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郭子兴是赶不上我和他约定的时间点,但我也理解,平时她不也尝试踩点到,结果没有几次准时到的,我早就做好了他会晚到的预料。
我也打算在诊所外头再等他一阵,等到他来之后我们一起进去,同进同出也更有分量些。
事实证明我的意料之中还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当我以惯有的思维下论断我却发现原来我想错了,我看到郭子兴像阵风一样从远处眨眼出现在我面前,他全身都是汗水,脸上脖子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沾湿他的上衣,他的衣服已经都让汗水浸透,我还真没想到郭子兴对这件事这么看重。
他竟然愿意飞奔而来哪怕出一身汗也要准时到达,也不知他出于何意,是出于对我的约定,还是他觉得比我先到就能更领先我一步,不让我嫌弃他不成,之前每次他都急匆匆赶到学校,那时他出汗也没有如今这般大汗淋漓,我还真是有些看不懂他。
我一边等待着他大口喘气,一边暗想接下来该如何找个机会和孙医生说话呢,是开门见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还是直接问他到底是不是大家说的那样,根本没有难言之隐,我所思所想无不是出于想探求真相的好奇,或许我对孙医生这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郭子兴还在四处走动,宣泄他的热意,呼呼的声音格外刺耳,这时我都有些担心要是孙医生听到该怎办,他会不会以为有人心怀不轨,在他家门口偷听?
我让郭子兴注意一些不要闹出太大动静,要是到时候孙医生出来了那他们可就得当场钻进土里里,怪尴尬的。
他听从我的建议,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声,看来他还是踢不够听从我的意见的,要是以后他一直都听我的话我想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也是有人可以指挥的不是!
没有注意时间究竟过去多久,没有注意诊所的大门什么时候悄悄打卡,没有注意此时门馁地一双眼睛正在幽幽地看着我们没发出一点声响,没有如果,我们此刻都是背对着诊所地大门而立,此时我们都不清楚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人的眼中,此时我们还有些津津乐道,想着接下来给如何敲门问问孙医生事情。
等我和郭子兴互相对视一眼,做好准备决定转身由他敲门,看孙医生在家有否,转身一看,孙医生高大的身子正对着我们,他目光幽幽如一潭泉水波澜不惊。
我们立时吓了一跳,孙医生怎么这般看着我们,这未免太过吓人,要是我们还不转身他是不是一直就这样看着我们不说话,任由我们在门外商量事情不成,瑞是他突然出声,万确定我一定会当场魂飞魄散,不带他这样吓人地,声的不吭一声,要不是我心里素质还算强大,都知道此刻实在天堂还是地狱。
我和郭子兴出了一身冷汗,而且尴尬不已,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也觉得丢脸,实在是和他们大人相比我们小孩子的脸皮还比较薄,极少经历这种社死的事,尤其是在大人面前。
我俩纷纷沉默无言,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消此时尴尬的气氛,如果孙医生愿意对我们宽宏大量的话,我相信这都不是事,眨眼就过去了。
我没有看着孙医生的眼睛,实在是他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阵害怕,我还记得从前的时候,最近的一次和谢亮亮一起找罗志祥的时候,他还对着我们微笑来着,如今笑容已经从他脸上消失,再不复往日地样子。
我想他肯定是被乡里地大家伤透了心,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仔细一想也对,从前是多么让人敬仰,如此没落到都没什么人愿意找他就医,如果家里人都没有生病的话,那倒是正常情况。
可是怎么可能呢,人都会生老病死,月亮还有阴晴圆缺呢,哪有铁做的人,哪有不生病的人呢?乡里的大家还是选择远离孙医生,不再相信他了。
孙医生一声“进来吧”打断我的头绪,我见他已经往里走去,露出可供我们进入的小小门口,我和郭子兴随即踏入门内,踏入这个对我们而言像变又没有变的房子。
还是先前我见过的摆设,没有太大的变动,看来孙医生还是比较守旧的,原本我还以为多多少少这里多会有点改变,这么让他心烦的事情,怎么说这里也不应该是原来整洁摆放整齐动物样子才是,但还是依旧如此。
郭子兴以前没来过孙医生这小诊所,他父母老说,以前他总生病带他到孙医生这里打针开药,可越长越大却发现生病的概率越来越小,到目前他这个阶段几乎都不用担心感冒发烧了,他父母猜想,可能是在小时候输入的药水太多都形成免疫了,百病不侵也是一件幸事。
郭子兴进来后东张西望,全然没看到我怎么做的,此刻我正规规矩矩地站在孙医生身旁,等待着他的开口,我们是客,孙医生是主,主人不说话,我们可不能不懂礼貌犯忌讳。
孙医生就这么好奇的看着郭子兴,郭子兴同样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是在与他印象里的家做个对比,比较其中的优劣,四周望过一阵,啧啧称奇,我想他可能是看到了超出他理解的事情,人在看到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想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当他转头注意到我们俩的眼睛都盯着他时,他一下愣住了,就站在原地不动,我立即伸出援助之手,可不能让我同桌这般尴尬下去,走上前我推了推他,他往前走了几步,像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孙医生已经缓缓坐在他身后的专属座椅上,轻声细语:“你们两小孩来这里找我干啥,看病还是求医?”
郭子兴回过神,迅速看了我一眼,紧接看向孙医生:“孙医生,是我,是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