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季明尚说的。
季明尚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摆手道：“韩侯虚心请教，老夫自是欢迎的！”
随之周太后又说了些许关于新政推行的事情，便退朝了。
在朱慈烺与周太后离开大殿后，
朝中不少官员脸上都有着些许犹豫之色。
在季明尚方才进殿之时，他们只是迫于季明尚的首辅之名，前去与之行礼。
可此次早朝，周太后对季明尚态度上的变化，已是让他们察觉到些许不对。
“季首辅，在下兵部员外郎武邵，日后若有机会，想要与季首辅坐在一起聊聊天。”
“在下乃是吏部主事……”
有人一人开口，其他朝臣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忌惮的。
当即有着不少人朝向季明尚的方向围了起来。
与先前不同的是，如今前去向季明尚示好的，都是各部中的四品、五品官员。
很少有着尚书等前去。
韩羽见状，淡淡一笑，大步离开了大殿。
章允儒、钱谦益等人紧随其后，出了大殿，韩羽微微侧身，看着章允儒等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宫中与太后说两句话。”
“好！”
章允儒等人眼中皆是有着疑惑之色。
但面对韩羽的安排，并未多说什么，陆续离开。
韩羽则是直奔御书房方向而去，
御书房内，
韩羽在刘伯义的带领下进入御书房：“微臣拜见太后娘娘。”
“镇北侯无需多礼。”
“如今这季明尚在朝中，也算是站稳了脚跟，再加上本宫奖赏的那五百两黄金，接下来他应当会有些许动作了吧？”
韩羽微微颔首，沉声道：“此事不可心急。”
“白石的事情，已让季明尚有所警惕，他必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相信其他人。”
“太后娘娘先令人盯着他便是。”
说着，韩羽停顿了一下，继续为周太后讲述道：“昨日燕州布政使李泰平给微臣传来了一封信。”
“说是吕家的一位下人，在当日吕家被灭门之时，恰好去燕城做事，未曾再吕家之中躲过了一劫。”
“现在李大人正在帮着微臣寻找那下人，若能找到那吕家的下人，或可定下季明尚的罪名！”
“如今我们也算是同时开路，究竟那一条路是通畅的，自是要经过时间的验证。”
“镇北侯做事周全，有什么安排，吾配合你便是。”
在韩羽说话间，周太后美眸中异彩连连，在其话音落下后，更是毫不犹豫的坚定回应！
这般回应若是被季明尚知晓，定会忍不住瞪大眼睛。
自古以来，哪有周太后这样的做法？
一切安排都听从韩羽的？
那现在的韩羽除去没有君王之名，其他不什么都有了？
韩羽在听到周太后的话后，其眼眸中也闪烁出些许诧异。
但并未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好！若是无其他事情，微臣便告退了！”
话罢，
韩羽快步离开了御书房。
另外一边，
在季明尚府内。
季明尚坐在府内的凉亭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目光不断在院落中打量着。
此次事情颇为复杂，稍有不慎，他便会掉入到深渊之中！
如今重回府内，倒是让他有种重生的感觉。
“大人，如今有着不少朝臣都想要与您交好，您为何对此爱答不理？”
跟随在季明尚身侧的手下有些不大理解的问道。
今日在季明尚出宫之后，在其身侧围着不少人，那些朝臣对季明尚甚是热情。
更有甚者，想要邀请季明尚与之一同坐马车离开。
但季明尚对于他们的邀请都很是冷淡。
季明尚微微眯起眼睛，从而抬起手掌，将手指放在了那手下的眼前，缓缓开口道：“先前那诸多事情，都未能如了韩羽的意。”
“此次老夫回京，他早已令人盯紧了老夫。”
“稍有不慎，便会掉入到韩羽所布置的陷阱之中，更何况，如今前来示好的那些朝臣，都是一些四品、五品官员。”
“这些人在朝中本就没有什么较大的权力，也是朝中最为明显的墙头草！”
“老夫与之交好，不但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季明尚端起一旁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沉声讲述道。
在其身侧的手下，在听到季明尚所说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是大人思虑周全。”
“只是，若朝中没有朝臣支持，大人在朝中的话语权岂不是会……”
未曾等那手下将话说完，季明尚便打断道：“即便是不与之交好，那些人，也会站在老夫这一边。”
“现在最为要紧的是，盯紧韩羽！”
“白石所说供词，韩羽与章允儒等人深信不疑，即便武天朗今日在朝堂上宣布了调查结果，韩羽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这段时日，减少与金建义等人的联系，就算是联系也要经过多人，避免直接查到老夫头上！”
“除此之外，派人盯紧韩羽，看看他有什么动作！”
季明尚微微眯起眼睛，甚是严肃的喝道。
如今的他算是成功渡过危险期，但季明尚心中清楚明白，这并不代表他现在就是安全的。
韩羽等人定然不会松口，会在京南、燕州吕家等附近寻找线索！
“小的这就去办！有什么事儿，小的定会禀报大人！”
“嗯！”
在那手下走后，看着其背影，季明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脑海中更是不断回想着柳宽、白石等人之事。
先前他愿意将事情交给手下之人去做的原因很简单。
就是想要在危机时刻，能够将所有的事情与自己撇干净。
但经历了此次白石一事后，季明尚发现，有些核心的事情，不可让过多的人知晓！
例如豢养私军，不可让过多人知晓，除去自己手下的心腹之外，对于其余势力都要有所隐藏，否则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也正是因此，此次回京后，季明尚并非再像往日一般，试图组建自身势力。
若日后有用得着其他人的时候，他可用多种手段，唯自己所用，而不是将其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