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遗子 第80章 报应篇·癸·应合经

作者:拾遗士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5-06-01 09:5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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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终始章

拾遗子与弟子论及历史循环,首举子婴与刘婴事。

他说,秦朝末年,秦王子婴接过的是赵高乱政后的烂摊子,在位仅四十六日便向刘邦投降,秦朝灭亡——而刘邦建立的汉朝,最终竟亡于同样名为“婴”的孺子刘婴(王莽摄政时的傀儡皇帝)。

拾遗子叹道:“子婴是秦朝最后一位君主,刘婴是西汉最后一位君主,两人相隔二百年,名字相同,命运相似:前者目睹赵高弑君,后者见证王莽篡汉;前者投降后被杀,后者被废后遇害。

“更巧的是,秦朝因‘暴’兴而速亡,西汉因‘仁’盛而久存,却都终结于‘婴’字辈的幼主——仿佛上天用同一个符号,给两个朝代画上句点。”

弟子惊问:“难道朝代兴衰早有定数?”拾遗子答:“非定数,乃因果。秦施暴政,故亡于孤弱子婴;汉崇儒术,故终在幼主手中失序。报应的巧合,不过是善恶累积的外现,就像秋天的果实,春天开花时已埋下种子。”

二、摄政章

拾遗子行至北平摄政王府,便讲起清朝故事。

他说,清朝入关时,实际掌权者是摄政王多尔衮——他率军打败李自成,迎顺治帝进京,开启清朝统治。

二百年后,清朝灭亡前夕,实际掌权者是摄政王载沣——他在武昌起义后被迫退位,眼睁睁看着溥仪退位,清朝终结。

拾遗子叹道:“多尔衮摄政,清朝从‘马背打天下’转为‘朝堂治天下’;载沣摄政,清朝从‘洋务图存’走向‘土崩瓦解’。前者在武英殿受封‘皇父摄政王’,后者在醇王府签署《退位诏书》,一始一终,恰似一枚铜钱的两面。

“更巧的是,多尔衮曾打压政敌豪格,载沣曾罢免袁世凯——前者为清朝立威,后者为清朝树敌,报应的巧合,就像他们手中的马鞭与钢笔,挥鞭时有多威风,握笔时就有多颤抖。”

三、水火章

拾遗子在洛阳见一宫殿遗址,便讲起东汉故事。

有路人问:“为何汉光武帝定都洛阳,却被董卓烧成废墟?”

拾遗子答:“此乃报应之巧合。刘秀以‘柔道取天下’,建立东汉,定都洛阳;而董卓进京后,纵兵烧杀,迁都长安,洛阳宫室尽毁。

“更巧的是,刘秀起兵时曾在昆阳以‘陨石助战’大破王莽军队;董卓死后,其尸体被百姓点天灯,‘膏流满地’——前者借‘天火’兴汉,后者遭‘人火’灭身,水火相报,竟成循环。

“你看那灶台上的锅,煮饭时离不开火,打翻时却被火灼伤——刘秀与董卓,一个用火救人,一个用火害人,报应的巧合,不过是各自选择的倒影。”

四、南北章

拾遗子在南京见明城墙,便讲起明朝故事。

他说,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开创明朝;二百多年后,南明政权在南京建立,却迅速覆灭。

更巧的是,朱元璋出身乞丐,以“驱逐胡虏”为号;南明最后一位皇帝永历帝被吴三桂绞杀时,身边只有几个太监——前者从“南”而北统一天下,后者从“北”而南走向灭亡,南北易位,恰似历史的折返跑。

拾遗子对弟子说:“朱元璋在南京奉天殿称帝,永历帝在昆明篦子坡遇害——前者的‘奉天’是‘顺天应人’,后者的‘篦子坡’谐音‘逼死坡’,报应的巧合,就像同一面鼓,敲起来是‘咚’,停下来是‘空’。”

五、兴亡章

拾遗子在西安见秦阿房宫遗址,便讲起秦朝与隋朝故事。

他说,秦始皇修阿房宫,劳民伤财,秦朝二世而亡;隋炀帝修大运河,滥用民力,隋朝二世而亡。

更巧的是,秦始皇的儿子胡亥与隋炀帝的儿子杨广,都以“暴政”闻名,且都死于权臣之手(胡亥被赵高所杀,杨广被宇文化及所杀)。

拾遗子叹道:“秦朝亡,汉朝兴;隋朝亡,唐朝兴——前者为后者‘凿路’,却都成了‘铺路石’。报应的巧合,就像两片相邻的树叶,一片先黄,一片后绿,看似无关,却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六、禅让章

拾遗子在许昌见“受禅台”,便讲起三国故事。

有书生问:“曹丕逼汉献帝禅让,为何司马炎又逼曹奂禅让?”

拾遗子答:“此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巧合。曹丕篡汉时,说‘舜禹之事,吾知之矣’;司马炎篡魏时,曹奂含泪说‘天下者,非陛下之天下也’。

“更巧的是,汉献帝被封为‘山阳公’,曹奂被封为‘陈留王’——前者的封地后来出了司马懿家族,后者的封地后来出了刘裕(南朝宋开国皇帝),禅让的报应,就像接力赛的接力棒,接棒时有多轻松,交棒时就有多沉重。”

七、文武章

拾遗子在杭州见岳飞墓,便讲起南宋与南明故事。

他说,南宋初年,岳飞以“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为口号抗金;南明末年,史可法以“城存与存,城亡与亡”为誓言守扬州。

更巧的是,岳飞被秦桧以“莫须有”罪名杀害,史可法被清军以“不降则屠城”威胁殉国——前者的“文”成了投降派的遮羞布,后者的“武”成了殉国者的墓志铭,文武错位的报应,恰似破碎的铜镜,每一片裂痕都映着相同的月光。

拾遗子叹道:“岳飞的‘武穆’谥号,史可法的‘忠正’谥号,都在说‘文韬武略不敌奸臣误国’——报应的巧合,不是命运捉弄,而是人心向背。”

八、顺逆章

拾遗子在成都见“献忠七杀碑”,便讲起明末故事。

他说,张献忠在成都建立大西政权,刻下“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的七杀碑;而清军入川后,成都人口从百万锐减至十万,恰似张献忠“杀念”的回响。

更巧的是,张献忠被清军射杀时,大喊“明朝三百年正统,未必遽绝”;而清朝后来在四川的统治,竟因保路运动(四川人民反抗清朝铁路国有政策)而加速崩溃——前者逆民心而杀,后者逆民意而亡,顺逆之间的报应,就像投进井里的石头,当时溅起水花,后来填平井坑。

九、华夷章

拾遗子在广州见“虎门销烟池”,便讲起清朝故事。

他说,清朝初年,康熙帝击败沙俄,签订《尼布楚条约》,捍卫边疆;清朝末年,英国用鸦片打开中国国门,林则徐虎门销烟,却引发鸦片战争。

更巧的是,康熙曾说“海外如西洋等国,千百年后,中国恐受其累”;而鸦片战争时,英国舰队正是从“西洋”而来——前者的“远见”与后者的“应验”,跨越二百年,竟成报应的巧合。

拾遗子对弟子说:“康熙的‘防’防在了陆上,道光的‘败’败在了海上——报应的巧合,就像人年轻时忽略的小伤口,老了变成难治的疮。”

十、舟水章

拾遗子在武汉见长江,便讲起夏朝与唐朝故事。

他说,夏朝君主桀曾说“天之有日,犹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矣”;唐朝魏征则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劝谏唐太宗。

更巧的是,桀被商汤放逐而死,唐太宗的子孙唐哀帝被朱温废杀——前者视民如草芥,后者视民为根基,报应的巧合,就像同一江水,既能浮起暴君的龙舟,也能冲垮昏君的宫殿。

拾遗子叹道:“桀的‘日论’与魏征的‘舟论’,相隔一千八百年,却在同一个长江里照见结局——百姓不是日头下的影子,而是长江里的水,平时无声无息,动时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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