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皓涵拿出这枚排名第三十的灵炉，李正直的脸色稍微缓和了几分。
将东西收起，他摆了摆手。
“你们自便吧，老夫要去看看炘儿！”
见状，杨皓涵苦笑一声，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这怨不得我们，谁知道李炘的光明灵力会因为失去了黑暗后暴动。”
圣月淡淡的出声，“我们虽然失去了一个天才，但也可能扼杀了一个更大的祸患。”
闻言，杨皓涵和龙天印都没有出声。
他们只希望事实如圣月所说，但事实真就如此吗，谁也不敢保证！
·····
三天后，李炘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自己的房间。
下一刻，如同万蚁噬身的痛苦陡然将他包裹，
“嘶！！”
李炘眉头瞬间皱起，长长的倒抽一口冷气！
但他的眼神却是一片冷静。
昏迷的时间，他并没有失去对身体的感知，反而处于一种奇特状态，观看着自己光明灵力暴动，重创经脉，堵塞全身。
最终只有一点被保留在初始之地。
换做任何一个人，面对这一幕恐怕都会被打击的神智失常。
但李炘反而轻笑出声。
他感应的清楚，那些逸散堵塞血脉的先天内灵力，正在缓缓的融入他的身躯。
强化他的血肉，增强他的外灵力！
这是属于他的蜕变过程，只不过这个过程太过于缓慢。
若不是这三天昏迷观察，李炘恐怕永远不会发现。
但这种变化也有坏处，那就是内灵力的堵塞下，他很难修炼。
不修炼如何化解淤堵？
靠着肉体的自动融合吗？
李炘皱眉，按照这种速度融合，恐怕没有个十年半载，不会完成。
他怎么可能等上十年！
李炘忍着身上的疼痛，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顿时引起边上趴着的一个女子注意。
女子花容月貌，身上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惊醒之后看到坐起的李炘，顿时喜笑颜开。
“炘儿，你终于醒了，饿不饿，妈妈给你做饭。”
紧接着，女子又皱眉，按住李炘肩膀。
“炘儿，你浑身多处被先天内灵力淤堵，这不是牧师的恢复魔法可以治愈的，快躺下。”
“妈妈。”
李炘忍着酸痛，握住女人手臂，一双眼睛却格外坚定。
“我不可能一辈子躺着，我会克服，也会恢复！”
“可是你刚醒，才被....没几天。”
凌秋雨一双柳眉皱起，连忙避讳三天前李炘被废的事情。
她非常愤懑，但为了人类的存亡，她又反抗不了什么。
多少人被迫修炼，只为了保护妻儿父母，在六关之上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
炘儿被废了，是不幸。
那些战士战死，就是应该吗？
凌秋雨只恨自己生在这个世界，炘儿生在这个世界。
李炘看向自己的这个母亲，似能看出她心中的郁气。
“妈，我会好的。”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凌秋雨只以为是他的宽慰，但作为一名牧师，她如何不清楚炘儿的状况，鼻头一酸，匆匆走了。
李炘点了点头，闭目感受身体的情况。
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变得异常强大。
不仅察觉到了凌秋雨的异常心理，更对自身的感知到了纤毫毕现的高度。
就在刚刚抬手起身之际，堵塞在胳膊经脉血肉之处的内灵力，竟然融合加快了一丝。
“难道说...”
李炘目中闪过一抹精光。
而这时，房间中人影一闪，李正直的身影忽然出现。
“炘儿。”
“曾祖！”李炘一惊，从出神中惊醒。
“我知道你不甘平凡，这个秩序之光灵炉给你。”
李正直拿出一块四四方方的光源，在李炘惊诧的目光下，在他身上连点记下，送入李炘体内。
“秩序之光灵炉有调理体内紊乱灵力的作用，不过它主要能力是构建一套存在于修炼者体外的虚无经脉，辅助修炼。”
“用这外经脉辅助修炼，或许你能化解身上的创伤。”
李正直一边帮助李炘融合灵炉，一边说。
“哎，炘儿，要怪就怪曾祖吧，是我没能护住你。”
闻言，李炘眼中并无任何怨色，摇头道：
“曾祖，炘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怨不得谁，只怪魔族强大，人族才会畏惧黑暗魔法。”
李正直眉目微微一闪，看了他好几眼，没想到他竟然一语道破了这件事的本质。
事实上，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李正直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自小聪慧，或许这就是慧极必伤吧，若是你能修炼，说不得真能超越我。”
“好好恢复吧。”
······
两年半后，李炘站在训练场中，一拳挥出，将精铁桩打得长鸣不止。
而他则是浑身抽搐，止不住的疼痛让他额头冒出黄豆大的汗珠。
训练场上，有其它魔法学徒见状，不禁微微侧目。
毕竟不讲求外灵力的法师训练场上，一个锻炼体术的同龄人，实在太扎眼！
而且这个人训练也格外古怪，打一拳就像是受到莫大伤害，浑身抽搐着流汗。
“他是在干什么？”
一个新来的女法师看着李炘那即便痛苦还是很帅的脸，好奇问。
“那是殿主曾孙，在锻炼外灵力。”
“什么锻炼，那就是被打击的精神失常，在自残罢了。”
一名长老之孙冷笑，对这个新来少女看上李炘颇为不满。
“能活下来全靠他爷爷！”
“这种废物怎么不自我了断？”
“留着只会玷污圣殿名声，早该杀了。”
一名名周围少年加入声讨，多少都是为了巴结这个长老孙子。
少女这才知道，那个男生因为掌控黑暗被废了修为，现在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那他也是殿主曾孙，你们这样。”少女惊讶。
“那又怎么样，殿主会来找我一个小孩子麻烦？”
闻言，少女哑然，这种事情，那些大人物的确懒得理会。
“砰！”
一柄丹红色法杖砸来，将带头的长老之孙打了个狗吃屎。
“林鑫，又是你！”穆林骂起来，怒瞪着一个容貌不凡的少年。
“穆林，你不就是看蓝凰儿喜欢李炘不爽吗，用得着在背后挖苦？”
“我说他，关你什么事？而且就他现在的废物样子，蓝凰儿看路边狗都看得比他多。”
“你找打！”
林鑫了冷声一笑，权杖再次挥舞而下。
而在远处，李炘结束锻炼，感知了下身体内再次缓缓融合的内灵力，脸色好看了许多。
他的判断果然是对的。
拿出外灵力测试石，他测了下外灵力。
499！
两年多，他的外灵力已经增长到了499。
已经快要成为四阶。
只差最后那蕴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内灵力融合。
便能突破五百，突破四阶，彻底完成蜕变！
“沃日，近五百外灵力，比一些六阶战士还高了！我拼死拼活像现在也才四阶！”
林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们还说我是怪物，你是废物，真想曝光你，让他们看看谁是怪物，谁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