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不配，你配吗？”孙琳琳立即反唇相讥，清秀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一双杏眼因为激动而闪闪发亮。
高扬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冷静地开口：“孙凯，你凭什么说我不配做琳琳母亲？”作为法学教授，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血口喷人！”
她锐利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直视孙凯。
李晶紧张地拉了拉孙凯的袖子，孙凯这才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坐回椅子上。他松了松领带，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血口喷人？！琳琳成绩这么好，你不让她读清华北大，反而任由她报中科大少年班。我是她父亲，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孙琳琳冷笑一声，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告诉你，报考中科大少年班本硕博连读是我自己的决定，和我妈没关系。”
孙凯急得直搓手：“你的主意？？琳琳，你的成绩明明可以上清华北大的！中科大虽好，可还是比不上清北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和不甘。
“那是你这么认为。”
孙琳琳不紧不慢地说，声音清脆悦耳，
“清华北大是好，可他们没有专设的少年班。我去那里，吃住生活都要和比我大四五岁的同学在一起，你觉得我能适应吗？”她顿了顿，目光坚定，“中科大不一样，都是同龄人，我能更好地完成学业。而且我申请的是本硕博七年连读，不用再申请硕士和博士，不是更好吗？”
“可中科大毕竟不是清华北大，多没面子！”孙凯不满地嘟囔着，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
“有没有面子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孙琳琳的声音突然提高，“还有，你跟我有血缘关系不假，可你并没有我的抚养权。别拿着我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戳孙凯的要害。
坐在孙凯身边的李晶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琳琳，你爸就是给个建议，你要是觉得对，按你想的做就好。”她今天化了浓妆，却掩饰不住憔悴，“这次我们来，主要是春节想看看你。”
“看就看呗，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孙琳琳撇了撇嘴，把脸转向一边。
孙凯平复了一下情绪，换了个话题：“琳琳，你爷爷奶奶来江北了，想看看你。”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听到这话，高扬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孙凯，我们刚有琳琳的时候，我要申博，想请你爸妈帮忙带带琳琳。”她的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抖，“你爸爸说要带你弟弟的儿子，不管琳琳。现在琳琳大了，出息了，他们倒是想起来了。”
“妈，别生气。”孙琳琳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然后转向孙凯，冷静地说：“这样吧，这个春节，晚姐、晴晴姐还有姐夫每人给了我一万元红包。见面就不必了，这三万元，我给你，带爷爷奶奶吃点好的……钱，我会派人送去。”
听到“三万元”这个数字，孙凯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这三万元，相当于他们家两个月的收入。虽然他贵为博导，但在科研经费停发后，每月工资也就一万元左右。李晶的工资六千多，在江北虽然不算低，生活也是捉襟见肘。这三万元，相当于他们家两个月的收入。
“这…...这不太好吧…...“孙凯假意推辞。
“没什么不好的。”孙琳琳冷笑一声，“我妈年薪七八十万，不缺这三万。”她转向高扬，“妈，我把压岁钱给他，你没意见吧？”
“你的钱，你做主。“高扬淡淡地说，眼神中带着对女儿的心疼。
“那好...…”孙琳琳的目光重新落在孙凯身上，“我会让人把钱送给你…...没别的事了吧？要是没有，我还有工作要忙。”
“没事，没事了。”孙凯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之前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
“妈、晴晴姐、姐夫，我们走吧。”孙琳琳干脆利落地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高扬、林松和江晴晴紧随其后离开了会议室。林松在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凯一眼，那眼神让孙凯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李晶叹了口气：“孙老师，你前妻一年七八十万的收入，顶咱们家好几年的了。”
“谁能想到，当年走投无路的高扬，现在混得这么好。”孙凯摇摇头，语气中满是酸涩。
“我听华夏科技的人说，叶晚和江晴晴把她们公司4%的股份转让给了琳琳，暂时由高扬代持。”李晶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内部人说，如果华夏汽车以200亿估值上市，琳琳能有将近1亿元的原始股。1亿元啊，我们几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出乎意料的是，孙凯不仅没有沮丧，反而露出了笑容。这次见面虽然不愉快，但轻轻松松就拿到了三万元。如果女儿真有一个亿，那以后要个几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她是我女儿，她的钱分我一些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孙凯得意地说，已经开始盘算这笔意外之财要怎么花了。
李晶嗤笑一声：“有什么不好？有件事你难道没发现吗？你女儿看林松的眼神不对劲，搞不好是喜欢上林松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孙凯头上。他愣了半天，突然又笑了：“林松就比琳琳大十几岁，不算太多。琳琳要是跟了他，也不错。”
“不错？”李晶讽刺地扬起眉毛，“别忘了，林松已经有叶晚这个老婆，还有江晴晴这个情人。跟他？做小三？”
“我女儿是天才少女，跟了林松也是明媒正娶的老婆，怎么会是情人！”孙凯恼羞成怒地反驳。
李晶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想着哪天琳琳取代叶晚，到时候你再去纠缠叶晚吧？”
被说中心事的孙凯顿时语塞。他狼狈地站起身，粗声说了句“走吧”，便匆匆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