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天湖,你该死。”
冷墨惜面罩寒霜,毫不犹豫将手中点燃的火镰,丢在万天湖衣服上,立刻就引发大火。烈火熊熊,火焰很快就在客栈二楼开始燃烧蔓延。万天河看到客栈窗口冒出的浓烟,不顾生死,冲上二楼。可惜,等待他的只有地上一堆未燃烧完的白骨和一只玉猪龙。
火光冲天,楼板经不起大火烘烤,开始大面积地塌陷。
万天河神色慌乱,捡起玉猪龙,嘶哑着高喊:“老三,老三,你在哪里?”万掌柜叫苦不迭,随后而至,双手拉住万天河道:“二少,快走……这里危险……”万天河随手推开他,喝道:“滚。”他话音未落,一根横梁柱从天而降,将万掌柜砸倒在地,掩埋在烈火中,眼看着活活烧死。万天河虽然身手敏捷,也没有躲开横梁的袭击,双腿被砸伤,脱离不开。
很快,他身上的衣服却始燃烧。心想:“我命休矣!”
危境中,张铁棍拼死上前,突破火海,抱住万天河的身体,想要从横梁下拖出来。万天河道:“张铁棍,你走……我死也不用你救……”张铁棍双手用力,继续努力救人。口中却在怒骂:“俺愿意,偏偏要救……”
万天河道:“滚……你救不了我……快走……”
张铁棍咬牙坚持,不肯放松。叫道:“要死,一块死。”
这时,李大锤闻声而至。两人齐心协力,拖出火海中的万天河。李大锤扶持着万天河来到窗口,问道:“二少,你腿伤严重不?”
万天河神色淡然,冷冷说道:“不过是骨头断了,死不了人。”
张铁棍拦腰抱起万天河,冷漠道:“二少,休要逞强。你想做个瘸腿道人?嘿嘿,俺们偏偏不如你的意。”双腿跨越窗檐,‘呼’地一声,砸向地面。巨大的冲击声,溅出漫天灰尘。
楼下救火的众人,二话不说,立即用一桶桶冷水,浇灭他们身上的火焰。
大火过后,临月客栈一片狼藉。万天湖和万掌柜不幸,先后葬身火海。万天河一条腿受伤,勉强可以站立。他目光如刀,冷冷地从张铁棍和李大锤脸上扫过,厉色喝问:“好狠毒的调虎离山之计,李大锤,你们为什么要杀老三?”
张铁棍道:“二少,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万天河拔剑出鞘,冷笑说道:“血口喷人?好,好……你来说说……你们兄弟为什么故意在客栈外闹事?血手教的魔爪,想要渗透到点苍山下,先问过万剑山庄的剑再说。”
李大锤道:“二少,是非曲直,将来自有分说。”
万天河道:“将来?将来太遥远,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老三的死,于你们脱不开关系。”
张铁棍道:“怎么?二少,你想卸磨杀驴?”
万天河道:“卸磨杀驴,那就要看驴听不听话。”张铁棍道:“二少,好驴坏驴,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万天湖的死,传到万剑山庄,只瞒着秦老太太一人。大家强忍悲痛,不敢稍有松懈。
万长青面色阴沉,留下四个字:“血债血偿。”
阴暗的地牢内,燃烧着几只火把,照亮张铁棍和李大锤两张垂头丧气的脸。此刻,他们兄弟被双手反绑,吊在地牢半空。脚下不远处,有一盆火炉内,斜插着几把火钳。自从关进万剑山庄的大牢后,好吃好喝没有,严刑审问免不了。王道一面色阴沉,坐在黑暗的一张木桌后。几名精赤着上身的大汉,分列木桌两边。
“张铁棍,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杀三少爷?”
“冤枉。”
“冤枉?我想信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王道一不动声色,冷笑道,“不说?打到你说!”
“我要见万小仙。”
“想要见大小姐,除非查出凶手是谁。或者,你们供出背后主谋。”王道一语冷如冰,缓缓说道,“我的耐心有限,千万不要挑战。”
“冤枉,冤枉……万剑山庄……私设牢房……”
“打!”
一名大汉闻讯上前,提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抽在张铁棍背后,立刻血肉翻滚。
“啊……”张铁棍一口鲜血喷出,怒气冲天道,“俺……日……你……娘……这笔仇……老子记下了……”
“何苦?”王道一轻声叹息,说道,“另外一个也别闲着,同样招待。”
“别打,别打。”李大锤不等棍子上身,立刻叫道,“我招,全招。”
王道一道:“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大锤笑嘻嘻道:“那是,那是。大哥,你想知道些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道一道:“好,小兄弟你先说说刺杀三少,背后主谋是谁?”
李大锤道:“主谋?大哥,这还用问?当然是萧鑫。”王道一笑道:“萧鑫?老夫的猜测,果然没错。你说,他刺杀三少目的是什么?”李大锤道:“萧鑫想追求万小仙,三少不同意,所以萧鑫就想除掉他。”
王道一点头说道:“听起来,你说的有点道理。”
李大锤道:“事实如此,由不得我胡说八道。大哥,能给口水喝不?口干的很。”
“取水来。”
一名大汉从水桶打上半瓢水,递给李大锤。他张口咬住瓢口边缘,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张铁棍道:“我口渴,也要喝水。”
王道一道:“你不老实,就干着吧!”
张铁棍道:“俺……俺也老实……”
王道一道:“好,你说萧鑫现在何处?”
张铁棍道:“俺……不知道……”
王道一冷笑道:“嘴上说老实,心里一点也不老实。想喝水?做梦!”
李大锤道:“大哥,如果不出我所料,萧鑫现在应该已经到点苍山。”
王道一道:“点苍山?”
李大锤道:“不错。大哥,只要你能抓住他,我可以当面揭露他的阴谋。”
王道一道:“点苍山很大,想找到一个人很难。”
李大锤信口开河,随意说道:“大哥,点苍山内是不是有道观?”
“道观?”王道一低头沉思片刻,说道:“点苍山上有两家道观,一家名叫铁门观,另外一家名称是……三清观。”
李大锤道:“这就是了。大哥,你只要进观去找,一定能找到萧鑫。”
王道一阴笑道:“希望你别骗我。否则,后果很严重。”
李大锤笑道:“不敢,不敢。”
王道一站起身,说道:“小兄弟,你一定饿坏了。稍后,就会有人送饭过来。至于你的那位兄弟,嘿嘿……哪个敢给他喝一口水,看我不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