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劳勃国王一行,临冬城大厅进行了盛大的宴会,仆人从厨房送上大麦鹿肉浓汤,蜜汁烤鸡,嘴巴含着苹果,柠檬,菠萝的烤乳猪,烤孔雀,烤鹌鹑,撒满肉桂和香辛料的烤牛排等。
歌手尔贝在大厅中间引吭高歌。
罗柏,珊莎,艾莉亚,布兰乃至三岁的小瑞肯,全都身处大厅荣誉的高位,他们与乔佛里王子,弥赛拉公主,托曼王子等人,坐在一桌。
私生子琼恩没有和王子公主坐一桌的待遇,琼恩也不喜欢乔佛里,乔佛里一脸嫌弃地看着临冬城熏黑的房梁以及壁炉,他不能理解为何堂堂北境公爵的城堡,居然如此寒酸。
琼恩的位置在大厅的角落,与王家队伍里的年轻侍从待在一起。琼恩很享受和这群陌生人待在一起,在这里,琼恩可以听到这群年轻人吹嘘梦想,讲述偷情八卦,以及各种低俗笑话。
班扬叔叔也坐在琼恩的身边,周围人声嘈杂,班扬看上去闷闷不乐。
琼恩说道:“叔叔,你向国王请愿了吗?”
班扬从绝境长城赶来,一方面是为了审问守夜人逃兵盖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向劳勃国王请愿,如今守夜人军团持续衰落,守夜人军团希望劳勃国王可以伸出援手,为守夜人军团提供资金和人手支持。
班扬郁闷道:“我跟劳勃国王说了,我请求劳勃国王前往绝境长城,亲自视察一些绝境长城沿线的城堡,劳勃国王只是哈哈大笑,他说既然绝境长城已经屹立不倒很多年了,再坚持几年也没有问题。”
“我提到了塞外之王曼斯·雷德的威胁,可劳勃满不在乎,认为只是癣疥之疾。劳勃国王觉得曼斯·雷德不过是一个守夜人逃兵,他在塞外成不了什么气候。”
劳勃就是这样,此刻劳勃正在大厅的高台上品尝美食,一位丰腴的美女坐在他的大腿上,劳勃忘情抚弄着膝上美人,完全不在意一旁瑟曦阴沉的目光。
如果夜王的大军来袭,劳勃这样的国王注定没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劳勃国王能活到夜王来袭的时候吗?估计那个时候劳勃国王已经成为尸鬼大军的一员了。
琼恩抿了一口啤酒,“叔叔,守夜人逃兵盖瑞提到了异鬼的威胁,你可以向劳勃国王提异鬼的威胁。”
班扬哑然失笑,“那劳勃国王更不会搭理了,守夜人军团还会相信异鬼在八千年前出现过,生活在温暖南方的国王,压根不会相信异鬼真的存在。”
琼恩没有注意到,提利昂已经悄无声息地坐在了他的旁边,侏儒太矮,琼恩都没注意。提利昂还带着歌手尔贝。
侏儒提利昂和歌手尔贝是怎么混到一起的呢?他们两个还真是一个奇异的组合。
提利昂已经在一旁听了一会儿琼恩和班扬的对话,他嘻嘻笑道:“你们告诉劳勃国王塞外有异鬼,那估计劳勃国王要挥舞战锤,亲自杀去塞外跟异鬼决斗了。这世界上如果有异鬼的话,那么我在瓦雷利亚还有一座豪宅,铁群岛有海怪,兰尼斯港还有美人鱼军团呢!”
琼恩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的有异鬼,我梦到了,而我的梦境总会成真。”
提利昂不屑道:“私生子小弟,我今天在城堡逛了一圈,临冬城的仆人,铁匠,马僮,都说你的梦总能成真,他们说你的梦境成功预言了琼恩·艾林之死,守夜人逃兵以及国王的到访。我这个人可不信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恶魔提利昂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他刚来城堡,泡完温泉,就晃动畸形短腿,在临冬城转了一圈,无论是士兵哈尔温,昆特,马僮阿多,还是铁匠密肯,鲁温学士,罗德利克·凯索教头,驯兽长法兰,提利昂都向他们虚心请教。
而在临冬城,提利昂听到最诡异的事情,就是琼恩·雪诺的梦境预言天赋,这激发了提利昂的好奇心。
“如果你真的有预言家的天赋,那么歌手尔贝理应为你谱写一首歌谣。”
歌手尔贝弹奏出一个嘲弄的音符。
琼恩说道:“提利昂,我知道你醉心书本,想必你知道梦行者丹妮丝的故事?”
提利昂点头,“那当然,梦行者丹妮丝,她是征服者伊耿的祖先,她在瓦雷利亚毁灭之前,梦到了瓦雷利亚的毁灭,坦格利安家族因此逃离了瓦雷利亚,来到了龙石岛,后来瓦雷利亚被火山撕裂,海水倒灌,瓦雷利亚四十多个龙王家族迎来覆灭,坦格利安家族却逃过一劫,成为唯一一个御龙家族。”
琼恩淡然道:“我的天赋跟梦行者丹妮丝是一样的。”
提利昂强忍笑意,“是吗?可那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天赋,恕我直言,你不过是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怎么会有梦境预言的天赋呢?我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班扬和艾德一样厌恶兰尼斯特,班扬说道:“琼恩,你不需要向兰尼斯特家族的人证明什么。”
歌手尔贝笑道:“提利昂大人,看来琼恩根本不具备预言者的天赋,在他这个年纪,撒谎吹牛好让自己显得与同龄人不同,再正常不过了。我们不应该浪费时间。”
好吧!既然你自己作死,那我只好摊牌了。
琼恩冷笑一声,他注视着歌手尔贝,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歌手尔贝,我当然具备梦境预言的天赋,我梦到过你,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歌手尔贝依然表现得十分平静,然而琼恩,班扬和提利昂都注意到,尔贝额头上流汗了,尔贝微笑道:“我只是一个吟游诗人,我能有什么真实身份?”
琼恩站起身来,他大叫一声,“临冬城侍卫,国王护卫,这里有刺客!”
提利昂和班扬都吓了一大跳,歌手尔贝也有些慌了。
临冬城大厅里的喧哗声,酒杯碰撞声,谈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四周一片沉寂。
周围的人纷纷转头,望向琼恩,歌手尔贝,就连高台上的劳勃,艾德,也都投来困惑的目光。
临冬城侍卫队长乔里·凯索,御林铁卫詹姆,马林·特兰,柏洛斯·布劳恩等人,纷纷按剑冲了过来。
弑君者詹姆喝问道:“谁是刺客?”
琼恩·雪诺用手指着尔贝,“此人是野人,冒充歌手。”
歌手尔贝瞪大了眼睛,“谁是野人?我是一位流着先民血统的歌手。”
琼恩傲然道:“我梦到过你,你并非尔贝,你是塞外之王,曼斯·雷德!”
小恶魔提利昂倒抽一口凉气,
班扬·史塔克,弑君者詹姆,柏洛斯·布劳恩,马林·特兰等人,尽数拔出长剑,曼斯·雷德只能无奈苦笑。
“想不到我居然栽在野种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