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真经》第一卷,‘引阴归根’,以静养动,以寒养阳,以意导气,以气温经......”
这是最初的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
徐辰以意御气,凭借记忆中对这门功法的深入理解,在全无灵力的情况下,用自身的“意念”引动周身的气血微流,使其循着太阴体特有的十二条“阴脉”缓缓运转。
太阴体不同于常人体质,其经络结构在正常人眼中甚至可称为“错乱”,而《太阴真经》的意义就在于顺其“错”而开“正”,不逆流行功,不强行激发,而是以阴化阴,顺势调和。
徐辰眉头微皱,冷汗从额角滑落。他如今不过凡胎之身,这门功法对于身体掌控的精细程度却近乎苛刻,稍有差池就可能引发经络逆流,甚至导致真气逆冲、经脉崩断——即使这“真气”如今只是微弱气血,但他身体底子实在太差,稍有差池便会失控。
“不过......我已死过一回,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心念如刀,强行压下涌来的昏沉与疲惫。又一刻钟后,他终于引动第一条阴脉的流通,隐隐之中,一缕阴寒之气自丹田升腾,沿任脉上行,转入膻中、太渊,化作一股温凉如泉水般的气流,缓缓洗涤着他那早已濒临崩坏的身体。
“成了。”
他睁开双眼,目光沉静如水,却又透着一丝死灰重燃的锋芒。
就在那一瞬间,他体内某处似乎悄然松动,如封印的门户被推开了一线——他知道,那是气感初生的先兆。
接下来的几日,只需每日沿‘引阴归根’法门调息导引,等气感凝聚成丝,他便可尝试第一次小周天运转。
届时,太阴之体的先天顽疾便可真正解除,甚至能借势打通被阴气封闭的经脉,为下一步修炼做准备。
时光悄然流逝,当第一缕晨曦破晓照耀山巅,徐辰双目霍然睁开,两道精光如剑闪过,仿佛划破长空,下一刻又归于深邃平静。
他轻轻吐出一口泛着寒雾的浊气,面容虽仍清秀温润,但身上却不再有那种病态阴寒的气息,反而多了一丝内敛的沉静和隐隐的力量。
“《太阴真经》果然玄妙,仅仅一个晚上,便能初步稳固体内阴阳之势。”
他低语一句,抬头望向天边初升的朝阳,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
《太阴真经》可不是随便哪个弟子就能学到的,它可是太阴星域主人——太阴星君耗费数千载光阴、凝聚心血的大成之作,专为太阴之体量身打造,因此第一卷便是用于消除其天生弊病的。
尽管太阴星君耗费无数心神,在宇宙中寻找身怀太阴之体者作为弟子,直到徐辰被“卖”到太阴星域时,自己也只有一个师姐,因此偌大的太阴星域中,除了星君本人,也只有寥寥两人有幸修炼过《太阴真经》。
沐浴在初生的晨曦下,徐辰感到一丝惬意,现在的自己身子骨比起正常人来说还是弱,但已经不用惧怕阳光的照射了,这就意味着自己起码不用像个吸血鬼一样,大白天的只能拉紧窗帘待在家中。
而照这个进度再修炼一周,自己就能完成《太阴真经》的第一卷,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将彻底摆脱太阴之体带来的先天弊病。
......
夜色渐浓,徐宇放下书包,一边换着拖鞋,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口道:“对了哥,明天下午我们学校操办高三的成人礼,学校挺重视的,好像还有电视台来录个素材。”
他顿了顿,脸上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略带炫耀的小得意:“老师让我作为高二学生代表,上去发个言。”
徐辰正给自己倒了杯水,闻言动作未停,只是微微颔首:“嗯,挺好。”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弟弟额角那道已经结痂、却依旧刺眼的伤痕。
徐宇没注意到兄长的眼神,继续说着:“听说高三武科那边,代表发言的是那个天才林清月学姐,就是......呃,”
他语气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就是哥你初中那个同桌,林清月。她现在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听说已经是准武者了。”
林清月?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徐辰的记忆里荡起一丝涟漪。初中那段遥远的时光里,确实有这么一个成绩优异、性格......似乎有些强势的女同桌。
不过徐辰对她倒是还有些印象,记得曾经有传言自己这位同桌对自己有意思。
这倒也不奇怪,由于太阴之体的缘故,他的相貌异常俊美,还是男女统统力压的那种,学校里那些所谓的校草、校花之类的,相比之下也瞬间黯然失色。
从小到大对自己有意思的多了去了,徐辰能记住林清月,也纯粹是因为坐过同桌。
既然是故人有缘相见,那便见一面好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徐辰的眼睛微微眯起。徐宇额头上的伤痕......他绝不相信是什么“磕到器械”。弟弟性格要强,被欺负大概率也不会告诉自己。而对他动手的人,很可能就在这武科体系之内!
“成人礼......”徐辰放下水杯,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啊?”徐宇猛地抬头,满脸错愕和抗拒,“不行不行!哥,你身体......外面人来人往的,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并且明天还是个大晴天,晒伤了怎么办?”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发言完很快就回来。”
看着弟弟那关切又带着点固执的眼神,徐辰心中泛起暖意,但也更加坚定了决心。是时候让弟弟初步接触到另一个层面的力量了。
经过这十天左右的修炼,在摆脱太阴之体弊病的同时,自己也到了练气的水准,对付一个初入武道的徐宇,可谓是轻而易举。
“担心我?”徐辰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徐宇从未见过的、近乎睥睨的从容。他走到客厅中央,对徐宇招了招手,“来,用你最大的力气,朝我打一拳。”
“什么?”徐宇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溜圆,“哥,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手!”他连连摆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一拳的力量,测试机上能轻松打出近四百公斤,哥哥那单薄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