圆柱舱，里面是γ克隆体的机械义眼。齐岳将它戴在右眼上，视野立刻扩展——他看到全球各地幸存的克隆体，看到他们正在不同地点同时接入量子网络。
机械义眼突然显示新信息：
【第七条款真相】
【目标：人类集体意识升华】
【风险：99.9%个体将无法承受】
金属巨人已经逼近到五米内。齐岳突然明白了一切：父亲创造的量子计算机可以融合人类意识，但需要特定基因序列作为载体。而所有克隆体，都是为这个终极实验准备的容器。
“不...这不是进化...“齐岳后退着，“这是屠杀...“
金属巨人胸口突然裂开，露出个微型黑洞般的装置。A7-18在屏幕里尖叫：“记忆黑洞！它会吞噬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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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终局选择
整个实验室开始扭曲变形。齐岳看到金属墙壁像液体般流动，控制台融化成数据流。唯一保持原状的，是装着父亲大脑的圆柱舱。
机械义眼投射出26道光线，每道都连接着一个幸存的克隆体。A7-18的声音从所有扬声器传出：
“只有您能终止程序！“
“用Ω级权限改写第七条款！“
“但您会失去所有记忆...“
金属巨人已经将黑洞装置对准圆柱舱。齐岳突然冲向控制台，双手同时按在两个生物识别面板上——左手连接父亲的大脑，右手连接自己的芯片。
【双重验证通过】
【第七条款修改界面】
【请输入新指令】
齐岳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星际副本里学到的数据篡改技能。当他再次睁眼时，双手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输入一行行代码。
金属巨人的动作突然停滞。黑洞装置开始反转运行，释放出被吞噬的记忆数据流。实验室里所有屏幕同时显示：
【新条款已建立】
【命名：齐天岳协议】
【内容：意识自由选择权】
金属巨人分崩离析，还原成基本数据流。圆柱舱里的父亲大脑突然发出柔和的蓝光，机械义眼显示：
【意识升华完成】
【载体释放中...】
全球各地的克隆体们同时抬头。他们身体逐渐透明，化为光点升向天空。A7-18最后的影像微笑着：“谢谢您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利...“
当最后一个光点消失，实验室恢复平静。齐岳跪在地上，发现额头芯片正在溶解。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记忆会消失，但选择永远存在...“
白光吞没了一切。当齐岳再次醒来时，他坐在普通的办公室里，电脑屏幕显示着普通的编程界面。同事拍拍他的肩：“发什么呆呢？代码写完了吗？“
窗外阳光明媚，没有任何量子计算中心，没有克隆体，也没有金属巨人。但当齐岳下意识摸向额头时，那里微微发烫——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静静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