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高陵川与黑袍老人之间的对决愈演愈烈。
高陵川身形如电,手中长枪化作一道道残影,不断攻击着黑袍老人的要害。而黑袍老人则挥舞着手中的魔剑,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一股黑气的扩散,试图将高陵川笼罩其中。
就在这时,年轻道士突然气势暴涨,身形一闪,再次加入战场。
只见他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黑袍老人的身后,身后的法相重拳出击,便有一股金焰拂过,将黑袍老人身上的黑气吹散了几分。
高陵川见状,顿时抓住了机会,他身形一动,便来到了黑袍老人的身前,手中长枪猛地刺向黑袍老人的胸膛。
与此同时,张玉怀也挥动拳头,一道金光从拳尖射出,直逼黑袍老人的后背。
黑袍老人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已来不及躲避。
只见张玉怀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他的拳头裹挟着熊熊金焰,犹如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狠狠地轰击在黑袍老人的背部。
“轰——”
一声巨响,黑袍老人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身形猛地一颤,随后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轰飞出数十米远。
他在空中翻滚着,身上的黑袍被金焰烧得焦黑一片,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
落地时,黑袍老人已是狼狈不堪,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像散了架一般,动弹不得。
战场上,硝烟未散。
年轻道士张玉怀身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随即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老人身边。
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攥住老人的头颅,仿佛要将这颗头颅生生拧下。
“砰!——”
随着一声脆响,张玉怀毫不留情地将老人的头颅摁在地上,用力摩擦着。
地面上的沙石被碾得粉碎,发出刺耳的声响。老人的脸庞被磨得血肉模糊,鲜血混合着泥土,染红了地面。
道士张玉怀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他身形一矮,犹如贴地飞行的鬼魂,单手紧紧抓住黑袍老人的头颅,毫不费力地将那已经失去反抗之力的老人拖拽起来。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血腥的场面所凝固,只有道士拖拽时沙石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年轻道士就这样将黑袍老人的脑袋摁在地上反复摩擦,最后终于过足了瘾,身形猛地一定,将其狠狠砸向远处的望仙山。
“砰砰砰!——”
伴随着声声闷响,黑袍老人的身躯如同被巨锤击中的巨石,被张玉怀一路拖拽,最终砸向了望仙山的深处,那处隐蔽的洞府。
洞府的石门在撞击下轰然碎裂,石屑四溅,尘土飞扬。
黑袍老人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狠狠地撞入洞府之内,将洞中的一切陈设撞得七零八落。
躲在洞府内的赵景泰等人见状,皆是心中一惊。
好在他们几人都盘坐在角落处,才侥幸避开了这次冲击。
这一击,若是不小心砸中了这些只有二三品实力的清水郡百姓,估计就得当场殒命!
洞府内一片狼藉,灰尘弥漫,赵景泰等人捂着口鼻,互相搀扶着,艰难地在碎石和残骸中挪动,试图找到一处安全的藏身之地。
突然,一道金色的身影从洞外掠入,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昏暗的洞府。
年轻道士张玉怀脸色冷峻,目光如炬,他扫视了一圈洞内的众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赵景泰身上。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陈修、高陵川以及大武小武等人缓缓出现在洞府门口。
柳如烟一手搭在年轻道士的肩上,微微俯身,眼中秋光流转:“姓张的,你可以呀......还真有你师父当年的风范嘛!”
张玉怀撇嘴一笑,“贫道一介莽汉痞修,哪敢跟师父一般比较啊!”
张玉怀调笑间,众人已经将目光移至那倒在地上的黑袍老人身上。
只见老人一副干枯的老脸早已血肉模糊,身上那具无头的“行尸剑鞘”早已因为剧烈的撞击脱离了老人的后背,一动不动地躺在角落处的废墟之上。
失去行尸带来的魔气支持,此刻的老人已是风中残烛,奄奄一息地躺在众人面前,但手中依旧紧紧握住那把“魔剑”,生怕被别人抢走。
而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养伤的赵景泰,双眼之中正有熊熊怒火在燃烧!
“老家伙!你竟敢这样折辱我母亲,我要让你偿命!”
赵景泰怒吼着,便艰难起身,一把抓住老人的衣领,将他高高拎起。
他紧握的拳头中,隐约可见有黑色气流在涌动,那是愤怒与仇恨交织而成的魔气。
“砰!——”
只见他猛地一拳击,砸向黑袍老人的胸口,魔气伴随着拳风呼啸而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早就奄奄一息的老人,被这包涵恨意一击击中,整个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洞府的石壁上。
石壁瞬间碎裂!
赵景泰狂怒之下,几乎忘却了所有顾虑。他全身颤抖,向那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黑袍老人逼近。
旋即高高跃起,双脚猛地踏在老人的腹部,将老人再次撞向石壁。
紧接着,他双手紧握成拳,雨点般的重击疯狂地落在老人的头上。
这几十拳赵景泰打得毫无章法,但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石壁的震动和碎石的飞溅。
老人的头颅在赵景泰的狂轰滥炸下,渐渐变得血肉模糊,最终竟被生生地镶嵌在了坚硬的石壁之上!
洞府内的惨状令所有人震惊,而赵景泰的疯狂更是让众人胆寒。
“太残暴了~”
道士故作惊恐,竟毫不忌讳地将一把柳如烟,将脑袋埋进她胸前的一片雪白之中。
“臭道士!离老娘远点!”
先前还一手搭在道士肩上的柳如烟顿时小脸一红,她猛地推开身边的年轻道士张玉怀,娇声道。
那道士被她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没等道士回过神来,柳如烟便一巴掌扇在张玉怀的脑门上,清脆的响声在洞府内回荡。
张玉怀捂着脑袋,虽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却一脸享受地看着柳如烟。
“砰砰砰......”
随着重拳砸落的声音渐渐停歇,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赵景泰身上。
赵景泰喘息着,眼中尽是不甘与愤怒。他抬起头,望向那镶嵌在石壁上的残破身躯,心中的火焰愈发旺盛。
石壁之上,老人如同一具无头尸体镶嵌在坚硬的石面中,显得异常诡异。
“咔咔咔!——”
老人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扭曲着,双手颤抖着,在碎石与血肉之间艰难地挪动,试图将头颅从石壁中解救出来。
终于,他成功了。
头颅缓缓脱离石壁,露出了那张满是血污、几乎无法辨认的脸。
双眼虽已浑浊不堪,但此刻却异常明亮。他望着赵景泰,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宠爱和深深的遗憾。
仿佛在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孩子。
“景泰,我答应过保你娘周全,就一定会做到......你娘不会死的。”
“你胡说!”
赵景泰咆哮着,声音在空旷的洞府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老家伙,当初你答应过要留她一具全尸的,那现在呢?现在又是什么?!”
赵景泰怒吼着,一拳重重地砸在老人身旁的石壁上,石壁瞬间崩裂,碎石飞溅。
老人的身体在冲击波中微微颤抖,但他仍努力保持清醒,眼神坚定。
“拿好你娘……”
老人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微微提起手中那把早已沾满鲜血的魔剑。
赵景泰愣住了。
望着老人那双充满宠爱的眼睛,他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伸出手,颤抖着接过那把阴阳脊里剑。
拿起“剑”的那一刻,突然!一道声音自赵景泰的耳边响起。
“儿子~”
那声音轻柔而飘渺,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话音刚落,赵景泰瞬间眼眶湿润。
“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哽咽和欣慰。
“娘?”赵景泰的心仿佛被巨锤重重击中,他紧握着那柄染血的阴阳脊里剑,抬头望向那满是血污的老人。泪眼朦胧中,赵景泰似乎真的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赵景泰声音哽咽道:“娘......是你吗?”
只见那缕残魂轻轻抚摸他的脑袋,“景泰,我的孩子......没想到我死后这么多年还有机会亲眼见到你,听你喊我一声娘......这些年在赵家过得还好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娘,我......我很好,赵家人对我都很不错。”
“那就好......话说回来,我能够再见你一面,还得多亏了你父亲。”
赵景泰听到“父亲”二字,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疑惑。
“我父亲?那个唐门的山贼?那个把我丢弃的混蛋?!”
“哎——”白色身影闻言轻叹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真相......你的亲生父亲,其实是唐阎行。”
“什么?!!”
赵景泰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被自己打得奄奄一息的老人,竟然是他父亲?!!
他双手紧握着那柄诡异的阴阳脊里剑,呆愣在原地。
他的目光在老人与手中的剑之间来回游移,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他......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
赵景泰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他的眼前开始模糊。那缕白衣残魂与眼前的老人渐渐重叠,构成一幅破碎而又诡异的画面。
老人看出赵景泰眼中的惊恐神色,猜出赵景泰已经得知真相。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是啊,当年若不是唐门门主发现:唐雪在被自己强行掳走之前,早已和相恋多时的唐阎行怀下了爱情的结晶,又怎会将刚出生不久的赵景泰给逐出唐门,扔到赵家?
这还是唐雪极力保护之下,赵景泰获得的最好结局。而代价就是,唐雪要忘记唐阎行,一辈子顺从唐门门主,成为其一辈子的玩物!
唐阎行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突然,一柄长剑猛然刺入他的胸膛!
正是那柄阴阳脊里剑!!!
“你胡说!”
赵景泰是眼神近乎疯狂,紧握手中魔剑,向着黑袍老人咆哮道。
“老家伙……一定是你给我使的什么妖术,企图制造幻境来博取我的同情,一定是!!!”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啧啧啧~真当是从前积恶欺天,如今上苍报应啊!”
年轻道士双眸金光流转,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道。
而和年轻道士同样看见刚刚那一幕的,还有两人。
一个是额头金色印记浮现、眉头紧锁的高陵川,一个则是双臂环胸、一脸漫不经心的美艳少妇柳如烟。
“噗呲!——”
黑袍老人被这一剑贯穿心脏,早已干枯的生命力此刻完全失去生机。
一口黑血从老人嘴角边溢出……
唐阎行,死。
赵景泰依旧双目赤红,表情狰狞。在感受到老人的气息全无过后,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大口着粗喘气。
“……”
见到这一幕,那缕白色残魂似乎早有预料,并未流露出过多惊讶的神情。
这个倒下的老人,曾经也是一位俊朗的男子,一位她深爱的男人。
唐阎行恨她的背叛与不忠,唐雪又何尝不恨他的软弱与无能?
在她看来,正是唐阎行畏惧唐门门主的身份和实力,自己才会沦落至此!
白色残魂慢慢消失,重新没入那把魔剑之中。赵景泰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陈修众人,神情肃穆道:“陈修,你们要杀要剐尽管来便是……”
“轰隆隆!——”
分明已该是天亮时分,但天空仍旧阴沉得可怕,黑云翻滚。
随着一声惊雷猝不及防地响起,在场众人似乎都感应到了什么,纷纷抬头望向洞府之外。
赵景泰见状,却是嘴角微微扬起,“可惜……你们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