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当天下第一 第14章 落户襄阳

作者:白皮黑头猪小号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06-11 10: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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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七站在新买的宅子前,眯着眼睛打量这座有些年头的青砖小院。初夏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斑驳的墙面上,将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照得格外清晰。院墙不高,墙角爬着几丛野草,几朵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在风中轻轻摇曳。门板上的红漆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门环上锈迹斑斑,轻轻一碰就簌簌地往下掉铁屑。

“哥,咱们真不走了?“狗子——现在该叫他白小八了——挠了挠头,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吃炊饼的油渍,在阳光下泛着亮光。

白小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拍了拍门框,“砰“的一声闷响,震落一层积年的灰尘。那些细小的颗粒在阳光中飞舞,像极了他们这三个月来颠沛流离的生活碎片。

“不走了。“白小七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长安去不成,黑虎帮也没了,咱们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不是得找个地方落脚?“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张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地契,小心翼翼地抚平。纸上的墨迹有些晕开,但“白小七“三个字依然清晰可辨。

白小八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那敢情好!我可不想再睡破庙了,夜里老有耗子啃我脚指头。“他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脚,那里还留着几个浅浅的牙印。

这时,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白远道——那个被他们救下的老头——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慢悠悠地踱进院子。那根木棍是白小七前两天从后山砍来的,顶端还留着几片没削干净的树皮。老头的左脚还有些跛,走起路来一深一浅,但比刚救回来时强多了。至少现在不用人搀扶,自己能走上一段路。

白小七给他起这个名字时,老头正在喝粥。听到“白远道“三个字,他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但最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认了。这个名字寄托着白小七的愿望——希望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能走得远些,活久些。

“远道爷,您看这院子咋样?“白小七问道,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这三个月的相处,让他对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头生出几分由衷的敬意。

白远道眯起眼睛环顾四周。他的目光扫过斑驳的墙面,掠过长满青苔的屋瓦,最后停留在后院那棵半死不活的老槐树上。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能住。“老头沙哑着嗓子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就这两个字,再没多说。白小七也不追问,他知道这老头心里藏着事,就像他知道自己后背的伤疤永远不会完全消失一样。江湖上的人,谁还没点不愿提的过往?那些秘密就像陈年的老酒,埋得越深,滋味越苦。

白小八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院子里,脚步声惊起一群躲在屋檐下的麻雀。“哥!快来看!这儿有口井!“他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白小七跟着声音走去,穿过一条窄窄的过道。过道两边的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嫩绿的新叶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后院比想象中要大,角落里果然有一口石砌的老井,挺隐蔽的,井沿上布满青苔,辘轳上的麻绳已经腐朽,但井水依然清澈,映出蓝天的一角。

“试试水深。“白小七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进去,“咚“的一声闷响从井底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清脆悦耳。

白远道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他蹲下身,用枯瘦的手指蘸了蘸井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尝了尝。“甜水。“他简短地评价道,这是今天他说的第三句话。

白小七咧嘴笑了。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他知道一口甜水井的价值。这意味着他们不用每天去街口的公用水井排队,也不用花钱买水。更重要的是,有了这口井,他们可以做很多营生——磨豆腐、酿酒,或者开个茶摊。

正屋一共三间,中间是堂屋,左右各一间卧房。屋顶有几处漏雨的痕迹,墙角结着蜘蛛网,但整体结构还算牢固。白小七用手指叩了叩墙壁,实心的闷响告诉他这墙足够厚实,冬天应该不会太冷。

“哥,这间给你住!“白小八已经兴冲冲地分配好了房间,他指着东边那间稍大的屋子,“我和远道爷住西边这间。“

白小七刚要说话,白远道却摇了摇头:“我住灶房。“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说完就拄着拐棍往灶房走去。灶房是单独的一间小屋子,靠院墙搭建,里面只有一个土灶和一张破旧的案板。

“这怎么行...“白小七跟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白远道已经利索地(以他跛脚的程度来说)收拾出了一块空地,正用扫帚清扫墙角的蛛网。阳光从狭小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他佝偻的背上,竟显出几分安宁。

白小七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老人需要自己的空间,就像受伤的野兽需要一个独立的洞穴一样。他不再坚持,转身去收拾主屋。

傍晚时分,三人总算把院子大致收拾出来了。白小七用剩下的钱添置了些必需品:一床新被褥给了白远道,两床旧点的他和白小八用;几个粗瓷碗,一把菜刀,一口铁锅;还有油盐酱醋等调料。最后,他还在集市上买了一条咸鱼和半斤猪肉,算是庆祝乔迁之喜。

炊烟第一次从新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时,白小七站在院子里,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三个月前,他还是黑虎帮的玄武堂堂主,虽然只当了几天,但是每天却过着刀口舔血,心惊胆战的日子;三个月后,他居然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家人,马上还要吃上一顿热乎的家常饭。

“哥,吃饭了!“白小八的声音从灶房传来,伴随着饭菜的香气。

晚饭很简单:咸鱼蒸豆腐,猪肉炒野菜,还有一锅香喷喷的糙米饭。白远道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小坛酒,虽然味道辛辣呛人,但三人都喝得津津有味。

“远道爷,敬您。“白小七端起破口的粗瓷碗,“要不是您那包香料,我们还在吃白水煮野菜呢。“

白远道没说话,只是端起碗抿了一口。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一些。

饭后,白小八抢着洗碗,白小七和白远道坐在院子里乘凉。初夏的夜风带着槐花的香气,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小院的宁静。

“远道爷,“白小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寻思着,咱们得找个营生。您看...“

“食肆。“白远道打断他,声音依然沙哑,但语气很肯定,“你会揉面。“

白小七惊讶地看着老人。他确实会揉面,但是是他前世的事情了,这个老头怎么知道,这么神奇的嘛。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老头难得地多说了几个字:“你手上...有老茧...揉面的位置。“

白小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虎口和指关节处有一层厚茧,那是常年揉面留下的痕迹。他不由得对老人的观察力感到佩服。这副身体以前看来是在厨房做过事,而且做了很长时间,要不然手不可能有老茧。但是不管了,现在他是白小七了,新的开始。

“好,就开个面馆。“白小七一拍大腿,“小八可以跑堂,您...“

“灶头。“白远道说完,起身拄着拐棍往灶房走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又格外坚定。

白小七望着老人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看似随意的决定,或许早就刻在了白远道的生命里。就像那些他不愿提起的往事,就像他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都是命运早已写好的篇章。

夜渐深了,院子里只剩下槐花飘落的声音。白小七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新家的味道——那是混合了木头、泥土和希望的气息。明天,他们将开始新的生活;明天,白家面馆就要开张了;明天,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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