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季明尚松了口气,缓缓开口。
如今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钢丝绳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掉落!
豢养私军一事乃是大忌,此事一旦被韩羽有所察觉,他将永无翻身之日!
现在对他而言,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在京南地域推行新政事宜。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令人盯紧他们的眼线,莫要出现什么差错。”
季明尚回过神来,有些不大放心的嘱托着。
“大人放心,属下一直都盯着。”
与此同时,京南固城内,刑部侍郎带着多位刑部官员住在一客栈内。
“大人,我们已是在这调查多日,始终没有进展,可还要继续?”
京南固城他们调查了不少人,可这些人所讲述的都甚是相像。
他们在刑部多年,一眼便能看出,这些人早以被人收买好。
如此浪费下去,已没有丝毫意义。
“章尚书让我等前来,本就不是为了调查清楚的。”
“啊?”
众人听到刑部侍郎的话后,皆是面露疑惑之色。
“那是为何?”
“打草惊蛇,从而全身而退,使得藏在暗中之人放松警惕,再给予其致命一击!”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
眼眸中皆是一亮!
“不愧是尚书大人!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依我看,这法子多半是镇北侯所想……”
刑部侍郎重重点头:“不错,这正是镇北侯的法子。”
随着其话音落下,众人脑海中皆是浮现出韩羽身影。
“想来,我只见过镇北侯一次,虽然只是那一眼,但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
“你这话,怎好似中意了镇北侯?”
众人哄堂大笑。
虽说了玩笑话,但众人心中皆是明白,朝中多人,对于镇北侯都有着几分敬佩与敬仰!
甚至,在朝中,每个人都以见过镇北侯为荣。
“再等三日,我们便撤回京城。”
“好!”
京北,燕城西侧的德城中。
吕家家府内下人手中握着一信件,快步朝着吕家家主吕青瑞的房间内跑去!
“家主!家主!”
其神色急切,面色慌张。
吕青瑞有些不悦的抬起头,冷声道:“有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
在吕青瑞看来,京北推行新政已是大势所趋。
对于吕家而言,最大的危机已是度过。
现在下人如此惊慌,自是让他感到些许不爽。
“回大人,朝中季首辅传信!”
随着那下人禀报,吕青瑞面色上有着明显的诧异之色。
先前在季明尚未被朱慈烺禁足府内的时候,吕青瑞每个月都会与赵家、冯家三家一同前去拜会季明尚。
原因无他,只是希望以季明尚为后盾,从而保证家族的正常发展。
在季明尚出事后,他们三家也就没有去过京城。
前些时日,他才听说季明尚被朱慈烺解除禁足。
如今传信来,在他看来,并非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季明尚寻常与他们喝酒、聊天,也都是希望他们三大家族能够给他些许金银绸缎。
“将信拿来。”
吕青瑞回过神来,看着下人喝道。
那下人不敢怠慢,急忙朝着吕青瑞的方向跑去,双手将信件呈上。
吕青瑞撕开信件,目光在信中不断打量着。
在看到信中内容的时候,吕青瑞眉头一挑,眼眸中的诧异之色更甚!
“这……”
“大人,季首辅可是在信中说什么了?”
下人自是能够看出吕青瑞面色上的变化,在一旁轻声询问道。
吕青瑞狠狠的瞪了其一眼。
无需他再多说什么,下人便灰溜溜的跪在地上:“是小的多嘴了!”
“去,令人通知赵家、冯家,让我那两位大哥过来,我有事情与之商议。”
“是!”
如今季明尚所传信件内容虽只与吕家有关,但他们身为燕州三大家族。
再加上所涉及到的商贸领域并不冲突,三人关系甚是不错。
这般事情,他难以判断,不免想要请冯家、赵家的两位大哥来帮他看看。
次日正午,
冯家家主冯生、赵家家主赵潇旗已是抵达吕家。
三人齐坐在书房内。
吕青瑞并未隐藏,直接将信件递给了二人,让他们查看。
“大哥,此事你怎么看?”
吕青瑞目光看向冯生,轻声问道。
“先前一直听闻,这季首辅与镇北侯很不对付,如今这季首辅虽没有在信中明说,但依我来看,多半是为了针对镇北侯。”
冯生在三人年纪中最大,自然而然,也就是三人的大哥。
三家在生意上,或者其他事情上,都会听从冯生的建议。
“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吕青瑞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如今镇北侯人在燕州,若是季明尚对其他人有心思,又何必找到我们?”
“毕竟我们只是经商,又并非是什么其他势力……”
“真要找杀人越货的人,也用不到我们。”
冯生微微眯起眼睛,低声说道。
随着冯生话音落下,
赵潇旗与吕青瑞二人脸颊上皆是有着震动之色出现。
先前他们三人在燕州布政司内见到过韩羽。
他们三人常年在大明亦或者外国经商,所见到的人有着不少。
韩羽虽然年轻,但他们始终都看不透韩羽。
不仅如此,韩羽在与他们说话的时候虽面带笑容,但那股透过骨子的狠劲,也是令他们颇为心悸!
若此次季明尚的目标当真是韩羽,那他们三大家族在其中,甚是危险!
“老冯,那现在怎么办?”
“如今三弟被夹在中间,怕是不好做事啊!”
赵潇旗满脸担忧的说道。
赵潇旗身材肥胖,其面色凶狠,看上去是一个狠角色,其实本身性格不错,很会照顾身边的人。
如今吕青瑞被夹在中央,他也是为之焦虑。
“二弟、三弟,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考量,新政推行一事我们无需配合。”
冯生的话,令得两人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老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要投靠季明尚?”
赵潇旗当即喝道。
“要知道,季明尚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不及以往,多少人都避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