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垂,玄符塔上空灵光交汇。
如今范脉接受了徐脉的两成任务,众人的塔印逐渐充裕起来,都能进入玄符塔中感悟符意了。
范子聪和一行范脉弟子今日便在这里修行。
“这该死的徐脉,竟然将祸水东引,要不是安哥,我们这次怕是真的跨不过去了。”
一众弟子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也是后来得知了凝香符的事,纷纷气愤不已。
但随后便是一阵无力。
若不是李顺安屡屡创造奇迹,他们这一脉恐怕……
所有人内心都对李顺安充满了感激。
同时,他们内心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修炼出个样子,下次徐脉再来,他们不要再这般无力!
一时间,整个范脉如今几乎都在卯足了劲修炼。
这一日,范脉弟子陆续自塔中退出。
他们身上灵息未敛,显然在塔中修行中各有所得。如今范脉承接了两成任务,塔印充裕,终于能像其他脉系那样,有资格轮替登塔参悟。
“呼……这塔中符意之妙,确实非外界可比。”范子聪长吐一口浊气,眉宇间仍带着几分符意。
“该死的徐脉,占据着这等资源,怪不得能一直打压我们一脉。”
“明明是自己输给我们的,现在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便搞小动作恶心人,祸水东引!”
众人低声咒骂。
有弟子一边咬牙一边振声道:“我们也不能总靠安哥,早晚得靠自己!徐脉那群人,就是看我们以前太弱才敢这般横行的。”
“说得对!”
“这回踏进玄符塔的机会,是安哥帮我们争来的。下次,我们得自己争!”
一番话说得热血沸腾,众人心中战意激荡,正欲离开,却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嗤笑声。
“啧啧,一群连自己塔印都攒不够的人,现在倒是嚷得响。”
众人齐齐一滞,回头看去,顿时脸色一沉。
来者一行约莫七八人,皆着紫纹袍,胸前佩有徐脉印记,个个神情傲慢。而为首之人,正是梁正远。
梁正远双臂抱胸,神情冷淡,语带轻蔑:
“我们徐脉让出两成任务份额,你们范脉这些人倒真不客气,啃得倒是欢。如今总算是有资格进入玄符塔了,话也敢大声了?”
范子聪眼神一冷,还未出声,身旁一人已然怒道:
“你得意个什么东西?那两成任务份额,是你们自己符斗输了,技不如人,怎么?还想赖回去不成?”
“是啊!”另一人也冷笑道,“输了就乖乖闭嘴,还跑来演符场耀武扬威。梁正远,你徐脉的人都这么不要脸?”
“你!”梁正远眼神一沉,怒意闪现,正欲上前,却又强压住,冷冷道:
“输了一场不过是侥幸罢了,别真以为你们范脉就翻了天。”
“再说了,那符斗,若不是那狗屁韩华太过废物,李顺安怎么可能取胜?”
“看来你的嘴倒是比什么都硬。”范子聪眯眼笑道,“顺安兄赢了符斗,却打不服你的嘴。”
“呵,笑话。”梁正远眸光阴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叫嚣?你配吗?”
“我们配不配你说了不算。”人群中一人忽然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李顺安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神情淡然。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梁正远,语气从容:“我记得,那日你爹说过一句话。想要任务,凭实力来拿。”
“结果你们拼不过,就来这儿嘲讽靠符斗赢得塔印的我们?”
“你们徐脉,脸,就这么值钱?”
此言一出,周围范脉弟子哗然一片,忍不住爆笑出声。
“说得好!”
“安哥牛逼!”
“这梁正远,咱师姐瞧不上他,便整天在我们这些弟子面前晃悠,显示他所谓的高贵,真是可笑。”
梁正远面色铁青,被众人言语刺得几乎站不稳。他一步上前,咬牙怒道:“李顺安,你别太狂妄!”
“狂妄?”李顺安笑了笑,缓缓抬眸,“你要是觉得我狂,不如现在就符斗一场。你挑符题,时间地点你定,我只问一句,敢,还是不敢?”
“如今我也已经成了八品大符匠,咱们公平斗上一场,你敢吗?”
梁正远神情一滞。
周围嘲声顿起。
“他不敢,他根本不敢!”
“当初在主堂还不是被安哥一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
“有本事来符斗,没本事就滚回去舔你爹的靴子去!”
梁正远浑身颤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几乎被羞辱得无地自容。
但他不敢接下符斗。
虽然他嘴上不服,但是李顺安的本事,他还是心里有数的,绝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忽然,一道沉稳的嗓音自徐脉方向传来,宛如沉雷滚过玄符塔下空地。
“梁师弟,怎么?又惹事了?”
众人一愣,顺声望去,只见一道高大身影从塔侧缓步而来。
此人身着墨青符袍,衣袖饰金边,胸口佩着玄符司的执事纹章,背后隐隐能见一枚玄铁长匣,符压内敛,却自有一股锋芒森然之意。
他不过三十出头,眉目刚硬,步履沉稳,一双目如鹰隼,透着上位者惯有的威势。
一见此人,徐脉众弟子齐齐拱手行礼,声音整肃:
“聂师兄!”
梁正远更是脸上狂喜,赶紧上前一步:“聂师兄!您回来了!”
这位,正是徐脉曾经的中坚弟子,聂鸣峤。
由于天赋出众,数年前被外派至北山炼符殿任事。
聂鸣峤走近,扫视了一圈在场人等,见气氛诡异,眉头微蹙:“怎么,玄符塔下,谁又在这撒野?”
梁正远顿时来了精神,恨声道:“是这人——”他手一指,“李顺安!仗着自己赢了一场符斗,就在我们面前叫嚣,甚至挑衅我,还想强逼我当众与他符斗!”
“他言语狂妄,不敬同门,已然失了本分!”梁正远一边说,一边在言语中暗藏火药,意图将李顺安挑事,目无规矩的罪名嫁接其上。
聂鸣峤听完,眉头皱得更紧,目光终于落在李顺安身上。
“一个八品符匠?”
“我们这一脉这么废物了?竟然输给了这么一个玩意?”
言语间的辱骂让范脉众人心生怒意。
“你是个什么东西?”
范脉众人怒极,怒声道:“姓聂的,你空口羞辱,未免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
“将你们放在眼里?”聂鸣峤大笑一声,目光凌厉如刀,“你们也配?”
“范脉果然还是老样子。一群扶不上墙的废物,靠一两个跳梁小丑撑着门面,就真以为自己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