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老板娘不像老师你说的这样吧,平时挺平静的。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就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了。没想到老师你烦心事还挺多的,还有老师你最近还打算回去教学生上课吗,唉不是说,你教的班级只有你一个老师,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没告诉我呢?”
母亲继续问道,我继续听,像海绵一样听得一干二净,争取一字不漏。
林老师叹气说道:“唉,原本我们那个班上是有两位老师,我和另一位王老师,但是王老师家中有事所以,这个班级只能靠我自个人带着了,整天都是上课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住,何况说还是一整天,学校也不知道派个老师来给我分担点压力,太折磨人了!”
“不会吧,你们班上的王老师有事不来上课,学校就让你一个人上课,还是上一整天时间,这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这样呢,那林老师你上了几天才请假离开的?”
“也没几天三四天吧,本来就有些厌烦加上家里的事,于是我就走了,只是不清楚那班孩子们如何了?”林老师回应道。
“学校总会安排好的,既然林老师你打算先回来抓住这个小偷,先把小偷抓住再说吧,想太多也无济于事不是?”
“也是,还是听你说的话,先把家里的事捋顺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谁知道之后会是怎么样呢!”
林老师说完话后,母亲也知道也没啥其他话题可聊的,这天都聊的格外艰难,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佩服母亲的“巧舌如簧”了,每次都让我大吃一惊,总让我意想不到。
我听出林老师是不太想聊下去了,也对,都说到这个份上,身份地位职业,最近的状况遭遇母亲已经一清二楚,再问也是些细节的东西,问得深了林老师恐怕就不愿意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的配合了,还不如双方默契给个梯子下,心情也更好些不是。
母亲牵着我的手,和林老师说:“那老师下次见,希望你事情已经解决!”随后提着一袋装满零食的袋子往外走。
我们转头向来时的路返程,我从母亲手上接过这份量看着极多实则重量小的惊人的袋子,向回家的的方向走去。
在我没回头注意的方向,林老师还是一直看着我们的身影离去,还是继续待在他那小摊子上等待着下一位客人的到来,也许吧。
和母亲互相走着,我的心里思绪万分,在这一天我得到许多消息,不仅遇上姐姐口中不翼而飞的林老师,还知道林老师原来是因为家中的事迫不得已才离开学校的,而且,只是暂时,他有朝一日还是要回去的。
可惜的是姐姐没能知道这个情况,但是我回去后肯定是会和她说说的,到时候我就期待着姐姐的表情了。顺手提过母亲手上那不轻不重的麻球酥,母亲朝我一笑没有拒绝我,我们提着满手的东西开始往停放自行车的地点走去。
说实在的我其实不是因为想要帮母亲忙才主动去帮母亲提东西的,但好像也有这么一种因素驱使着我,毕竟我手上也不仅仅只提着一个袋子不是。
我和母亲不一会儿满载而归,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在母亲的带领下,自行车迎着微风在阳光照耀下驶向我们的家。
坐在车上,我左右手都拎着东西,由于前小篮子实在放不下那么多东西而且重量过重也会有危险,因而我提着的也算是比较重的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我来了一次街,那我肯定就不能啥事不干什么都不给母亲分担一二,要不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想着林老师和母亲的话语,林老师的事情在林老师的口中得到验证,虽然林老师不会觉得他说出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但这确实是对我和姐姐来说值得探讨探讨的事情,只是不知晓王老师也就是姐姐的班主任情况是如何了。
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林老师对王老师一点消息都不知情,好歹都是老师,平时都相互帮忙见面都不知多少次,就林老师所说,他不知情,只知道王老师家中有事耽搁所以来不了学校,这是在骗我这个小孩吗?
我是小孩我自己都不信,也许是林老师不太想聊其他外人的私事,就像我们一样尊重他人的隐私,当然虽然我们对家里人不隐瞒说不上是什么好行为,。但是对其他人起码我们一家人还是挺有默契,愿意打死都不说出口的。
只是林老师不愿意吐露王老师的事情多少还是让我对这背后的疑云缺少了一些线索,也许之后还有机会可以知晓其中的难言之隐,如果运气算好的话。
况且这本就是我没事找事的无聊之举,想想也是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从别人口中得知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像除了比别人更了解些信息有那种站在他人面前看众生的心态外,再无其他,我也是好奇罢了,既然不能从林老师处知晓详情,那就说明也许老天并不希望我知道呢。
还是书上说的好,顺势而为,该让自己知道的就算我不想知道,也会突然降临给我个下马威,这根本不是额所能决定的,还是过好如今每一天吧,谁知道那一天突然线索就出现在我面前,还不是我主动寻找,就如这次街上突然碰上林老师,我们俩毫无关系都能碰上,也是运气了……
时间转瞬即逝,我和母亲到家了,在母亲缓缓刹车时我立即从母亲后座一窜起,离开我的自行车载着母亲也一下加快速度,但是这丝毫难不倒母亲。
也不看看母亲骑了多少年的自行车,再也没有比这还更还简单的事了,我看见母亲一片从容毫不慌张,自行车还是缓缓停下。母亲微侧头将撑脚滑下,随后招呼我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屋内,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立即大迈步把东西放下,然后和母亲一起清空篮子的东西,说多不多,毕竟篮子就这么大,片刻后篮子空了。观察母亲这辆自行车已有些年份,篮筐上的金属丝已经生锈,摇摇晃晃实在是让我堪忧哪天它会不会突然瓦解。
唉,也是耐用啊,可惜我不会骑自行车,要是我会骑的话,让我骑着这一辆不得老担心着这车会不会突然散架?那得多危险啊,起码我现在还是不敢的。
跟着母亲后脚跟来到屋内,发现屋内安静的悄无声息,像是一切都消失在这个仿若黑洞的小小屋子来,就连母亲刚走进去的那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咦,家里竟然来客人了,真是惊喜!
在我们屋内有些昏暗的光线照射下,一个瘦弱但不比母亲瘦弱的身影坐在一个圆桌旁的凳子上,在她的对面是我的父亲和我的姐姐,此时他们都坐在她的对面正襟危坐不外如是,也许这大概是他们的第一次同时也是老师第一次到我们这样的家里的来吧!
尽管光线束缚于黑暗,尽管座位上的他们不知晓在谈些什么,但是这样一幕还是让我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尤其是这位老师是我的班主任,何老师,这位温柔和祥,成绩斐然在全校里名声和相貌都不差到哪里去的老师,今天她竟然来我们家里来了,这是一个惊喜吗,不,这并不是,我更认为这是一个惊吓。
也不知道何老师为何在今天这个机会突然来至我家,无声无息的且她事先还没和我们说,尤其是没和我说,要是我是全班上下唯一的老师家访学生,那绝对不是简单的家访,背后的原因可能远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怎么可能呢,我一个平时不惹事调皮捣蛋的安静分子,完完全全就是个吉祥娃娃哪有老师大驾的理由,我还是更倾向于老师是出于教育任务的,而不是只是因为某些可能根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好心来给我解答或是给姐姐解答的。
母亲比我先站入屋内,比我更在被昏暗的光线浸染,但是比我率先的她,也没什么反应,像是上课被老师抓住搞小动作似的一动不动,在她的背后我看不见母亲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此时母亲肯定是紧张极了,尤其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母亲的宽大身子挡在我面前,我想也许母亲就算紧张我也看不见,也许母亲现在已经调整好了也说不定,我倒是因为跟着母亲进来多走了几步,被挡住了视线,但这也无所谓,反正我不会紧张就是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观察几人的表情神态及动作。
母亲动了动向前走了几步,我再次暴露在老师和父亲、姐姐的视线中,没有再次躲在母亲的身后,反正他们都已经看见我了,我躲起来干啥呢,姐姐都坐在桌子上了,我还藏着掖着干啥呢?
此时姐姐父亲和老师都停下说话,三双眼睛看着我和母亲,我们在他们的目光中走近,紧张但是母亲就在身前也只是些许而已,这样的时机不会太多,但是挺奇妙的。母亲来到他们面前,笑吟吟着说:“这是何老师吧,没想到恁今天竟然来我们家里来了,真是三生有幸,不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还是说是我家孩子在学校表现不好,惹事了?彦儿,快过来见过老师,不要不说话!”
说着母亲把我拉到眼前,距离一下拉近,顿时我也处于和母亲同等的境地了,原来还有母亲在身前还有些安全感,现在好了,母亲准备都没给我准备就让我喊话,我算是体会到母亲的紧张了,如此清晰可见,我似乎能够感受到我心脏的剧烈跳动,一下说不出话来。
母亲不动声色在后背推了一下,那一下毫无气力但是我感受到了母亲的用意,母亲未说话但是我知道,我从呆滞恍惚中恢复过来,重新恢复信心,是的母亲还在我身旁呢,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不仅有母亲,还有父亲和姐姐在,此时此地,这里就是我的大本营,就是我的地盘,我的领地,老师难道还能把我怎么样吗,光想想我就知道绝无可能,也许我是多虑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慌了。
说那时迟这时快,我大脑快速运转,迅速朝何老师喊了一句:“何老师好!”随后我又主动离开母亲,虽然母亲厚厚的手掌格外让我安心,但是那措手不及也是跃然于纸上的,指不定她还要推着我搭话呢。走到姐姐和父亲身旁,站在他们身后我又有了新的支撑,姐姐还是更让有点安全感,嗯,还有父亲这家中的擎天柱也是我信心的主要来源。
母亲看我这情况没说啥话,像是默许我的行为一样,在我的注视下我注意到她笑了笑,很难说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她会不会因为我主动走向爸爸和姐姐就觉得我不理她了呢,也许母亲是觉得我们算是一家人这样的举动不算什么吧。
父亲看着我从他身旁走过,也没和他说一句话,扫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回来了啊”,就转过头去再次看向何老师,和母亲一样,此时母亲已经站在父亲和老师的中央,自然坐了下来。五方对峙,确切的说是他们大人的对话,但是这话题必定是围绕我展开的,毕竟老师和家长沟通的桥梁不就是孩子吗,不就是我吗?
姐姐暂时退出了她的座位,离开了凳子上,和我一样站在父亲后面,也许这才像话吧,要不然我总是看到姐姐和父亲坐在一起总觉得有些不太合适,说不出的不太对劲,难道说是因为姐姐坐在父亲旁边而我没有,我觉得没有我的作为不成?
姐姐乌黑的眼睛带着一抹光,她低声垂头和我说:“弟弟,你们班上的老师来了,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今天你们班上老师会来所以才和妈妈一起去上街的,快如实招来,不过你们这老师真漂亮啊,怎么以前她没有教过我,难道说她是新来的不成?”
姐姐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什么嘛,我要是有这么大本事能够知道老师会来,那我还会是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吗,早就躲得远远的,早就拖着母亲晚点回去了,该说不说姐姐这样想还是多想了,我哪有这么大本事呢。
但是该说不说,该想的还是要想想的,光想想我就觉得这种本事出乎常人,实在是想要,但是好像是白日梦呀。只能说老天给我一些运气让我得到点姐姐未曾见到和疑惑的事情,但是这也是暂时而已,还不是要回来面对这一不知好坏的局面。
逃不开的终究来临,姐姐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她听到了些啥,不会只是些小事吧,我再次多想了不成?还是衷心希望如此,那样的话,我又可以自豪且骄傲的姐姐炫耀今天我探得的情报了,起码不要让我兴致缺缺才是,希望老天给个面子,爸妈在前,姐姐在旁,说什么也不会有啥大事才是。
何况看姐姐和父亲这样,也不像是发生什么有关我的大事,微侧头问姐姐:“姐姐,你想多了我怎么会预料到这种事情,你不要瞎讲,要是有你说的这么好就行了。话说你们和我老师说了什么,还有你怎么坐到桌子上去了,还和爸爸坐在一起,太不像话了,你该给我好好解释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