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龙冢:九鼎迷踪 第8章 铜疙瘩引路

作者:糖山很甜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5-07-01 17: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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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冰镐狠狠砸在岩壁上,火星子乱蹦!那石头贼硬,震得蛮牛胳膊发麻!可那只从缝里伸出来的、泡得发白胀鼓鼓的死人手,贼他妈滑溜!冰镐擦着它手背过去,只刮掉一层腥臭的白皮儿,带下来一溜黏糊糊的绿汁儿!

那鬼玩意儿吃痛,“嗷”地一声怪叫!不是人声,倒像破风箱里塞了只被掐脖子的猫!声音又尖又哑,带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怨毒劲儿!它猛地往回一缩,跟受惊的毒蛇似的,“嗖”一下又缩回那道黑黢黢的墙缝里,没了影儿!

墙缝后面那要命的“呼……嘶……”声,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停了!整个岩缝里死一样的静,静得能听见自己心在腔子里“咚咚咚”地砸,还有水滴在石头上的“吧嗒”声。

木生胸口那块玉佩,刚才还跟发了疯似的蹦跶,这会儿也突然老实了,死沉死沉地贴着肉,冰凉冰凉的,像块冻透的石头。可那股子劲儿还在,扯着他,死盯着烂泥巴里露出的那点绿铜锈!

“操他姥姥!跑得倒快!”蛮牛喘着粗气,骂骂咧咧,手里冰镐还指着那墙缝,眼神又凶又怕。刚才那一下,他也吓够呛。

“跑……跑了?”老烟枪悠悠醒转,脸白得像刷了层石灰,眼珠子瞪得溜圆,哆嗦着问。他瘫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跑了!那鬼东西缩回去了!”蛮牛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扭头看见木生正撅着屁股,跟条找食儿的狗似的,在那堆烂泥碎石里猛扒拉,“你干啥呢?挖坟啊?”

木生头也不抬,手指头在冰冷刺骨的泥水里抠着,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刚才头灯一晃,他就瞅见那点绿铜锈了!那纹路,那颜色,跟李教授当宝贝似的捧着的那块青铜片,一模一样!这鬼地方,咋会有这玩意儿?

“有……有东西!”木生咬着牙,手指头碰到个硬邦邦、冰凉的玩意儿。他猛地一使劲!

“哗啦!”

一块巴掌大、沾满黑泥的青铜片,被他从烂泥里给薅了出来!分量不轻,沉甸甸的。他赶紧撩起衣角,胡乱擦掉上面的泥浆子。

昏黄的头灯光下,那玩意儿露出了真容。暗绿色的铜锈下,刻着弯弯绕绕、张牙舞爪的鬼脸花纹,瞅着就瘆得慌。边角磕碰得厉害,一看就是老物件儿上崩下来的碎渣子。可那花纹,那质地,跟李教授那块,绝对是一个炉子里出来的!

“我……我的老天爷……”老烟枪挣扎着凑过来,小眼睛死死盯着木生手里的铜片,声音都变了调,“这……这东西……咋会在这儿?”

“你问我?”木生喘着粗气,心口突突跳。他捏着冰凉的铜片,又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块同样冰凉的玉佩。这俩玩意儿,隔着衣服,都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互相不待见,又像是……有点啥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蛮牛也凑过来,皱着眉,一脸嫌弃地瞅着那破铜片:“啥破玩意儿?值钱不?”

“值钱?”老烟枪差点气乐了,指着铜片上的鬼脸花纹,声音发颤,“蛮牛!你他妈长点脑子!这纹路!跟李老头挖出来那块一样!这鬼地方,这养尸地!冒出这么个东西!你觉得……这是巧合?!”

他这话像盆冷水,浇得蛮牛也一个激灵。这破铜片出现在这,就跟在阎王殿门口捡着个金元宝一样,透着股邪性!

木生捏紧了铜片,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点。他抬头看了看岩壁上那幅鬼画符似的壁画——那些扭曲的人形,那像心脏一样搏动的怪圈,还有底下那道“地涌”的波浪符。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青铜碎片。

爷爷的兽皮地图……李教授的青铜片……陈庆之手里的另一半玉佩……还有这墙缝后面喘气的鬼东西……这养尸地……这一切,像一团乱麻,死死缠住了他。

“烟叔,”木生声音嘶哑,盯着老烟枪,“你刚才说……那符号,你在陈老板的拓片上见过?啥样的拓片?”

老烟枪脸色更白了,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就……就是张破纸……上面印着些歪七扭八的鬼画符……跟这壁画上那几个……有点像……”他不敢往下说了,显然怕惹祸上身。

陈庆之!这老王八蛋果然门儿清!他手里不仅有玉佩地图,还有这鬼地方的线索!他早就知道这下面有啥!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木生脑门!他捏着青铜片的手指关节嘎巴作响。

就在这时!

“呃……呃呃……”瘫在地上的老烟枪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整个人蜷缩起来,捂着刚才摔倒时按到尸参汁液的那只手,脸色由白转青,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滚下来!

“烟叔?咋了?”木生心里咯噔一下。

“手……手……”老烟枪疼得直抽冷气,把手举到灯光下。只见他那只手的掌心,一片红肿,起了好几个黄豆大的水泡,水泡周围的皮肤透着一股子不祥的灰败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那灰败色所到之处,皮肤像失去水分一样,变得干瘪、发皱,还带着一种诡异的麻木感!

尸参的毒!发作了!

“操!这鬼东西的粘液真有毒!”蛮牛也吓了一跳,赶紧在自己胳膊上被勒过的地方使劲搓,搓得皮都快破了。

木生赶紧翻背包找药,可急救包里那点消毒水纱布,对付这邪门的玩意儿,顶个屁用!老烟枪疼得浑身哆嗦,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不……不行了……痒……麻……骨头缝里……像有蚂蚁在爬……”老烟枪声音越来越弱,透着绝望,“老子……老子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放屁!撑住!”蛮牛吼了一嗓子,可看着老烟枪那迅速恶化的手,他这莽汉也慌了神,眼神乱瞟,最后落在了木生手里那块青铜片上。

“小子!那破铜片!”蛮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铜片吼道,“你不是说这玩意儿跟那玉佩一样,能‘起反应’吗?试试!快!拿它碰碰老烟的手!死马当活马医了!”

木生一愣。拿青铜片碰老烟枪的手?这能行?可看着老烟枪痛苦扭曲的脸,那灰败色都快蔓延到手腕了!再拖下去,这老油条真得变干尸!

他一咬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捏着那块冰凉沉重的青铜片,小心翼翼地,朝着老烟枪那只灰败肿胀的手掌边缘,轻轻碰了一下。

就在青铜片接触到那灰败皮肤的瞬间!

异变陡生!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冷水滴进滚油里的声音响起!

老烟枪手掌上那片灰败的区域,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淡淡的、带着焦糊味的黑烟冒了出来!老烟枪更是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烫!烫死我了!”

木生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再看老烟枪的手掌,被青铜片碰到的边缘,灰败色明显褪去了一小圈,露出底下红肿的皮肉,还留下一个浅浅的、焦黑的印子!但更里面,那灰败色还在顽固地蔓延!

“有用!真他妈有用!”蛮牛眼珠子瞪圆了,又惊又喜,一把抢过木生手里的青铜片,“快!再来!把那鬼颜色都烫掉!”

“别!别!蛮牛你个王八蛋!烫死老子了!”老烟枪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想把手缩回来。

“忍着点!总比烂掉强!”蛮牛这莽夫可不管那么多,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攥住老烟枪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青铜片,跟烙饼似的,朝着那灰败的区域就用力按了下去!

“滋啦——!”

“啊——!!!”

老烟枪的惨叫在狭窄的岩缝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一股更浓的黑烟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升腾起来!那青铜片接触的地方,灰败的皮肉如同遇到克星,迅速焦黑、碳化!蛮牛下手没轻没重,连着周围的好肉都给烫糊了!疼得老烟枪翻着白眼,差点又晕过去。

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那片顽固的灰败色,硬生生被青铜片“烫”得缩回去一大圈!虽然留下了一片焦黑的灼伤,看着更吓人,但那种要命的麻木感和蔓延的趋势,确实被强行遏制住了!

“行了!行了!蛮牛爷爷!您是我亲爷爷!饶了我吧!”老烟枪哭爹喊娘,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蛮牛这才松开手,把那青铜片随手丢还给木生,哼了一声:“嚎什么嚎!命保住了吧!”他看了看老烟枪手上那片焦黑,又看看自己胳膊上只是红肿没变色的勒痕,嘀咕道:“妈的,老子皮糙肉厚,看来没事儿。”

木生接过还带着余温的青铜片,心里翻江倒海。这玩意儿……竟然能克制尸参的毒?它到底是啥来头?跟这养尸地又有什么关系?爷爷当年……是不是也靠类似的东西才逃出来的?

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玉佩依旧冰凉死寂,对这块青铜片,似乎没啥反应。

“烟叔,能动不?能动赶紧走!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蛮牛烦躁地踢了踢地上的碎石,眼神警惕地扫着那道渗出汁液的墙缝。那要命的“鬼喘气”声虽然停了,但谁知道那玩意儿啥时候又冒出来?

老烟枪龇牙咧嘴地爬起来,那只手疼得直抽抽,但好歹命是保住了。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墙缝,又瞅了瞅木生手里的青铜片,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走……往哪走?”老烟枪声音虚弱。

木生捏紧了青铜片,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他抬头,再次看向岩壁上那幅壁画。这一次,他的目光死死盯在了壁画中央那个如同搏动心脏般的螺旋图案上。刚才被玉佩和鬼手吸引了注意力,没细看。此刻,在昏黄的光线下,他隐约看到,在那螺旋图案的……正中心位置,似乎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线条简单的符号!

那符号……像是一条盘绕的蛇?又像是一个扭曲的……“龙”字?非常非常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木生心头猛地一跳!他想起了爷爷留下的兽皮地图!那张破皮子上,除了歪歪扭扭的山峰线条,在那个意义不明的叉号旁边,好像……也画着一个类似的、极其潦草的盘绕符号!当时他还以为是爷爷手抖画歪了!

难道……地图上的叉号,指的就是壁画上这个位置?这个搏动的“心脏”?这符号……是某种标记?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手里这块青铜碎片!碎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一个更大的东西上崩下来的。他把碎片翻过来掉过去地看……突然!在碎片一个断裂的茬口附近,极其隐蔽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被铜锈覆盖的阴刻印记!

那印记……赫然和壁画心脏中心的盘绕符号,一模一样!也和他记忆中兽皮地图上那个潦草的符号,对上了!

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这青铜碎片……是从壁画上那个“心脏”代表的……某个东西上崩下来的?!它出现在这烂泥里,是巧合?还是……某种指引?

“走这边!”木生猛地指向岩缝深处,青铜片指引的方向!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不是怕,而是一种近乎直觉的笃定!“这铜片……好像认得路!”

“啥?破铜片认得路?”蛮牛一脸“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

老烟枪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浑浊的老眼盯着木生手里的青铜片,又看了看壁画上的符号,嘴唇哆嗦着:“符……符号一样?难道……这玩意儿是‘钥匙’?或者……是‘路引’?”他看向木生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点不一样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的利用和油滑。

“管它是什么!”木生咬着牙,把青铜片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凉的触感此刻却像是一点微弱的火苗,“总比在这等死强!跟着它走!”

他不再废话,一手攥着青铜片,一手拿着头灯,忍着脚踝的剧痛和麻木,率先朝着岩缝更深处的黑暗,一瘸一拐地走去。胸口的玉佩依旧死寂冰凉,但手心里的青铜片,却隐隐传来一丝微弱的、仿佛与周围岩壁产生共鸣的……颤动?

蛮牛看着木生决然的背影,又看了看瘫软的老烟枪,骂了句脏话,最终还是扛起冰镐,一把拽起老烟枪:“妈的!跟上!再信你小子一回!”他拖着半死不活的老烟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上去。

三人沿着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湿冷滑腻的死亡通道,继续艰难前行。越往里走,空间反而渐渐开阔了些,不再是仅容侧身的窄缝,勉强能两人并排了。但那股子阴冷潮湿的霉味和若有若无的尸臭,始终萦绕不去。

走了估摸得有半个多小时,前方突然没路了!一块巨大的、布满青苔的黑色岩石,像一扇大门,死死堵住了去路!

“操!死胡同!”蛮牛烦躁地骂了一句,抡起冰镐就想砸。

“等等!”木生赶紧拦住他。他手里的青铜片,此刻的颤动感突然变得强烈起来!像一块通了微弱电流的磁铁!他举着头灯,仔细地照向那块堵路的巨石。

只见巨石表面布满了水渍和滑腻的青苔,但在巨石底部与地面相接的缝隙处……似乎有些不同!那里的青苔被什么东西蹭掉了,露出底下黑沉沉的岩石本色。而在那岩石本色上……赫然刻着一道浅浅的、与壁画和青铜片上一模一样的盘绕符号!

更让木生心跳加速的是,在那符号旁边,巨石底部,似乎有一个极其隐蔽的、拳头大小的凹坑!凹坑的形状……有点眼熟!

他猛地摊开手掌,看向手里那块青铜碎片!碎片的断裂边缘虽然不规整,但整体轮廓……似乎正好能嵌进那个凹坑?!

“让开!”木生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恐惧!他顾不上脚疼,几乎是扑到巨石前,用手胡乱地扒开凹坑周围的青苔和湿泥。

蛮牛和老烟枪也凑了过来,紧张地看着。

木生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手里那块沉重的青铜碎片,小心翼翼地对准那个凹坑的形状,尝试着……按了进去!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机括咬合声响起!

紧接着!

“轰隆隆隆……”

一阵沉闷得如同闷雷在地底滚过的巨响,猛地从巨石内部传来!整个岩洞都跟着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在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块堵死了前路的、足有上千斤重的巨大黑石,竟然……缓缓地、带着刺耳的岩石摩擦声……向内移动!向着一侧滑开了!

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散发着更加浓烈古老霉味和奇异矿物气息的黑暗缝隙,赫然出现在巨石之后!

缝隙深处,一股冰冷、干燥、带着难以言喻的岁月沉淀感的风,缓缓吹拂出来,拂过三人汗湿冰冷的脸颊。

木生手里的青铜片,在嵌入凹坑后,便彻底沉寂了,像一块普通的废铜。他呆呆地看着眼前洞开的缝隙,脑子里一片空白。

巨石后面……是什么?爷爷当年……是不是也推开过这样一扇门?

老烟枪看着那黑黢黢的门缝,小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贪婪,喃喃道:“开了……真的开了……龙冢……龙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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