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扬·史塔克身披黑色鸦羽披风,黑色羊毛衣以及黑色兽皮长靴,他长着史塔克家族典型的黑发长脸,容貌锐利,灰蓝色眼睛炯炯有神,身材颀长瘦削,却充满力量。
班扬热情拥抱了琼恩,“琼恩,你长高了。”
琼恩开心道:“叔叔,这次你一定要多住些日子。”
作为家中幼子,班扬·史塔克没有继承权,他的大哥布兰登是临冬城继承人,布兰登惨死在疯王伊里斯手中后,临冬城和北境传给了班扬的二哥艾德,班扬选择加入守夜人军团,成为绝境长城上的黑骑士。
一开始,班扬也只是一名普通的游骑兵,但是他从小接受剑盾骑术训练,以及能读会写,这让他在遍地文盲的守夜人军团迅速脱颖而出,如今的班扬已经是守夜人首席游骑兵,也被看做是未来守夜人军团总司令的热门人选。
冰原狼白灵很喜欢班扬,它张开嘴巴,舔舐着班扬的手掌,班扬啧啧称奇,“没想到,在绝境长城以南,居然有冰原狼存在。在塞外,我们经常听到冰原狼的叫声,偶尔也会遇到。
“琼恩,我都听说了,你在梦里梦到了冰原狼,结果梦境成真了。你还梦到了守夜人逃兵盖瑞。”
琼恩点头,“是的,叔叔,我发现我有些梦境总会成真。”
班扬露出赞许的目光,“这是一种了不起的天赋,我听伊蒙学士讲起过,是有一些人会做绿色之梦,而这种天赋在泽地人,北境和野人当中较为常见,因为他们都是先民的后代,而先民信仰旧神。”
一旁的席恩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游骑兵,拥有做梦预言的天赋,你们守夜人军团,或许就可以预测那些臭名昭著的掠袭者的动向了。”
琼恩立刻洞察了席恩的不怀好意。
班扬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席恩,你说的不错,如果游骑兵拥有梦境预言的天赋,那么无论是狗头哈犸,猎鸦阿夫因,巨人杀手托蒙德,还是塞外之王曼斯·雷德,这些人的动向我们就一清二楚了。”
席恩露出笑容,“你应该带琼恩·雪诺加入守夜人,我相信,凭借琼恩的本事,他一定可以成为游骑兵。”
以前席恩压根看不上私生子琼恩,席恩是铁群岛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不会把琼恩这样的私生子放在眼里,琼恩也一直表现得敏感自卑。
然而,最近琼恩展现了梦境预言的天赋,成了临冬城乃至北境的红人,无论是艾德公爵,鲁温学士,还是教头罗德利克·凯索爵士,抑或是马房总管胡伦,驯兽长法兰,每一个都对琼恩十分关注。
以前席恩和琼恩同为寄人篱下的边缘人,他们在临冬城的厅堂里,多少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可如今琼恩风光了,席恩心里难受。
为了赶走风头正劲的私生子,席恩建议班扬带走琼恩,带他加入守夜人。
作为熟读《冰与火之歌》的穿越者,琼恩当然明白席恩是什么货色,更洞察了他的动机,琼恩用沉默作为回应。
席恩夸张地张大了嘴巴,“为什么你不想加入守夜人?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以后要去守夜人军团效力,戍守绝境长城。难道你看不起守夜人军团的汉子?守夜人军团可是守护王国的坚盾啊!”
琼恩轻哼一声,“席恩,班扬叔叔就是守夜人,我怎么可能看不起守夜人军团?我尊重守夜人军团,不代表我就要加入守夜人军团。”
席恩不依不饶,他露出坏笑,“你是一个私生子,如果不加入守夜人军团,难道要在临冬城寄人篱下一辈子?加入守夜人军团,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在守夜人军团,即便是野种,也有机会爬升到高位。东海望那个指挥官,就是铁民里的野种,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席恩向班扬投来求助的目光,班扬淡然道:“卡特·派克。”
席恩夸张地拍拍手,“对!就是这个名字,派克正是铁群岛野种的姓氏,就跟河间地的河文,北境的雪诺一个样。琼恩,你应该向这位卡特·派克学习,加入守夜人吧!”
琼恩真想揍烂席恩那张微笑的脸,他平静道:“感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周全。席恩,或许你应该加入守夜人军团,你的射术和机智,一定可以让你在守夜人军团脱颖而出。”
席恩扮个鬼脸,“我倒是想,只可惜,我父亲是铁群岛大王,我未来不得不继承海石之位,成为铁群岛大王和掠袭者之首,这是我的命运。”
小狼白灵发出一声狂吠,琼恩心生一计。
“席恩,我不忍心告诉你,其实,我梦到过你的未来。未来,穿着铁衣的婊子,长着鸦眼的男人以及身披沉重板甲的蛮牛,将在娜伽肋骨边的选王大会上,竞选铁群岛大王。”
“铁群岛和海石之位注定不属于你。”
席恩冷笑一声,“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已经有数千年没有选王会了,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我是理所当然唯一的继承人。”
解释那么多,是因为席恩心里没底。席恩不禁怀疑,琼恩口中穿铁衣的婊子是谁?阿莎?至于长着鸦眼的男人,明显是他可怕的二叔鸦眼攸伦。
至于身披板甲的蛮牛,席恩认为可能是某位身体强壮的铁种船长,这种货色在铁群岛到处都是。
难道琼恩不经意间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席恩愈发害怕,最近这些天,琼恩的预言全都应验了,无论是守夜人逃兵还是御前首相之死,抑或是冰原狼,没有一个例外。
席恩心里没底,他强装镇定,“我是铁群岛继承人,不会有选王会的。琼恩,你说你梦到了选王会,那么我请问你,我没有参加选王会,我人在哪里呢?”
席恩上钩了,琼恩很明显已经在席恩心中,种下了可怕的种子,琼恩平静道:“梦境未必会成真,或许以后我梦到了,就会告诉你。”
席恩故作轻松地挤出笑容,“我才不在意私生子的梦境。”然而他已经开始盘算到底去哪里祈祷了。
作为一名铁种,席恩原本是淹神的信徒,可是临冬城距离大海实在是太远了,淹神在此地没有力量。
席恩在临冬城长大,史塔克家族是旧神信徒,席恩也喜欢去神木林的温泉泡澡,席恩的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品尝男女之事,也都是在神木林,可席恩毕竟不是旧神信徒。
至于七神,席恩就更陌生了,临冬城里七神信徒很少,艾德公爵迎娶了凯特琳夫人后,为了给凯特琳一个祈祷的地方,才修建了一座小圣堂。
最终,席恩决定去妓院,那里的祈祷更能让席恩忘记烦恼。
守夜人逃兵盖瑞被关押在地牢里,艾德公爵,琼恩,罗柏和班扬一起,沿着螺旋梯进入地牢。罗柏和琼恩高举火把,驱散眼前的黑暗。
席恩手捧瓦雷利亚巨剑寒冰,跟在队伍的后边。
艾德公爵说道:“班扬,这个逃兵盖瑞,你一定很了解。”
班扬叹息一声,“盖瑞在守夜人军团服役已经超过三十年时间,他待在绝境长城的时间,比熊老还久,恐怕只有伊蒙学士等寥寥数人,比盖瑞在绝境长城的时间更长。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做了逃兵。”
艾德公爵说道:“盖瑞说是威玛·罗伊斯爵士带队巡逻的时候,遭遇了袭击。”
一提到威玛·罗伊斯,班扬不由得皱眉,“威玛·罗伊斯爵士完全就是胡来,他就是一个公子哥,我和熊老原本打算拒绝他独自带队巡逻,可他毕竟是青铜约恩的儿子,我们还指望谷地为守夜人军团输送人手,不能得罪罗伊斯家族,因此,只能同意了他带队巡逻,没想到,威玛·罗伊斯第一次带队,他的游骑兵小队就遭遇了野人的袭击。”
琼恩压低声音,“不是野人,盖瑞坚称是异鬼袭击了他们,异鬼杀死了威玛·罗伊斯,还有一个名叫威尔的游骑兵。”
异鬼这个名字让整个地牢似乎暗淡了几分,就连琼恩和罗柏手里的火把都开始颤抖不休。
罗柏用确信无疑的口吻说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异鬼,异鬼就跟巨人,森林之子一样,只是歌谣和传说里的生物。”
班扬沉吟半晌,“在绝境长城以南,的确如此,不过在绝境长城以北的塞外,在鬼影森林,霜雪之牙,冰封海岸,谁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