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何人?”
姬如意皱眉:“我怎么不记得吩咐过有人在这里听令?刚才我让人都出去,你可曾出去了?”
刚出现的那人身穿暗色衣服甚为干练,单膝跪地低声回禀:“太孙殿下,奴婢受孙恩公公派遣,专为调查殿下中毒之事。”
“如今水落石出,且牵涉宫中贵人,还请将此事交给奴婢处置。”
姬如意冷然问道:“你该不会将此事隐瞒不报吧?”
那人低声解释:“奴婢万万不敢,此事定然会由孙公公上报,奴婢只是听命行事,绝不敢擅作主张。”
姬如意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去做了。
孙恩是皇帝面前的随侍太监之一,肯定不敢欺瞒皇帝。
皇帝老头这眼睛倒是毒辣的很,仅是一见面就发现姬如意身上有毒,然后悄无声息派了人来调查——所以,太子整天自以为很隐秘的关上门嚷嚷什么不满,就跟对着皇帝当面喊叫没什么区别。
倒是很完美地符合所有不能继位太子的共性,自以为是,急于继位,跟皇帝父子隔阂。
那身穿暗衣的人伸手拍在宫女秋萍身上,废去她修为,锁住她四肢行动能力,随后拎起她,纵身而去。
姬如意看着这一幕,全无波动。
秋萍的眼神挣扎、哀求,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事实上,姬如意的这具身体,已经被她杀了一次。
再看小李子、小邓子、夏雨三人,这三人目睹全程都吓坏了,连忙跪倒在地:“太孙殿下饶命,奴婢并不知秋萍下毒之事!”
姬如意淡淡开口:“你们不知,是你们无能。”
“秋萍下毒已经有一年,哪怕是仅在我晚上歇息之时下毒,也该有毒气残留,你们多少也该有所察觉才是。”
“你们都回去接受宫中教导吧。”
“我要重新挑选宫女和太监。”
小李子三人顿时连忙哀求,毕竟跟在太孙殿下身边跟重新沦为普通太监宫女,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相对清闲享受,另一个则是可能整日劳作被其他太监宫女欺压。
但姬如意不为所动,示意他们离去。
这三人是单纯的无能,还是有什么猫腻,姬如意查探不出来,也没必要查。秋萍下毒足有一年,原身被毒死,他们三个即便没问题,那也是真的庸人之资,没多少忠心、能力可言。
更何况,姬如意接下来各方面习性都肯定跟原身不同,这些贴身伺候的人也没必要留着,给自己找不自在。
随着姬如意示意,小李子等人哭哭啼啼离去。
“宿主作为无道昏君,被人下毒之后,便大发雷霆,牵连无辜之人,真是为所欲为。”
“奖励宿主探查机会一次,可探查方圆百米所有敌、友人员。敌意越大越红,善意越大越绿,仅限一次。”
什么无辜之人?
无能却有害之人还差不多……
姬如意心中腹诽着,但也不妨碍将奖励收下。
不多时,殿外跪了二十多名太监和宫女,都来向姬如意问安,并等候发落。
小李子、小邓子、夏雨、秋萍等人原本是贴身伺候姬如意,最亲近的,也算是他们里面说话算数的。
不过,要说真正皇太孙手下真正的首领太监与宫女头领,则是眼下跪在众人之前,两眼含泪的一个中年太监,一个白发老宫女。
原本的姬如意跟年轻太监、宫女在一起,像是玩伴一样,并不经常把他们叫来,除非有什么大事。
姬如意走到门口,看到这阵势,心想这些太监和宫女还得辨别一次才行……要不要用刚得到的奖励?
算了,先不用,看看能不能白嫖。
让这些人先跪着等候,姬如意走回殿中,再看白玉像,面带笑容:“圣女,你今年多大了?”
“比你年龄大。”
“哦?那我应该叫你一声圣女姐姐。”姬如意笑着说,“圣女姐姐,你刚才那道青光法术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白玉像中,传来玄一门圣女声音:“那是我们玄一门的秘术,具体详情无法告知。”
“还有,太孙殿下,不要叫我圣女姐姐,这称呼未免轻率了一些。”
“那你们的秘术还真厉害……圣女姐姐,你现在什么修为了?”姬如意又笑着问。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玄一门圣女端坐洞府之内,一脸气结。
好不容易按住心中闷气,她也学会了自己说自己的:“太孙殿下,刚才我已经帮你查探出奸细的始末,还请兑现诺言,不要再损坏玉像,也不要遮掩玉像所见。”
刚说完,姬如意又扯了一根白玉头发,吃零食一样吃进口中。
“圣女姐姐,我可没说什么诺言,只是说让你先试试。”
“现在你已经尝试,我确定你的确有这般秘术与能力,我便可以跟你商量承诺内容。”
“接下来我会把我的身边太监宫女一个个都叫进来,请圣女姐姐一一查看他们是否忠心耿耿。圣女姐姐若是能做到此事,我就再也不吃你的玉像,也不遮挡你的玉像视线,哪怕我休憩之时,你也想看便看。”
“怎么样?”
“岂有此理!”玄一门圣女再也忍不住,手握一块小白玉石像,于洞府中霍然站起身来,对着玉像那边清喝一声,“太孙殿下,你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我这秘术隔空而用,数日也只能用一次罢了,好不容易用了,你竟然说什么只是试试,又让我接二连三帮你排查太监宫女,岂不是欺人太甚?”
“还有,谁想要看你休憩!”
身边的大眼睛黄衫女子连忙伸手拉住她:“师姐,冷静,冷静,别忘了师父的叮嘱——”
玄一门圣女胸口起伏,微微喘息,平整白衣,缓缓坐下:“师妹你说得对,我不可冲动。”
“只是此人太过无赖,又假痴不癫,屡屡出人意表,真是叫我始料不及。”
黄衫女子笑道:“能让师姐你难以保持心湖平静,这皇太孙也真是奇人。”
“奇人算不上,奇怪的人还差不多。”
玄一门圣女略带不满,重新握住面前小白玉石像,与白玉石像相连:“太孙殿下,你的要求,恕我无能为力。”
“哎,真是可惜,圣女姐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姬如意叹了一口气,伸手拽了拽白玉石像的耳垂,试着一口咬上去。
“唔!”
“呀!”
玄一门圣女惊叫一声,红着脸扔下手中小白玉石像,摸向自己耳朵。
“师姐,你怎么了?”黄衫女子问。
玄一门圣女摇了摇头,强做镇定走向洞府之外:“没什么!你不是想用法宝吗?我不用了,你用吧!”
“啊?”黄衫女子惊喜,“可以吗?那可是师父专门给你打造的。”
“没事儿,你能用则用,试试无妨。”
玄一门圣女红着脸,匆匆离去。
黄衫女子眼睛明亮,抓起白玉像:“好啊,让我来试试看!外面的世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