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王宫。云逸立于演武场中央,身着素袍,衣角随风轻扬。四周站满了手持短剑的剑士,人数整整八十人,个个神情肃穆,杀气凛然。
阿青站在场外,手中竹棒轻轻点地,目光如水般平静。她未多言,只是微微点头,仿佛在说:你若能胜得此战,便真正立足于此。
越王端坐高台之上,身旁谋士低声议论,范蠡则静静凝视下方,神色不动。
“第一轮,八人围攻。”一声令下,八名剑士踏步而出,动作整齐划一,结成梅花阵型,剑锋寒光闪烁。
云逸眼神微敛,脚下步伐悄然变化,凌波微步展开,身形如水面涟漪般滑动开来。他并未急于出手,而是借步伐变幻,引诱剑阵露出空隙。
八人攻势迅猛,短剑交错之间,封死了所有退路。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及他衣袖的一瞬,他忽然反身跃起,脚尖轻点其中一名剑士肩头,借力腾空而过,身形飘然落地,避开了合围之势。
“好快的反应!”场边老者低声评价,“此子步伐,竟有几分越女之风。”
云逸落地之时,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锐意。他虽未用全力,但已初步试探出这些剑士的节奏与配合方式。
第一轮结束,八人皆被其巧妙避开,未伤分毫。
第二轮上场的是四十名剑手,分为四组轮番进攻,名为车轮战,实为耐力与判断的双重考验。
云逸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流转,吸星大法悄然运转,引导体内气息循环不息。他知此战非一时之勇,而需稳中求胜。
剑影连绵,攻势一波接一波,毫无喘息之机。他身形游走于剑锋之间,凌波微步踏出奇异轨迹,借力打力,使剑手彼此干扰,难以形成合力。
某一刻,他在闪避之际,瞥见一名剑手出招时脚步略慢半拍,心中暗记,未露声色。
第三轮,三十名精英剑士组成“飞燕阵”,三队轮番冲锋,速度快若疾风掠林,几乎难以锁定一人。
云逸闭目听声辨位,感知剑风变化。他的心神沉入虚空,耳中所闻皆是破风之声,每一次脚步落地、每一次剑刃挥舞,皆清晰可辨。
突兀之间,他猛然睁开双眼,身形暴起,凌波微步踏出虚空中一道诡异弧线,瞬间绕至最前排三人身后。吸星大法随之发动,三人只觉体内真气一震,掌中剑势骤弱。
其余剑手见状,纷纷收势避让,阵型顿时混乱。
阿青站在场外,手中竹棒再次轻点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痕迹,似在暗示某种步法要诀。
云逸并未追击,而是缓缓收势,负手而立,目光淡然。
全场寂静。
越王起身,目光锐利:“此人确非凡品。”
范蠡亦上前一步,拱手道:“以他之才,足以训练王宫护卫。”
越王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准。”
比试结束,众人退去,唯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驻足良久,临行前回头望了云逸一眼,眼神复杂,似有深意。
夜幕降临,王宫深处灯火摇曳。
云逸与阿青并肩立于宫墙之上,遥望远方。
“今日之战,不过是开始。”云逸低声道。
阿青望着天际,语气平静:“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将这八十人化作可用之兵。”
“我已有想法。”云逸眸光冷峻,“他们虽技艺精湛,却缺乏统一节奏与协同意识。若加以调教,未必不能成为一支精锐。”
阿青轻笑:“那你打算从何处着手?”
“从那名脚步稍慢的剑手开始。”云逸顿了顿,补充道,“他或许是个突破口。”
阿青未再言语,只是将手中竹棒递给了他。
“拿去。”她说,“练吧。”
云逸接过竹棒,入手轻盈,却蕴含莫大压力。他知这是阿青的认可,也是考验的开始。
翌日清晨,云逸踏入校场,八十余名剑士早已列阵等候。
他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冷冽:“你们曾是越国最精锐的剑术高手,但我告诉你们——你们的剑,太慢。”
众人心中一震,有人皱眉,有人冷笑。
“你们的阵,太乱。”他继续说道,“你们的配合,如同散沙。”
“现在,我要重新教你们如何握剑、如何出剑、如何杀人。”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凝固。
“第一个科目——步伐。”云逸将手中竹棒掷于地上,“你们将学的第一门步法,名为‘凌波’。”
校场之上,数十名剑士开始练习步伐,初时生涩笨拙,渐渐竟有几分流畅之意。
云逸站在一旁,观察每一个人的动作,适时纠正。
“你太僵硬。”他对一名剑士说道,“记住,不是你在走,而是水流带着你走。”
“你的重心偏移太快。”他对另一人提醒,“凌波微步讲究的是顺势而为,而非强行突破。”
训练持续数日,剑士们逐渐适应了新的节奏,步伐愈发灵活。
而在一次夜间演练中,云逸忽然察觉体内真气涌动,修为隐隐有突破之感。
他停下动作,闭目感受体内变化。吸星大法与凌波微步的配合使用,使他体内真气流动更为顺畅,竟在实战中悄然突破至中期境界。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
这一夜,风起云涌,星辰黯淡。
阿青站在远处,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你终于……开始成长了。”
晨曦初现,云逸再度踏上校场。
“今天,我们学如何控制对手的内力。”他淡淡开口,“你们将学习一门功法——《吸星大法》。”
剑士们面面相觑,有人迟疑,有人惊惧。
“它并非邪功。”云逸目光冰冷,“它是手段,是工具。关键在于使用者的心。”
他随手抓起一名剑士的手腕,吸星大法发动,对方脸色瞬间苍白,体内的真气如流水般被抽离。
“这只是基础运用。”他松开手,剑士踉跄后退,满脸震惊。
“接下来,我会逐个指导你们。”云逸环视众人,“若谁不愿学,现在可以离开。”
无人退缩。
校场之上,尘土飞扬,剑士们的身影在晨光中穿梭,步伐灵动,气势渐盛。
越王站在宫殿高处,俯瞰这一切,目光深沉。
“范蠡。”他开口,“你觉得他,会把越国的剑,带向何方?”
范蠡站在一旁,语气平静:“他会将越国的剑,磨得更锋利。”
越王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那就让他放手去做。”
与此同时,云逸正站在校场中央,手中无剑,却胜似有剑。
他知道,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初入武侠书海空间的穿越者。
他正在一步步,踏出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