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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烽火燃天战鼓鸣,宿仇旧怨汇江溟。

剑挑星斗乾坤撼,马踏风云岁月惊。

黑云压顶志难屈,血雨浇身意未宁。

且看孤身酬壮志,逆天改命铸豪情。

林墨回到村子时,后颈的汗水已经浸透了粗布衣领。

他踩着青石板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可胸腔里那团火却烧得更旺了——那是命钥碎片与逆命碎片交融后滋生的热,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连指尖都在微微发烫。

林墨抬头看了眼村口的老槐树,月光透过枝桠洒在他脸上,照得胸口的菱形印记泛起浅蓝微光。

他摸了摸那处,触感像贴着块温玉,“不急。”他声音哑得厉害,“先把大家叫到堂屋。

月蚀还有两天,有些事得说在前头。“

李凡脚步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是不是......跟金斗篷那女人有关?”

林墨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堂屋的门虚掩着,烛火从门缝里漏出来,把赵婆婆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正趴在桌案上翻一本泛黄的医书,银发用布带随便束着,听见脚步声抬头时,眼底的血丝刺得人心慌。

“婆婆。”林墨打断她,直接在长凳上坐下,“我需要你留守村子。”

赵婆婆的手悬在半空,熬药的铜勺“当啷”掉在地上。

李凡刚要开口,被她瞪了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为什么?”她声音发颤。

“因为你是唯一能解巫毒的人。”林墨掀开衣襟,露出心口的菱形印记,“金斗篷布的’九幽锁魂阵‘,启动时会抽百里内生灵的命魂。

若我失手......“他喉结滚动,”总得留个人给活下来的人条活路。“

堂屋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

赵婆婆突然蹲下身捡铜勺,背佝偻得像张弓:“好,我留着。”她抹了把眼角,“但你得答应我,要是觉得撑不住......”

“不会的。”林墨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掌心的热透过老茧传过去,“我能感觉到因果线。”他指了指太阳穴,“天地间的因与果,像蛛网似的缠在我眼前——金斗篷的阵有破绽,在四角守卫交接的三息空档。”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韩无咎的斗笠还沾着石粉,腰间的铁剑擦得锃亮:“我查清楚了。

祭坛四周埋了七根血玉柱,阵眼在中央的青铜鼎。“他摘下斗笠,露出眉骨处一道旧疤,”那女人昨天杀了三个山匪祭阵,血把草都染红了。“

韩无咎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转着那柄捡来的断剑:“我去引开正面守卫。”他声音像敲石头,“你趁机摸进去。”

林墨看向他:“为什么?”

“影阁的规矩。”韩无咎扯了扯嘴角,“欠人一条命,总得还。”他没提三个月前林墨在乱葬岗救他的事,可眼底的光却亮得惊人。

李凡突然站起来:“我也去!我帮林墨......”

“不行。”林墨和赵婆婆同时开口。

林墨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你留在婆婆身边,要是我没回来......”

“别胡说!”李凡眼眶红了,“你说过要带我们去县城开武馆的!”

林墨笑了,笑得胸口发疼:“所以你得活着看我做到。”

月蚀前夜,林墨站在祭坛外的荆棘丛里。

风裹着血腥味扑过来,他能清晰看见七根血玉柱上爬动的黑纹——那是锁魂阵的脉络,像活物似的吞吐着幽光。

“三息后,东北角守卫换班。”韩无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已经引开了西侧的人。”

林墨摸了摸胸口的印记,逆命碎片在体内轻鸣。

他能看见因果线在眼前交织:守卫甲会在子时三刻挠后颈,守卫乙会被夜枭的叫声惊到,三息的空档,正好够他穿过第一道陷阱。

“走。”他猫着腰冲进阴影里,靴底碾过带血的碎石。

锁链崩断的声响从正北传来——是韩无咎的剑。

林墨借着那声动静跃上石墙,逆命碎片突然发烫,他猛地往左一滚,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耳尖钉进墙里,箭头还滴着黑血。

“果然。”他低笑一声,“因果线里没这支箭......”

金斗篷的声音像冰锥扎进后颈。

林墨转身时,看见她站在青铜鼎前,斗篷下的身影飘忽得像团雾。

她颈间的半枚菱形玉与他心口的印记遥相呼应,泛着妖异的红。

“这是第几世了?”她摘了斗篷,露出张与林墨记忆里“前世”尸体相似的脸,“第一百零八世?

还是一百零九?“她指尖弹出血色丝线,”每次你都要冲上来送死,有意思么?“

他能看见那些丝线缠在自己的命魂上,像无数条小蛇在啃噬。

逆命碎片突然暴涨出白光,他抓住那缕光,顺着丝线反推回去——金斗篷的命魂上,竟也缠着同样的丝线,末端扎进祭坛下的黑洞里。

“原来你也是傀儡。”他轻声说。

金斗篷的瞳孔骤缩。

她挥袖时带起一阵腥风,青铜鼎里的血突然沸腾,“那就一起死!”

林墨侧身避开她的爪击,逆命碎片在体内炸开。

他看见自己的命运线在眼前分叉:向左会被刺穿心脏,向右会被锁魂阵吞噬,中间那条最细的线......他咬着牙扑向那条线,掌心里的逆命碎片刺得生疼。

“逆命!”

金斗篷的尖叫刺穿耳膜。

她的血线突然倒卷,缠上了自己的命魂。

林墨抓住机会按上青铜鼎,两枚碎片同时发出轰鸣——命钥碎片吸收着血祭的能量,逆命碎片却在剥离那些该死的因果线。

“这一世......”林墨的声音混着雷声,“我命由我不由天!”

青铜鼎轰然炸裂。

金斗篷的身影开始透明,她望着林墨心口的光,忽然笑了:“你真的能......”话没说完,就被卷进了消散的血雾里。

林墨跪在碎砖上,胸口的印记亮得刺眼。

他能感觉到命钥之力在体内翻涌,可逆命碎片却在发烫——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烫,像要烧穿他的肋骨。

林墨抬头,看见晨曦染红了东边的山尖。

月蚀已经过去,可他心口的热却没退,反而越来越烈,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林墨回到南疆,赵婆婆见他能安全回来,也欣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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