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像长了翅膀的毒虫，嗡嗡地飞遍木叶。
一些不明真相的平民看向林家招募点的眼神，开始带上怀疑和愤恨。
这还不算完。
林家刚盘下靠近南边废墟的一片地，清理工作刚开了个头。
这天傍晚，收工的人刚散，十几个蒙着脸、眼神凶狠的地痞，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工地边缘。
为首的一个独眼龙，手里掂量着一根碗口粗、钉满铁钉的木棒，狞笑着看向工地上留守的两个林家伙计和几个自愿加班的平民。
“站住！你们是谁？我们是林家雇佣的看守。”
“林家？打的就是林家！”
独眼龙怪叫一声，“兄弟们！给老子砸！”
木棍、铁棒、石块雨点般砸向简陋的工棚和堆放的工具。
两个林家伙计刚冲上来阻拦，就被狠狠踹翻在地，拳脚相加。
“啊！别打了！别打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工人王伯，扑过去想护住一个被打倒的年轻伙计，却被独眼龙反手一棍子狠狠抽在后腰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王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碎石堆里，蜷缩着身体，痛苦地抽搐。
鲜血迅速从破烂的衣服下渗出，染红了身下的碎石。
“爹！”
一个半大小子从远处疯了一样冲过来，扑倒在王伯身上。
看着父亲惨白的脸和身下的血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群狞笑的地痞，发出绝望又愤怒的嘶吼：
“为什么？！我们只想靠力气挣口饭吃！只想活下去啊！谁指使你们的……畜生！都是畜生——！”
凄厉的哭喊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带着血泪的控诉，狠狠砸在闻讯赶来的林墨和林强等人心上。
“撤！”
见林家的人来了，独眼龙没有犹豫，带着人就迅速逃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打人的人跑了，但王伯那声“只想活下去”的嚎叫跟刀子似的捅进林墨心窝子。
他蹲在碎石堆边，看着老头儿疼得直抽抽的血糊糊后背，又瞅瞅旁边哭得快断气的小子，拳头捏得嘎嘣响。
绝对是志村家的人，那独眼龙他见过。
狗日的！
“大伯，抬人！送医！”
林墨吼了一嗓子，嗓子眼发紧。
林强几个汉子赶紧把王伯往担架上挪。
那腰眼见着是不对劲了，软塌塌的。
“工钱照发，养伤钱我们林家出，双倍！”
林墨又补了一句。周围几个惊魂未定的工人眼神这才定了点，可那恐惧和恨意，全冲志村家去了。
麻烦。
但林墨更不爽。
硬刚？
林家这点家底，给志村家塞牙缝都不够。
报官？
警卫队队长姓宇智波，跟志村家穿一条裤子的可能性都比帮林家大。
林墨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刚有点起色的发财大计，眼瞅着就要胎死腹中。
咋办？
咋办？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眼神扫过工地上散落的破木板烂砖头，脑子里那点现代人的记忆碎片突然闪了一下——
舆论！
对，得把水搅浑！
光挨打不吭声，屎盆子就真扣头上了！
“大伯！”
林墨蹭地站起来，眼睛冒光。
“找人，能说会道的，嗓门大的！给我撒出去！酒楼茶馆，菜市场犄角旮旯，哪儿人多往哪儿钻！”
“钻……钻出去干啥？”林强还没从惊吓里缓过神。
“哭惨！诉苦！”
林墨咬着牙，“就说咱们林家招工，管饱饭，给现钱，只想帮大伙儿有条活路！结果呢？志村家眼红了！嫌咱们挡了他们压榨穷苦人的道儿！派黑手打砸抢，连老实巴交的王伯都差点给打死！他们这是要断了所有平民的活路啊！让大伙儿都去给他们当牛做马，吃猪食，拿铜板！”
林强听得一愣一愣，旁边几个机灵的族人已经回过味了，眼睛也亮了。
“对！就这么干！他志村家泼脏水，咱就把这脏水烧开了泼回去！”
“还有！”
林墨一把拉住要跑开的族人。
“重点，强调王伯的伤，有多惨说多惨，就说志村家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心黑手毒。要让全木叶的人都知道，跟着志村家，没活路。跟着林家，才有口热乎饭吃。”
【叮！口才 1！】
【当前口才等级：35！】
脑子里那声提示音传来。林墨精神一振，感觉喉咙都清亮了些，好像真能喷出点啥来。
林家“诉苦队”撒丫子冲进了木叶的大街小巷。
效果嘛……立竿见影。
第二天，林墨蹲在自家铺子门槛上啃饭团，就听见街对面俩买菜大妈扯着嗓子唠：
“哎呦喂，听说了吗？南边工地那事儿，志村家可真不是东西。”
“可不咋地，林家那老伙计，叫王伯的，腰都打折了，就为了一口饭吃啊！”
“啧啧，林家好歹管饱给钱，志村家？呸！黑心烂肺！以后买菜都不去他家铺子！”
林墨把最后一口饭团塞嘴里，嚼得腮帮子鼓鼓。
行，这波舆论战，开局不亏。
但光靠哭惨可扳不倒志村家那棵大树，得找靠山，
找谁？
他脑子里唰唰闪过医院里听来的“豪门秘辛”。
宇智波富岳？
怕老婆？
精力不济？
日向日足？
生不出儿子？
愁得慌？
三代老头？
老伴儿没了，孤零零一个？
嘿嘿……林墨嘴角咧开一个蔫坏的笑。
路子，这不就来了吗？
他咻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直奔后屋找家主。
“家主大人，咱家库房最里头，那坛泡了三十年的蛇胆酒呢？给我！”
林震吓了一跳：“你要那玩意儿干啥？劲儿大得很！”
“送礼！”
林墨眼疾手快，从刚搓出来的一小罐雄风丸里，小心翼翼地数出五颗，用油纸包好，塞进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再把那坛老酒也抱上。
“家主大人，我们走一趟吧，去日向族地！”
林震一脸懵：“去……去那儿干啥？”
“给日足族长，送点家乡土特产！”
林墨眨眨眼，抱着酒坛子，小身板被压得一歪一歪，走得却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